第二天,神原真司起床。
他剛剛從床上坐起,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朝著小眼呆的壁櫥方向看去。
他下了床,深吸口氣,將壁櫥拉開。
入眼的除了明黃色的箱子之外,旁邊還有一個由黑色線條組成的人形。
輪到你了。
此時小輪抱膝坐在箱子旁邊,聽到動靜,他抬頭看了一眼。身體縮了縮,也不說話,也沒什么動靜。
“媽媽。”
箱子內傳來小眼的聲音。
然后,神原真司便看見,箱子內伸出小眼的手。朝著小輪身上抓了一把,下一刻,他便聽到吞咽食物的聲音。
旁邊的小輪,默默的坐在壁櫥里,根本不敢反抗。
小輪成為小眼的食物了?
不對,怪異根本不用吃東西。而且,事實證明小眼將小輪吞了,也不會出現什么變化。
也就是說,小眼在幫他報仇。
畢竟,之前他可是被輪到你了,給殺了兩次。
顯然,小眼還記得。
只不過神原真司關注的重點不在這里,而是盯著小輪打量。
對方,也有思維了?
被他收容后,被記事本賦予了情感?
不過…
神原真司面無表情的看著小輪,指了指自己的吊墜,“進來吧。”
不是在幫小輪,而是他一刻都不想看到對方。
畢竟,輪到你了殺了幽靈社的所有人,如果他沒有記事本,恐怕這個時候也死了。
他的朋友都葬身在對方手中。
現在只要看見輪到你了,他心中就不由升起怒火。
可理智又告訴他,殺死他朋友的是沒有情感,只會遵循自身規則的怪異。
現在,輪到你了有情感思維,就好像一個新生兒一般。
這就讓他心緒很復雜,所以眼不見為凈。
說完后,他感應到了一股感激的情緒,是從小輪身上傳來的。
這股情緒有點懵懂,可思維是清晰的。
見小輪進入記事本中,神原真司沉默了會,他照常將小眼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沒有給對方放哆啦A夢。
現在小眼明顯和之前不同了,至少兩人更親昵了。
比如…小眼已經會選擇自己想看的動畫片了。
以前很怕他,所以他放什么,小眼就看什么。
倒是小愛同學和他關系一般,天天呆在記事本里自閉,不知道在做什么。
思考著,神原真司洗漱完畢。吃完早餐,便拎著書包,朝電車站去。
電車上,他拿起手機,看到了京子發來的消息。
對方沒死,他心中很高興。畢竟這是自己親手救下的一個妹子,雖然對方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很滿足。
現在輪到你了這個游戲,是真正的減壓游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不過他沒有再和京子聊天,反手便將對方拉黑。
回到學校,神原真司照常上課,仿佛昨天收容了一只怪異,并未對他有什么影響。
可其實他心中清楚,收容怪異沒有那么簡單。
最重要的是,他之前在記事本看紅音和青雉這兩位監察者調查小愛的時候,那種緊張感,完全透過紙張讓他感受到了。
這還只是調查,并不是收容。
不過這是自然的,雖然小眼和小愛兩個怪異,因為記事本的限制幫不了自己。
可因為自己是創造者,所以可以利用他們的規則。
這是他之前想到的辦法,而昨晚的事情,也證實了可行性。
不過…
現在的神原真司放松后,有點不解。
第一,是特殊課怎么還不行動?難道說,應付不了閻魔愛?
應該…不可能吧?
第二,玄海法師怎么回事,他發了消息都過去差不多快一周時間了吧,怎么還沒回復?
難道遇到了什么事情?
如果遇到事情,恐怕也是和怪異有關吧。
這個世界,還真是多災多難。
神原真司倒是沒有幸災樂禍,而是心情凝重。這個世界怪異不知道有多少,他猜測可能不少。
玩個游戲都能遇到怪異,如果不是撞大運,那就表明這個世界的怪異較多。
現在普通人不清楚,顯然是被隱瞞了。
不過這些事現階段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他應該放輕松點。
但這輕松的心情,在下午社團活動的時候被打破了。
神原真司來到幽靈社,一進門便看到了千羽真白。
“社長早。”千羽真白聽到聲音,連忙打招呼,不過情緒還是有點緊張。
她眼睛瞄著神原真司身后,有點害怕再出現一個神原真司。
可想到幽靈社是東京最安全的地方,她放松了下來。
倒是神原真司詫異的看了千羽真白一眼,“你怎么來了,我還沒有給你發消息吧。”
前天兩個他,把千羽真白嚇到了。
他本以為對方不會再來社團,甚至過一兩天會退社。
面對這個問題,千羽真白只是笑著,沒有回答。
看了對方一眼,神原真司沒有追問。眼前這個少女,顯然也有自己的秘密。
他來到自己的電腦前,打開文檔先把之前的亂碼全刪了。
然后再開始碼字。
千羽真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認真打字的神原社長,她欲言又止。她下意識的咬著鉛筆,最終她還是沒有忍住。
“社長…”
“嗯?怎么了?”神原真司沒有轉頭,他淡淡道,“你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
千羽真白連忙低頭,雙腮浮出紅暈。可很快想到什么,鼓起勇氣開口,“明湖公寓很危險。”
???
神原真司聽到這話,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三秒后,他想起明湖公寓好像就是自己住的地方,便停止敲擊鍵盤,轉頭看向千羽真白,微微皺眉,“你怎么知道?”
“我…我和老師打聽了你的住址。”千羽真白站了起來,低著頭鞠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問這個。”神原真司擺了擺手,知道自己住址不是什么大問題,他想問的是為什么對方知道明湖公寓很危險。
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家的怪異暴露了。
因為…怪異對普通人乃至監察者都是非常危險的。
那么對千羽真白來說,這很危險是自然的。
可,也有另外一種情況。
思及此處,神原真司臉色有點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