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中原大地之上,有劍仙臨塵,一劍耀九州,以致天下震怖。
同樣的,也有北涼王立足于西海,大言不慚。
方外之人,氣貫長虹。
方一出現,便弄出了這樣的氣勢,蠱惑人心。
站在西海之上,望著劍氣縱橫九州,嬴季昌眸子微微凝重,隨及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方外之人太過于招搖了。
這個天下很大,呂東源未必就是天下第一。
祁連山北麓的金光越發濃郁,仿佛是金色綢緞堆成,一股浩大的氣勢就像是一下子蘇醒了,浩然之意籠罩整個天下。
“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一道雅言響起,浩蕩之音在瞬間化作沖霄的浩然正氣,最后形成一個個的字,魯國文字出現在了半空之上。
“王上,是孔夫子!”
孟子臉色一下子變得激動,整個人仿佛是喝醉酒了一樣,這是信仰出現了,這一刻的孟子就像是后世的那些腦殘追星粉絲一樣。
在嬴季昌看來,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區別。
看到這一幕的嬴季昌,忍不住冷喝一聲:“孟子,此刻的孔夫子可是從方外走出,是敵是友都不一定呢!”
嬴季昌的聲音就像是暮鼓晨鐘一般,讓孟子一下子醒悟了過來,孔夫子從方外走出,而方外在某一種意義上便是中原大地的敵人。
至少是北涼的敵人。
這一刻,孟子臉色蒼白,與信仰為敵,這樣的遭遇太過于難熬了,孟子朝著嬴季昌,道:“王上,若是孔夫子與我們為敵,當如何?”
“殺之,以儆效尤!”
此時的嬴高是冷漠的,孔夫子的心只怕是已經變了,要不然此刻進入中原大地,就會以如此浩蕩之勢。
聞言,眾人臉色微變,北涼王的霸道與強勢,哪怕是方外入世,依舊是不減分毫。
“凡是與本王為敵者,皆殺之,大爭之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情誼可言!”
說到這里,嬴季昌話鋒一轉,朝著衛鞅,道:“商君統計一下入世的方外勢力,今日的中原只怕是要熱鬧了!”
“諾。”
這一刻,嬴季昌神色一頓,道:“傳本王王令與天下,任何的方外之力進入中原大地之上,修士之爭,本王不管,但是不得傷及無辜,否則本王必殺之!”
“同時傳令天下,秦國本王親自坐鎮,方外修士可入訪大秦,但是方面的勢力不得坐落在大秦,違令者,殺無赦!”
“諾。”
點頭答應一聲,衛鞅轉身離開了,他需要去籌備這一切,北涼王府與這些方外勢力對上,麻煩已經是注定的。
沒有一場戰爭,雙方之間不可能和平相處。
故而,北涼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涂山素容將消息傳來,嬴季昌臉色微變,他沒有想到事情就是這樣湊巧,不光是方外在今日入世了,連函谷關的封印也是松動了。
“王上,龐涓傳來消息,函谷關的封印已經松動,只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請王上定奪!”
心中念頭閃爍,嬴季昌突然冷笑一聲,道:“既然方外入世,那本王也就湊一下熱鬧,傳令龐涓率領大軍后撤進入函谷關內,守衛大秦,不準一個妖族以及方外的修士進入!”
“大爭之世,這一次想必是非常的熱鬧!”
“諾。”
涂山素容俏臉微變,她能夠感受到嬴季昌的性格發生了變化,而且這個變化還不小。
之前的嬴季昌性格并沒有這樣的冷漠,他對于人族極為的重視,但是這一次,嬴季昌明顯是發生了變化。
因為將妖族放出來,最遭殃的還是最底層的百姓,雖然天下現在正在布武,但是天下黎庶縱然是修煉也實力低微。
就算是諸國的大軍都未必是要妖族的對手,更何況是天下黎庶。
望著涂山素容的身影,嬴季昌的聲音徐徐傳來:“在我軍撤離之前,以王令的形式通告諸國,函谷關封印破裂,讓諸國以及各大勢力準備殺妖!”
“正好,看一看方外進入中原的各大勢力的反應,然后甄別出需要清除的勢力!”
“嗯!”
此刻的嬴季昌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是他清楚,在方外之中,有人比他強,他感受過呂東源的劍,那把劍不簡單。
他撕裂了九鼎結界,不光是讓中原大地之上的天地靈氣復蘇,諸人的修為暴增,同樣也讓方外得到了好處。
九鼎結界被破開,將絕天地通帶來的效果進一步的削減,以至于讓方面的實力一下子暴增。
可以說,這些麻煩都是嬴季昌自己找的。
感受到了呂東源等人的強大,嬴季昌心中的壓力更大了,他本以為自己突破天仙已經是一種命運的釋然,他必然是天下第一人。
畢竟連道家祖師都沒有突破。
但是這一刻,他心中更是多了一個懷疑,連曾經向道家祖師請教的孔夫子都實力不下于他,更何況道家祖師。
要知道道家祖師的真身可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上,縱然是九鼎結界壓制,但是九鼎結界壓制的了別人,又如何能夠壓制那位存在。
那可是號稱太上的人。
越想到這里,嬴季昌就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所幸西游量劫還很遙遠,自己還有時間猥瑣發育,而自己擁有長生系統,要不然,光是天庭的那位都會一指頭碾壓他。
心中念頭閃爍,這一刻的嬴季昌更加的察覺到了時間對于他的重要性。
九百多年。
他不知道自己在九百多年,能夠成長到哪一步,但是他更清楚,只要是西游量劫開啟,他就必須要面對漫天仙佛以及在天庭當值的那位太上老君。
可以說,那個時候,也就是決定嬴季昌生死之時。
除非,在這九百多年里面,嬴季昌修為暴增,能夠讓太上老君無法奈何自己,否則這等鎮壓之仇,必然是不死不休。
作為高高在上的圣人,豈能失了面皮。
因為他們活的只剩下了自己的面皮,還能夠讓他們在乎一下,其余的恩怨情仇都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