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心中大怒。
對于江湖之中,可謂是忍無可忍,這一次,直接是派遣龐涓對于小型宗門進行鎮壓。
很顯然,魏國朝廷之中,已經痛下決心,對于江湖勢力出手了。
只不過,魏王的這一騷操作,讓六國合盟徹底成了一個笑話。魏國介入江湖勢力之中,這讓秦國得到了喘息之機。
櫟陽。
櫟陽宮之中,這個時候群臣早已經散去,只剩下嬴渠梁與贏虔,只是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神色都很難看。
黑伯與花滿樓聯袂而去,已經數天沒有了消息,這讓嬴渠梁與贏虔一時間,坐立不安。
“大兄,如今黑伯與花樓主依舊沒有消息傳來,同樣的三弟也沒有消息,我秦國到安邑的情報線,仿佛一下子全斷了。”
這一刻,嬴渠梁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在這一瞬間他都有些懷疑,他適不適合作這個國君。
他繼承國君之位以來,秦國可以說是麻煩不斷,一次比一次嚴重。
“君上,不用擔心,放寬心,三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贏虔勸了一句嬴渠梁,自顧自說道:“黑伯與花樓主都是天一境界的頂尖強者,若是兩人想要離開,沒有人攔得住。”
“安邑沒有消息傳來,這說明安邑發生了驚天大變,魏國切斷了所有的消息泄露點。”
“同樣這也說明我們的斥候很薄弱,一旦對方切斷消息傳出,便失去了消息的獲取渠道!”
“君上,左庶長,金令箭使者到了!”正在這個時候,黑玉匆匆前來,對著嬴渠梁與贏虔肅然一躬,道。
這一刻,嬴渠梁瞬間從長案后面站起來,跨過長案出現在黑玉的面前,幾乎是大喊:“快請金令箭使者!”
“諾。”
“臣景監見過君上,見過左庶長!”
見到景監還要行禮,嬴渠梁一把拉住景監,語氣焦急:“景監不必在意虛禮,快告訴本公,安邑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一點消息也沒有!”
“還有少公子呢,情況如何?”
“君上!”
低喝一聲,贏虔苦笑:“君上,你這樣連珠箭一樣的問,你讓景監如何回答你,景監已經到了,讓他喝一口涼茶,在慢慢道來。”
被贏虔一句話喝醒,嬴渠梁放開景監,朝著景監:“涼茶在案上,自己取!”
“諾。”
連飲三大盅,景監方才放下了茶盅,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穩下來,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言辭,朝著嬴渠梁,道。
“君上不必擔憂,少公子沒事!”
“根據臣得到的消息,黑伯與花樓主到達安邑,與魏國護國者以及其他高手糾纏,少公子一篇文章,菊花異象浮現,浩然正氣激蕩而來。”
“滅殺了安邑一條街上的魏武卒,從而殺破東門離開,這個時候,只怕是已經到了韓國境內。”
“而且少公子身邊有三位強者保護,除非是天一境界的高手,要不然少公子安然無恙!”
“這個時候,黑伯與花樓主只怕也已收到了消息…”
說到這里,景監話鋒一轉,朝著嬴渠梁,道:“傳聞之中,少公子修為一夜破兩大境界,已經達到了養靈。”
“這個時候,魏王暴怒,下令龐涓征伐江湖,君上,這是我秦國的機會…”
“嗯!”
微微頷首,嬴渠梁卻是松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只要嬴季昌與黑天王沒事,一切都好說。
“景監一路勞累,先下去歇著,隨時等候本公的命令!”
“諾。”
點頭答應一聲,景監轉身離開。
這一刻,嬴渠梁對著贏虔,道:“大兄,我秦國的機會來了,這一盤死棋,終于有可能盤活了。”
“是啊!”
這個時候,贏虔也是感慨萬千。
作為秦國左庶長,他自然清楚秦君嬴渠梁的恐怖壓力,秦國生死存亡,就在嬴渠梁一念之間。
內部以及外部的壓力接憧而至,就差一點壓垮了嬴渠梁,壓垮了秦國。
不過這一次,終于將最艱難的時候熬過去了,只要求賢令產生巨大的影響力,秦國未必就不能崛起。
“君上,六國合盟已經被三弟破壞的差不多了,只要三弟繼續走下去,六國聯盟必然會土崩瓦解!”
贏虔雙眸之中浮現一抹震驚,對著嬴渠梁,道:“只不過三弟的成長速度,確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短短時間,竟然從一個普通人,成長到了養靈境界…”
“假以時日,也許能夠達到道家祖師那一步!”
說話之間,贏虔也沒有注意,只是這一番話出口,卻在瞬間讓他愣住了。
他對于嬴季昌的期望,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這么高了。
“是啊!自從公父離世,大兄兵道之上,更進一步,三弟更是一飛沖天,成為了天下無雙的天才。”
嬴渠梁苦笑一聲,對著贏虔,神色落寞,道:“唯獨我一事無成,反而將秦國拖累了。”
“大兄,你說公父的選擇是不是…”
嬴渠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贏虔打斷了,只見這一刻的贏虔神色凝重,對著嬴渠梁一字一頓,道。
“君上,公父成為秦公多年,眼力勁兒不凡,他自然清楚只有你才能讓秦國崛起,這一點,我與三弟都做不到。”
“要不然,秦國新君也不會是你!”
“如今求賢令頒布,只等著大賢入秦,君上自然可以一展抱負,讓秦國崛起,收復河西。”
一直以來,河西五百里山川便是秦國心頭的痛,秦國歷代君王,無不想著收復河西,一舉雪恥。
只是在這之前,秦獻公征伐一生,也沒有做到。這個時候,嬴渠梁連想都不敢想,畢竟如今的秦國,連函谷關這個最重要的門戶都沒有了。
這讓嬴渠梁沒有半點底氣!
縱有八荒六合的偉大志向,底蘊不濟,實力不足,徒呼奈何。
但是,贏虔從最近一段時間嬴渠梁的所作所為之中清楚,嬴渠梁遠比他更適合做一個國君。
至于嬴季昌志在長生,根本看不上秦國的國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