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風古寓。
這并不是老秦人開的客舍,而是魏人開設,在秦國櫟陽早已數年之久,其中裝飾豪華,絕無僅有。
之前,嬴季昌曾有耳聞,心中也想見識一下,只是卻從未去過。
這不是因為其他,只是因為他是一個窮人,而又沒有什么才學,能夠得到渭風古寓主人的青睞。
春秋戰國,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同時又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戰禍連綿不絕,百姓流離失所,但是,這個時代布衣傲王侯,一個有才華的人,甚至于可以吃飯不要錢,還有人資助。
只是嬴季昌想來之時,他沒錢又沒有才學,而他有錢他又有才學之時,他又不想來了。
嬴季昌沒有想到,江湖中人竟然將這里當做了據點,由此可見,渭風古寓的來歷,只怕也不是普通商賈那么簡單。
不過也是,人世間本就是錯綜復雜,各有謀算,豈能是那么簡單的。
畢竟這個世道,遠比歷史上更為復雜,修士存在,個人武力強大,這意味著這個天地更為混亂,更為復雜。
“指揮使,渭風古寓到了!”
軺車停在車馬場,嬴季昌從車上下來,看著燈火通明的渭風古寓微微一笑:“隨我進去,提前和這些江湖中人打打交道,算是積累經驗了。”
“諾。”
“不知兩位可有請柬,渭風古寓今夜我百花樓承包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
還沒有走上兩步,嬴季昌兩人就被攔下了,對此嬴季昌并不在意,剛要吩咐扁行舟,卻見扁行舟已經勃然大怒。
“放肆!”
扁行舟大喝一聲,指著百花樓的女弟子斥責,道:“這里是秦國櫟陽,在櫟陽就沒有指揮使不能去的地方,讓開——!”
“行舟!”
輕喝一聲,制止了扁行舟的行為,嬴季昌示意:“將請柬給她們!”
“諾。”
站在門口接客,不過是一些小卒子,犯不上和這些人計較,不管是什么地方,真正能夠代表意見的永遠是上層。
“李青丘,你還邀請了什么人?”李千秋目光幽深,看著一旁蒙著面紗的少女:“莫非兵家的人到了?”
這一刻,不管是風雷宗還是萬千閣的人都到了,秦國江湖之中能夠拿得出手的勢力,只剩下了兵家一脈。
在這個時候,能夠讓李青丘等的,必然是地位不下于他們之輩。
聞言,李青丘淺笑,眼睛如月牙兒,就算是蒙著面紗,都給人一種美麗的感覺,就算是李千秋也有一剎那的失神。
“秦國黑冰臺指揮使嬴季昌,也是秦國少公子!”人都已經請來了,李青丘自然不會隱瞞,而是直接告訴了李千秋。
“嬴季昌?”
李千秋等人微微一愣,對于這個名字,他們都不陌生,畢竟他們這一次前來櫟陽,本來就是要找秦國朝廷的麻煩。
自然會查一查秦國公室中人,而嬴季昌首當其沖。
說話間,嬴季昌與扁行舟已經走了進來,看著在場的四個人,嬴季昌一揮手,道:“行舟,去那邊等著!”
“諾。”
在扁行舟走了之后,嬴季昌方才笑了笑,朝著李青丘:“這里是櫟陽,圣女以主人翁的身份邀請本公子赴宴,是不是于理不合?”
“這里是渭風古寓,今日我百花樓花大價錢承包,自然是屬于是我百花樓的地盤,指揮使說的是哪里話!”
帶著面紗的女子口齒伶俐,對于嬴季昌的問話,更是爭鋒相對,很顯然,在場的人,俯視著嬴季昌。
在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下,嬴季昌示意侍女上茶,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青丘:“圣女,大家都是朋友,你帶著面紗見人是不是太過失禮?”
“宗門規矩,還望指揮使見諒!”
被堵了一句的嬴季昌撇了一眼李千秋等人一眼,莞爾一笑:“久聞百花樓圣女國色天香,艷絕天下,諸位難道不想看一眼么?”
“不想目睹圣女絕色?”
“少公子所言甚是,久聞百花圣女容顏絕世,從未有人見過,不知我等可有這個福氣?”
這一刻,李千秋突然開口,配合著嬴季昌語氣鋒利,直逼李青丘。
聞言,李青丘為之氣結,她卻是忘了,自己的神秘,以及對于男人的誘惑力,在場眾人皆清一色的男人。
“幾位大好男兒,這是要欺負我一介弱女子么?”李青丘語氣楚楚可憐,雙眸之中更是讓人心疼:“小女子,這是身入狼窩了么?”
言辭鋒利,而且反應速度極快。
嬴季昌看向李青丘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凝重,他心里清楚,眼前這個裝可憐的女子,一點也不簡單。
喝了一口茶水,嬴季昌搖了搖頭,道:“圣女入櫟陽就沒有打聽么,想我嬴季昌一介紈绔,最喜歡的事情便是欺男霸女…”
“長這么大,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圣女這樣不俗的女子…”
“好難纏的人!”
幾番交鋒,終于也讓李青丘感覺到了嬴季昌的難纏,特別是這個人還沒有宗門弟子自持的臉皮。
“指揮使貴為秦國少公子,何等國色沒有見過,奴家只不過是蒲柳之姿,哪能入得了少公子的眼…”
“哈哈哈…”
大笑一聲,嬴季昌端起茶盅朝著李青丘遙遙一舉:“既然圣女不愿意解下面紗就算了,本公子相信,圣女遲早會的。”
“呼…”
聽聞嬴季昌此話,李青丘也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心里不忿,不由得嗆口:“久聞少公子棋道之上半步入圣,卻不料這口齒之上,更是厲害,奴家今日領教了!”
“圣女,本公子還有更厲害的呢!”嬴季昌放下茶盅,淡然一笑:“本公子有一桿長槍,磨煉十數年從未見血,不知圣女可否愿意一試?”
百花樓,身為一個以女子為主的宗門,對于有些事情,更為精通,這一刻,李青丘聞言,俏臉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少公子槍法了得,而李少主劍法不俗,還是少公子找李少主一試長槍為好,奴家想,必然是另外一副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