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之子,尚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
這句話來自于尸子。
其人姓尸名佼,與衛鞅是至交好友,按照年齡應該比衛鞅年長一些。
只可惜白樺并不了解,要不然一定會用這句話來形容此刻站在函谷關之上的嬴季昌。
這一刻的嬴季昌,當得起這樣的贊譽。
“白將軍,老子途徑之地在何處,本公子去看了一眼?”
聞言,白樺來了精神,朝著嬴季昌,道:“少公子,傳言老子修為絕世,騎牛途徑函谷關,紫氣東來三萬里。”
“而當初的函谷關令尹喜求見,一時心有所感,寫下了三千言大道文章!”
聽著白樺所言的傳說,嬴季昌邊走邊回答著,一時間,兩個人談天說地,東扯西扯,說的不亦樂乎。
“公子,就是這里了!”
站在一處高臺之上,白樺朝著嬴季昌,道:“一直以來,都有道家的人前來瞻仰先祖的豐功偉績,這里已經成為了一處名景!”
“白將軍,你應該收費的,這可是我秦國的土地,而道家的人又看不上秦國,沒有必要交好他們!”
胡亂的扯皮了一句,嬴季昌走上了高臺,一步踏出,他感覺到整個函谷關都連為一體,而在這一刻,嬴季昌覺得連他自己都成為了函谷關的一部分。
也許是他得到了系統的醍醐灌頂,得到了道家這一脈的傳承,這一刻,嬴季昌看到眼前紫氣升騰,仿佛一副巨大的時光古畫卷在徐徐展開。
畫卷之上,一頭青牛仰天長哞,青牛之上一個老者仙風道骨,眼神之中滿是看穿一切的淡然,一切皆無為。
漫天的紫氣將嬴季昌包裹,陷入了一種頓悟之中,之前他醍醐灌頂道家的典籍,有些不懂之處,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這是?”
白樺目光閃爍,心中更是震驚,他沒有想到,道家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前來沒有得到的機緣,少公子來一次就得到了。
心中念頭閃爍,白樺調集守軍直接是封鎖了函谷關。
三天之后,浩蕩紫氣消失,嬴季昌緩緩轉醒,這一刻的他體內的血液全部轉變成了金色,而這三天之內,他不僅完成了煉肉,更是完成了鍛骨。
血金,肉紫,骨白玉。
這一刻,嬴季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仿佛蟄伏著一頭虎豹,就算是龐涓這一刻站在他的面前,一劍都可以斬殺。
一步踏出,來到了函谷關關城之中。
嬴季昌這個時候,對于體內的力量逐漸有了掌控,自然是清楚,他的感覺只是突然變得強大的情況下的錯覺,這個時候的自己,根本不是龐涓的對手。
甚至于,若是公開一戰,他都不是眼前的白樺的對手。
“少公子,你沒有事情吧?”
有些話題不好問,這個時候,白樺只能旁敲側擊。
“本公子沒事!”
對著白樺笑了笑,隨及走過去叮囑,道:“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封鎖,不要讓消息傳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任何人知曉。”
“諾。”
點頭答應一聲,白樺朝著嬴季昌保證,道:“請少公子放心,白樺一定會守口如瓶!”
這一刻,白樺如此回答,并非來自于嬴季昌的威懾力。
而是他看中了嬴季昌身上的潛力。
一個得到老子遺留的少年,在加上嬴季昌在安邑之中的名聲,他自然清楚,若是嬴季昌不死,一飛沖天只是時間問題。
........
“隆隆.......”
這一次的函谷關之行,嬴季昌心下還是滿意的。
修為大進,這會讓他省下很多的資源。而且他追求長生,更追求無敵的長生,而不是一個任何人都能殺死的長生。
這看似繞口的一句話,其實道理很簡單,那便是嬴季昌要無敵于天下,還要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嬴季昌想要的是無敵的長生。
軺車在一天一夜的行駛之后,到了櫟陽城,這個時候的櫟陽仿佛沒有經過變化一樣,依舊是肅穆,仿佛有一場巨大的廝殺在其中醞釀。
“我等恭迎少公子!”
櫟陽朝廷自然是清楚嬴季昌歸來的日子,嬴渠梁親自率領百官在櫟陽城前迎接,這一刻,除了嬴渠梁以及嬴季昌之外,眾人紛紛低頭。
“三弟,一路辛苦了!”
看著嬴渠梁與嬴虔,嬴季昌燦爛一笑,道:“為了秦國——!”
“為了秦國!”
.........
櫟陽宮殿之中,嬴季昌與嬴渠梁嬴虔三人落座。
這個時候,秦獻公的喪禮已經結束了,整個朝堂之上,百廢待興,而嬴渠梁與嬴虔也是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場。
“三弟,安邑如何?”
看著嬴渠梁,嬴季昌輕笑一聲,道:“十倍于櫟陽,繁華更是百倍于櫟陽,櫟陽其實只是一座陪都,若不是靠近邊境,利于戰爭,否則根本就沒有成為秦國都城的可能。”
聞言,嬴渠梁再一次詢問,道:“相比于安邑之現狀,三弟覺得我秦國十年之內是否能夠奪取函谷關以及河西之地?”
“十年不可能,至少需要二十年!”
嬴季昌目光如劍,直視著嬴渠梁,道:“我知曉君上的想法,但是這件事不能太快,秦國太弱小了,而且六國會盟于臨澤意圖瓜分秦國。”
“君上,左庶長是將才,不適合治國,而上大夫甘龍杜摯等人雖有才能,卻只能維持現狀,不能讓秦國在這貧瘠的情況下崛起!”
“我秦國需要一個能夠進行深徹變法的大才,唯有秦國經過深徹變化,才能崛起,并且在二十年之內奪回河西。”
“變法?”
嬴虔目光一閃,他沒有想到嬴季昌一番話竟然將話題扯到了這一方面,于是直視著嬴季昌,道:“三弟,變法之難,難于上青天,更何況李悝那樣的大才,當今天下少有。”
“大兄,放眼天下諸子百家大興于世,茫茫中原,蓋代華夏,從來不缺能人異士,只是目前我們沒有遇見罷了!”
嬴季昌神色坦然,他心里清楚,嬴渠梁這個時候,心中想的便是這件事。
只不過他是君上,有些話題不能由他提出,他也想要清楚,老秦世族的底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