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來了!魔門金身宗對云央城和云央洞天下手,正在大肆屠戮云央城和云央洞天的修仙者,如今云央城修仙者,已經死傷無數!”
林宏那已經有了皺紋的臉上,此刻滿是惶恐,沖到陳正道的身前,就連連把事情告之。
“屠戮?”
陳正道面色一變,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那樣的殺戮,還遠遠稱不上屠戮。
如同范家滿門被滅那般無辜橫禍,倒是可以稱作屠戮。
如今林宏說云央城和云央洞天都被魔門金身宗下手,大肆屠戮,那這其中的修仙者必然是被殺了無數。
“怎么回事?難道魔門來了,那些仙門的修仙者還不能反抗?還不是魔門的對手?”陳正道帶著少許疑惑問道。
林宏呆了片刻,反抗?能反抗他也不會這么慌了。
林宏滿臉苦笑,道:“前輩太看得起我們云央洞天和那些仙門了,金身宗在整個魔門當中,都是有著兇名的勢力存在,不要說是我們云央洞天,如果金身宗舉宗出動,那么只怕整個恃安府,能不能抵擋金身宗都是一個未知數。”
“如今云央城里,魔門金身宗出現的人手之中,最弱的都是修行魔道功法的融合境魔僧,其中金丹境的魔僧,同樣不在少數。”
“另外就是,魔門此前都未曾現身,如今一出現就這般大動靜,那么他們出動的實力,必定不懼我們云央洞天,說不定就連老祖,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下,云央城、云央洞天的修仙者,都危矣。”
陳正道眉頭一皺,這分明就是一趟渾水啊。
自己來這里一趟找找資源,這都遇上了仙門與魔門的沖突?什么運氣!
最重要的是,從林宏這描述看來,出手的魔門那實力絕對非常可怕,他陳正道實力不強,也不曾想要趟這樣渾水。
你可以說他膽小、可以說他自私、可以說他慫…都可以。
但是。
他陳正道現在真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正如他之前曾經對林宏說過的話,沒有那個實力,不要瞎插手別人的事,不然,那搭上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唯一的憂慮就是,他不想惹事,不代表事不會來惹他。
“這金身宗出現最強的人,是什么實力?”
陳正道又問了一句。
林宏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此前曾經聽到老祖的怒吼聲,只怕…老祖不是他的敵手,前輩,還請出手救下云央洞天!救下云央城萬千修仙者,魔門兇殘無度,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修仙者的!”
陳正道沒有說話,也沒了探尋云陽道場資源的心思,散出意念,頓時間窺探了方圓二十多里。
雖然這方圓二十多里沒,還沒有發現有林宏所說的魔門,但是借著意念,隱隱間,陳正道已經聽到來自云央洞天和云央城的動靜。
出手?
還是不出手?
沒有多想,陳正道先把此前積累下來,總共二百六十八點橫煉點給加到了劍體上,瞬間把修為境界提升至劍體二百一十六重前期。
“嗡!”
丹田中,劍丸化劍,在劍體提升蛻變之時,劍丸這小劍也在輕鳴顫動。
一股讓林宏驚悚的劍韻氣息,從陳正道身上彌漫出來。
“這氣息!”
林宏眼里瞳孔驟然縮小,身體驚悚,而此刻才跟來的無垣洞天大長老徐盛等人,也是驟然間頓步,帶著驚駭看著陳正道。
劍體二百一十六重前期,這實力有多強?
不知道。
陳正道感受一番,劍體的力量提升了許多,劍丸劍氣變得更為鋒銳,雖然還沒有那種質變的感覺,但這樣提升后的力量,讓陳正道心境安穩了許多。
“希望,那金身宗不會來這里吧。”
陳正道暗暗道。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身處其中,其實就很難獨善其身,有時間就是這么現實,有時候有的事情,又只是一廂情愿,沒得選擇。
魔門金身宗來襲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云陽道場,所有修仙者大驚。
如此,不到半個時辰,陳正道目光一凝,看著云陽道場外,暗道果然。
陳正道低聲道:“來了。”
這一刻,林宏、徐盛等人,包括此前進入到云陽道場的人,如黃梓萱、劍無塵等人,都匯聚在了陳正道身后,魔門金身宗來襲,這事情對他們來說不亞于一個噩夢,這一點,從之前云央城傳出魔門的消息后鬧成的動靜之大,就可以看出幾分。
所以這一刻,所有人都沒了探尋的心思,匯聚在了陳正道的身后。
其中,也包括此前陳正道曾經看了幾眼的那幾人。
所有人都匯聚到了這里,他們也跟著一起來,這一刻聽到陳正道所言,他們幾個腦袋低垂少許,眼里眸光閃動,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因為他們此刻心里還有點迷惑,不知道陳正道是不是自己人?
他們知道陳正道不可能沒認出他們,但他們在云央城那廣場的時候,就已經試過,陳正道還真沒對他們出手,也沒爆出他們的身份。
如此種種緣故,讓他們心中心里覺得陳正道是自己人的可能性,高達七八成!
“如果他真是來自魔門的大人,那么這里這些修仙者,一個都跑不掉吧。”
他們心里如此想著,瞥了眼把陳正道當作保護神般的林宏等人,心里嗤笑,更是激動難耐。
大人!
該表露身份了吧!
“嗡!”
陳正道話音一落,林宏他們臉色一變之時,空中,就有十幾縷劍氣憑空凝聚,沒有任何征兆,瞬息間從空中一閃而逝,從十幾人腦袋眉心刺穿而過,帶出十幾道鮮血迸濺,血腥彌漫。
那十幾人眼睛頓時睜大:“???”
腦袋劇痛,他們瞪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盯著陳正道。
為什么?
為什么是對他們下手?
林宏等人也被陳正道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呆了,看著那十幾人眉心被劍氣洞穿,鮮血噴濺,他們所有人的身軀都冰冷僵直,嚇得說不出話來。
林宏他們看著陳正道:“???”
陳正道平靜道:“這些人里面,其中幾個人,是當初滅了范家的兇手,應該是此前趙家說的魔門之人,至于剩下的人,那都是他們混進去的仙門,應該或多或少,與魔門都有點關系吧。”
林宏他們又震驚了。
林宏睜大眼睛,看著陳正道忍不住問道:“前輩早就知道他們是魔門的人?那…”
“那為何不早點說出來?”
陳正道把林宏的疑問說了出來,面色依舊平靜:“說出來,能讓你們面對魔門的時候,多積分勝算么?”
林宏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說這不是還有你么?陳正道出手,再與他們老祖聯手,未必就不能與魔門金身宗一戰,而不至于如今的境地。
但是。
以他的實力,還有陳正道的身份,林宏卻說不得什么。
陳正道與他們,可沒有什么關系。
“唳!”
云陽道場外,黑暗的夜幕之下,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鷹叫啼鳴聲,除了陳正道外,其他人都看不到陣法外的情景。
一頭展翅足有幾丈龐大的巨大黑鷹,載著一人,來到了云陽道場外面半空。
血竭僧眉頭皺起,眉宇間有著幾分戾氣,因為他感知到了幾人與他傳訊法器的氣息,已經消散了。
也就是說,進入云陽道場的幾人,死了。
血竭僧看了看云陽道場四周,沒看見林宏等人,他阿彌陀佛一聲佛號,手上,卻拿著剛剛殺戮無數的血戒刀,身上漸漸一層血色佛光普照,整個人,如同籠罩在一層血光之下的血佛。
“佛渡世間人,你們何故殺佛?”
“如此孽障,天道難容。”
一句話,血竭僧身上血光仿佛凝聚成了一尊佛,一尊金剛怒佛,手持血戒刀,血光普照天地,近乎于妖。
“碎!”
下一刻,血竭僧一刀朝著云陽道場的陣法劈去。
血竭僧一動,他身上那一尊血佛同樣一動,雙手合什,天地間仿佛有著一道血光凝聚成戒刀,一同隨著劈下!
金剛怒佛,佛怒魔淵!
“轟!!!”
天地震動巨響,方圓之內的山嶺,都被這震動震得山石爆裂,碎石滾動落下。
云陽道場內,仙山同樣劇烈震動。
“嘶!”
感受到這一擊的威力,林宏、黃梓萱、徐盛、劍無塵等金丹境耳朵轟鳴,那臉色唰的一下,有了幾分蒼白,額頭上冷汗冒涌,身體冰冷發寒。
“元嬰境!”
“這絕對是金身宗的元嬰境親自來了!”
有仙門金丹境老祖慌亂大叫,這一叫,眾人更加慌了。
但是下一刻,陳正道眼中劍光凝聚,眸光如劍,掃視了全場,頓時間,在場所有人啞言無聲,噤若寒蟬,那驚叫的金丹老祖,這一刻更是面色刷白,瑟瑟發抖看著陳正道,嘴巴緊閉。
“又沒殺進來,你們慌什么?”
陳正道平靜道。
眾人聞言驚醒,看著云陽道場的陣法,果然沒有破開的跡象。
這個結果,讓林宏他們微微一喜。
防住了?
陳正道沒說話,他如今能夠掌控云陽道場的陣法,有他掌控,和沒人掌控,那自然是兩回事,擋了那金身宗元嬰境一擊,云陽道場的陣法雖然被撼動,但并沒有達到極限,沒有被攻破。
讓那些亂叫的人閉嘴后,陳正道才繼續看著云陽道場外的血竭僧,心里暗道:“這金身宗元嬰境比云央洞天的元嬰境要強不少,是元嬰境中期?還不是普通的元嬰境中期,修行的魔道功法,都異常強橫,綜合實力,要比云央洞天的元嬰境,強了兩倍不止。”
這樣一想,陳正道覺得云央真人——危矣。
雖然他覺得血竭僧的實力,相對自己來說,應該不算強,但陳正道并沒有出去。
他對外面的情況知道不多,誰知道有沒有更強的金身宗強者,隱藏在外面?
陳正道穩得一批,外面血竭僧眉頭就皺起來了,他看著受了自己戒刀一法術神通,依舊沒有被破開的云陽道場陣法,心里驚詫極了。
這區區一個小型云陽道場遺址陣法,怎么可能擋住自己的刀?
“再來!”
血竭僧眼里戾氣暴增,手中血戒刀唰唰斬出,一身血色佛光暴漲,那一尊血佛變得異常猙獰,矗立長空,宛若一尊來自深淵魔域的魔頭,隨著血竭僧一刀一刀斬出,這血佛也轟出法術神通一同轟下。
“轟!!!”
足足一刻鐘后,血竭僧目光稍顯呆滯,看著依舊穩得一批的云陽道場陣法,說實話,心態有點崩。
怎么就劈不開!?
為什么!?
這特么和自己的預期完全不一樣啊。
心態崩了!
云陽道場里,陳正道心里則是暗暗道:“果然,這家伙實力有點弱,并不足以破開云陽道場的陣法。”
這一番話,如果讓血竭僧知道了,估計心態更崩了。
刷了半天刀,最后還被鄙視了?
嗖嗖嗖!
血竭僧站在黑鷹背上,沒有繼續出手,而是默默恢復著剛剛消耗的法力,當天邊微微泛起白芒的時候,云央城方向,就有一道道身影出現,全都是手持血戒刀的金身宗僧人,在天邊撒下一縷縷白色光輝之時,那大光頭一個個澄亮澄亮,身上隱有血色佛光浮現,煞氣沖霄。
看到云陽道場依舊完好,這些僧人一個個怔了下,而后看著等待在云陽道場前的血竭僧,有些疑惑。
按照他們的預測,執事大人親自出手,那云央洞天和云陽道場,應該都被殺光了呀。
怎么現在…
血竭僧沒有和他們廢話,看到手下的人都到了,便漠然道:“和我一起出手,破了這云陽道場的陣法。”
這一番話,就讓這些僧人面色微變,明白為何云陽道場還沒被收拾掉了。
不過他們不敢多嘴一句,連忙應下,一個個金丹境指揮著手下,足有數百人,其中金丹境就有上百人,排在血竭僧身后,運轉金身宗魔道法門,頓時法力鼓動,一股股同出一門的氣息相融匯合。
“嘩!”
當所有人的法力匯聚之時,血竭僧身上氣息暴漲,頓時間,他手中的血戒刀再次斬出。
這一刀!
血佛怒目!血光沖霄!
比起昨天晚上的那血戒刀,威力強了一倍不止,一刀之下,云陽道場的陣法已經泛起了漣漪。
“哎!”
陳正道搖頭輕嘆一聲,隨著他雙手快速結印,身前云陽道場的陣法泛起漣漪,法劍變大橫空而出,他一躍而上,當云陽道場陣法出現一個豁口之時,他腳踏法劍,一晃間,出了云陽道場。
迎著血竭僧那一刀,面色淡然,一拳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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