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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他會做個鬼買賣(黑檀兒星耀值2000+)

  霍以驍挑眉:“有什么不對?”

  溫宴輕輕嘆了一聲:“我那是自己動手一顆一顆包的,從揉豬油餡兒到包成圓子下鍋,全是親手做的,你這是鋪子里買的,哪里能往來得了?驍爺可真是會做買賣。”

  說完,溫宴還撇了撇嘴。

  三分委屈、三分無奈、三分嫌棄。

  只一眼看去,不曉得是真心話還是裝的。

  霍以驍沒有耐心去分辨。

  這個溫宴!

  真不是他想生氣,是溫宴一盆一盆澆油。

  竟然說他會做買賣?

  他會做個鬼買賣!

  他虧得底都朝天了,天天只能找補,免得血本無歸。

  小狐貍還往他痛處捅刀子!

  早知道,連這碗粥都不給她捎帶了!

  哪怕是嘴上嫌棄著,溫宴還是吃得一口不剩。

  這雞絲粥,用高湯做底,費火候燉出來的。

  米熬得化開,厚薄恰當,加了香蕈絲增鮮,拌入雞絲,又點了幾點芝麻油增香,再配上兩樣小菜,冬夜里用上一碗,暖胃舒服。

  吃完了,溫宴才轉過身來,正對著霍以驍。

  “驍爺夜里過來,不是為了與我禮尚往來的吧?”溫宴柔聲道。

  霍以驍的視線從溫宴的手指上劃過,看起來不似早上一般泛紅了。

  溫宴那句話倒是沒誆他,手指就是包湯圓弄的,緩過來就恢復了。

  想了想,霍以驍道:“你鬼主意太多了,不叮囑你幾句,天知道你又要惹什么麻煩。

  姑娘家家的,別整天想東想西,為了給你父母親人翻案就不管不顧的。

  別因為我在臨安幫過你兩次,就認為到了京城,我也會被你當靠山。

  話說回來,靠山也不好找。

  把山靠倒了不說,自己還跑不及埋里頭。”

  溫宴沒有打斷霍以驍的話,驍爺語氣雖然不怎么樣,但意思倒也明白,全是為了她好。

  但顯然,不止是話里有話,還有一堆保留。

  “驍爺,”溫宴笑著問他,“這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嗎?甜棗我已經吃完了,現在就只剩巴掌了?”

  霍以驍瞪她。

  溫宴不怕他瞪,還是笑瞇瞇地:“雞絲粥是我們上回去過的那家酒樓買的。驍爺下午去衙門了?”

  霍以驍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溫宴的意思。

  從驛館到定安侯府北墻,不經過那家酒樓。

  理由也不是尋不著,話到嘴邊,到底還是改了。

  “我們再過四五天就去明州了,比你預想得要快,”霍以驍道,“時間不寬裕,得在小年前回到京城。你眼珠子不用轉,鬼主意都收一收,再敢跟早上那樣胡來,我保證讓你一輩子進不了京。”

  溫宴抿了抿唇,她的眼睛才沒有瞎轉呢。

  可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她直接點出了重點:“驍爺是說,只要我不胡來,就能讓我跟你進京去?”

  “不是跟我,你跟我進京算哪門子事?”霍以驍嘆道,“年后衙門開印,順天府萬同知就告老還鄉了,伯父覺得你二叔父有能力接任,到時候吏部會下調任文書。

  他進京做官,你要能說服他帶上你,你只管進京來。

  這幾日天寒,你就不用有事沒事兒就往驛館跑,凍出病來,躺上一月兩月,最后耽擱了行程,懊悔的是你。”

  溫宴訝異極了。

  自家二叔父竟然是個能在順天府做事的料子,太讓人驚訝了。

  上輩子,無論是溫子甫還是溫子覽,都不曾調入京城。

  可能是彼此之間不熟悉以至有些隔閡,她在京中無論是起是伏,與二房、三房都沒有過多的往來。

  以她現在對兩位叔父的了解來看,大抵是因為長房蒙難時,他們沒能幫上忙,溫宴咬牙翻案,他們亦出不了力,等一切塵埃落定了,自然也無法厚著臉皮來討要好處。

  直到溫宴在莊子里睜眼,溫子甫還是臨安同知。

  溫子甫能在臨安府站穩,一開始是沾了長兄的光,且溫家久居城中,人脈不說多深,也算廣,官場上行走,夠他用了。

  可臨安和順天府是不同的。

  二叔父當真可以?

  那位吃醉了酒,和兄弟兩人在府門口,前一刻吵架、下一刻抱頭痛哭的二叔父?

  那位醉酒睡不醒,被底下人猜測會不會遭遇河東獅,叫二叔母一腦袋摁到涼水去里的二叔父?

  別是霍以驍為了讓她能進京,故意讓霍大人幫忙了吧?

  不過,這也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要是婉拒了,別說自己的回京路堵了,也壞了溫子甫的升遷路,桂老夫人都能被她真的氣傻過去。

  希望真的是她看走了眼吧。

  自家二叔父其實是有才有能之輩。

  溫宴琢磨著溫子甫的狀況,隨口問了一句:“有說我三叔父的安排嗎?”

  “你…”霍以驍抬手,隔空點了點溫宴,“想得還挺美的,我幫你把整個定安侯府挪到京里去成不成?”

  溫宴輕咳了一聲。

  京中寸土寸金的,她們家賬面空空,還沒個住處。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真逗霍以驍說個“成”字,恐怕就不好哄了。

  溫宴看著霍以驍,笑盈盈地:“那我這些時日肯定乖乖的,不讓自己凍出病來,來年便進京。”

  霍以驍:“…”

  得了好處就賣乖。

  行吧,總比得了好處還氣他強些。

  “總之,進京后也得老實些,你們定安侯府有仇家,我也有,別傻乎乎著了道,”霍以驍道,“你怕冷的毛病也得請大夫看看,小小年紀一身病,還大言不慚想一直跟著我,你有我命長嗎?”

  溫宴下意識地要反駁:“我怎么就沒你命…”

  后面幾個字,她聲音越來越小,成了蚊子叫。

  她反駁不了。

  上輩子,她的確比霍以驍命短。

  雖然溫宴認為,這跟她的身體沒有什么關系,但輸了就是輸了,她認。

  她這輩子,肯定得長命百歲!

  霍以驍活得久,她得活得更久!

  “驍爺,”溫宴道,“我在宮中生活多年,與你有仇的幾位殿下,我都認得,我不會著了他們的道,他們不足以信。”

  霍以驍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你這話說的,難道還有跟我沒有仇的?那你說說,誰可以信?”

  “你呀,”溫宴答得毫不猶豫,“我只信你,也一定會讓你信我。”

大熊貓文學    姑娘她戲多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