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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背叛

  華國,第10市,又被稱為科技之都。

  科學院就坐落于這里,主要負責‘門’后文明的研究,古代先進科技的解析與應用。

  科學院的組織構成與普通大學并無太大區別,同樣有學生和老師。

  這些師生大部分都是從普通大學中抽調而來的,經過了層層篩選,是各學科、行業的頂尖人才。

  另一部分,則是一些擁有特殊虛影的人,被秘密收納而來。

  這些虛影沒什么實戰作用,但在科學探索、古代文獻研究、化學物理試驗等領域,有著極高的價值。

  這些特殊人才,不算是普通學生,算是助教或實驗助理。當然如果有巨大貢獻,也可以破格提拔,這樣例子不再少數。

  科學院內的所有人,都簽署了嚴格的保密協議,參與一些重要研究時,還會暫時限制人身自由。

  科學院對外界宣稱是國家直屬的研究機構,規模極大,除了大大小小近千個實驗室、檔案館,還有用于武器演練的特殊場地,占地近20市的五分之一。

  科學院的西北角,是一棟沒有任何窗戶的古怪大樓,與其他教學樓隔著近百米的距離,仿佛是被特意孤立出來的。

  無窗大樓前方,每隔十米就有一塊醒目的標識牌,寫著‘無關人等,禁止靠近’。

  科學院中有很多禁止靠近的重要區域,這棟大樓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處,只有拿著院長親自簽署的許可令才能進入。

  與幾個月前相比,這里的警衛數量翻了數倍。

  大樓的四周,遍布身穿防彈衣的士兵,都是經驗豐富的能力者。

  暗處,還有一名隸屬軍方的大能力者,在24小時監控著。

  這時,一名穿著牛仔服、淺黃襯衫的女孩,漫步而來。

  她綁著單馬尾,帶著耳機,大大方方的看著那些士兵,見到熟面孔時,還會打個招呼。

  但見根本無人回應她后,她只得鼓了鼓嘴,自知沒趣的放下手臂。

  路過倒數第二塊警示牌后,幾名士兵上前將其攔了下來。

  女孩從懷中掏出一張證明,上邊寫著院長和女孩的名字,徐若琳。

  士兵仔細看了女孩一眼,又看向路旁一棵老樹。

  樹枝上光影便得模糊,一道人影顯現出來。

  那是一名皮膚偏黑,身材高挑的女性,穿著稍顯不同的軍裝。

  她幾步來到徐若琳前,掃了一眼許可證,然后左眼上浮現一塊水晶鏡片,盯著徐若琳,仔細的檢查了她的精神狀態。

  確定了徐若琳的精神力沒有異常,且潛意識空間內沒被埋下精神種子后。

  女軍官帶著徐若琳向大樓內走去,順帶著檢查了她的全身,收繳了她的手機。

  徐若琳沒說話,跟著女軍官走進無窗大樓。

  樓內有兩座電梯和安全樓梯,不起眼的角落里遍布著各種最先進的監視設備。

  女軍官帶她上了五層,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來到一座金屬大門前。

  金屬大門前另有人把守,是兩位來自探索者聯盟的黃金級能力者,再次檢查了許可證后,開啟了足有三層的金屬大門。

  女軍官沒有多看,轉身離去,徐若琳則一人走進其中。

  與狹長的走廊形成對比,房間內極為空曠,只有潔白的墻壁和一扇巨大的玻璃。

  玻璃前,一位帶著眼睛的中年男人坐在安樂椅上,安靜的看著眼前的玻璃。

  一根金屬線從他的腦后伸出,連接到頭頂的監控攝像頭中。

  中年男人沒有扭頭,依舊看著玻璃,淡淡的說道:“來了。”

  “副院長。”

  徐若琳難得拘禁起來,站直了身體,小聲說了一句。

  安樂椅上的中年男子,便是科學院的副院長,也是機械科的最高教授,同時也是一名蒼級大能力者。

  間,陳永元。

  陳永元問:“學到多少了?”

  徐若琳恭敬的道:“什么都沒學會,只是打打下手。”

  陳永元笑了幾聲,“不用在意,我看了這么,也沒看懂多少。”

  “不過他應該是真心實意的在破解那東西,多少天沒睡了。”

  陳永元是徐若琳的導師,徐若琳的機械天賦、變成天賦,就是他發掘的,并提供了許多指導。

  姣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若琳,也是對這不茍言笑的導師敬畏萬分。

  由于對于機械改造方面過于執著,和極為激進的試驗主張,陳永元一度被懷疑為智械聯盟安插在科學院的內奸或是潛在盟友。

  還是老君和夢魘出面,才證明了他的清白。

  徐若琳站在導師身后,也看向眼前的玻璃。

  這是一塊單向透視玻璃,外邊能看見里面,里面則看不見外邊。

  單向玻璃中,可以看見一個三十歲上下,面容陰郁,頭發如鳥巢般雜亂的男人,正在實驗臺前,擺弄著各種機械。

  有時在電焊、有時在畫圖紙,有時在編程,忙得不亦樂乎。

  這男子正是在56市被抓捕的江云,他投靠后,分別經歷了軍方和探索者聯盟的考察,最后才被送到這里,負責解析古代科技。

  探索者在‘門’后文明中,帶回了許多科技文明的產物。

  這些科技文明的產物,大多作用不明、原理不明,有的連開啟都不知如何開啟。

  解析度連1都不到,甚至連解析的手段、頭緒都沒有,某種意義上變成了和博物館中的展品。

  江云雖然看起來年輕,可實際上都近200來歲了,是名副其實的古人。

  智械聯盟的義體改造,大幅度提高了他的壽命和身體機能。

  他叛逃出智械聯盟前,智械聯盟還沒有在教徒身上大規模安裝自爆裝置,也還未開始各種瘋狂的試驗,只是一個超脫俗世的隱秘組織。

  所以他才能一直隱藏在人類世界,不過不知何種原因,他還是被智械聯盟找到了。

  身為‘朋友派’的原主祭候選人,他本有機會接觸了智械聯盟中的核心技術和秘密,但由于那時候‘朋友派’已經勢微,他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

  能掌握的技術與普通大祭司相差不多,不過與當前的人類科技相比,還是要強上很多,對一些低等科技文明的產物,也能摸到門路。

  被扣押進這里后,江云沒什么怨言,并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工作之中。

  由于科學院的器材實在太過落后,他不得不從器材開始,從頭設計、制作。

  陳永元監視了他近一個月的事件,不得不承認他的理解和水平,遠遠超過科學院任何一名教授,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江云一個月內的研究成果甚至比科學院一年還多,很多師生都被最近幾個月突然的進展震驚了,一時間論文如雪片。

  不過一個人終究是有極限的,一段時間后,江云申請要一個助手。

  陳永元本來是想自己擔任的,但出于安全考慮,他還是放棄了,選了自己最得意的學生,年僅19歲的徐若琳。

  徐若琳看著試驗臺前的江云,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好奇。

  此時的江云正聚精會神盯著身前的電腦。

  實際上,這臺電腦與上百塊世界上最先進的芯片并聯著,相當于一個小型機房,計算力尤為強大。

  不過這臺電腦也僅僅是輔助工具,真正負責計算的還是江云自己。

  他兩條手臂上,分別伸出兩根數據線,一根連在電腦端口,另一端則連在一塊手指大小的芯片中。

  徐若琳小聲說道:“一個月前送來這塊芯片后,他便在沒管過其他的東西了。”

  陳永元微微點頭,“那是智械聯盟的東西。”

  除此之外,他并未多說。

  徐若琳眼睛一轉,便知道涉嫌機密,不再多問。

  陳永元垂下眼去,想起幾天前的事情,那時對芯片的解析,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

  江云說,這塊手指大小的芯片內存大的可怕,但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容量都是防護措施。

  這個防護措施相當于一個極為復雜的密碼鎖,一個十幾萬位數的密碼,并且是在實時變化的。

  而且這個密碼無法暴力破解,只能依靠江云來推演、計算。

  這個過程中,江云發現這種密封措施,有一些‘朋友派’的痕跡,是他熟知的手法,所以他演算起來要比想象中的輕松許多。

  幾天前,他在芯片中解析出了一段影像。

  那是一個灰暗的房間,光源不知來自何處,中心處供奉著一只無數齒輪組合成的豎眼。

  機械豎眼后連接著無數精密的線路、儀器,宛如人類的一根根血管、神經。

  豎眼的兩側,各站著一群人,一方人多,一方人少。

  他們的服裝各異,有的穿著古老服飾、有的較為前衛,風格類似近代,還有的則是完全沒有見過的奇特服飾。

  兩方人似乎在爭論什么,情緒頗為激動。

  忽然,人數較少的那群人齊齊跪下,面向機械豎眼,低聲祈禱起來,神情虔誠而瘋狂。

  另一方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站出幾人,向那機械豎眼走去,其余人則神色各異。

  這時,那顆機械豎眼突然爆發出絢爛的湛藍色光芒,吞沒了整個房間。

  光芒散去,靠近機械豎眼的幾人都僵持在原地,仿佛失去了身體掌控權,雙眼看不見前路,只有驚愕的神情凝固在臉上。

  而站立著的,未靠近機械豎眼的那幾人,則動了起來。

  他們的神情變得狂熱,將僵持在原地的幾人殘忍的殺害,將尸體徹底的毀滅,只留下一顆顆頭顱。

  接著,他們在現場對這些頭顱進行了手術,在其中植入芯片,并放入了裝有不明液體的培養皿中。

  然后,這些人同樣跪在地上,和另一方人一起,對著機械豎眼高聲祈禱。

  這些就是那段影像的全部內容。

  江云將其全部看完,面容陰郁的表情難得有了幾分變化。

  他知道,死去的那幾人,是‘朋友派’的主祭。

  他們死于‘朋友派’其他主祭的背叛,死于那些人與‘仆人派’的合謀。

  據他推測,這段影像應該是相當古老的事情,至少也是數百年前。

  那時華國還屬于封建帝國時代,‘朋友派’相對于‘仆人派’有著壓倒性的優勢,除了房間中的幾位主祭,還有多名主祭分散在世界各處。

  不過,這卻是‘朋友派’衰敗、滅亡的開始。手機端m.tv./

  這段影像驗證了江云的一些猜想,當時占有絕對優勢的‘朋友派’中果然出了叛徒。

  他們放棄了‘朋友’這一選項,而選擇成為‘仆人’。

  有這些高層叛徒在,一點點蠶食、毀滅‘朋友派’不是問題,以至于江云加入時,已經名存實亡了。

  解析錄像后,江云沒有隱瞞,直接將影像交給了陳永元,并告知了自己的猜測。

  這芯片應該是被‘朋友派’的一名主祭帶出來的,他察覺了‘仆人派’的陰謀,和江云一樣,也叛逃出了智械聯盟。

  但這段影像,并不是那塊芯片的全部內容。

  這段影像安插在防護措施之內,充其量只是糖果的糖衣,是附帶上去的,是一種警告。

  而真正重要的內容,還需要一點點破解。

  之后的幾星期里,陳永元便不眠不休的投入到了芯片解析的工作中。

  單向玻璃外,陳永元說道:“好了,你可以進去幫他了,我有預感,那芯片中藏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說罷,他心念一動,玻璃旁便打開一座暗門。

  徐若琳點了點頭,變要進去。

  可突然間,整個房間的燈光竟突然間恍惚起來,齒輪飛轉,各種線路與器械中迸發出大量火花。

  那電腦一閃一閃的,屏幕浮現出無數‘0’與‘1’構成的亂碼。

  這些亂碼不斷增加、變化,竟隱隱要化成一只眼睛。

  江云遲疑了片刻,然后果斷,斷開了自身與芯片、電腦的連接。

  然后他一手深入機箱,將芯片捏了個粉碎,另一手則扯斷了所有線路。

  這還不算,將所有帶電的設備,都破壞了個干凈。

  單向玻璃外,徐若琳呆立在原地,不知江云突然發的什么風。

  陳永元則做出臨戰狀態,迅速關閉了剛剛的暗門,并直接意念啟動了大樓內的警報系統。

  自己頭頂則浮現一面青銅古鏡,身邊浮現出了一個跟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形機械。

  此時,江云則一拳打碎了玻璃,喊道:“立刻關閉這棟大樓中的所有系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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