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府站在不算太寬的溪流前，動了動自己的鼻子。
“前方有很多死人，血腥味很濃。”
林語和方蕓也走到溪流邊，臉色皆是一邊，他們沒有柳月府那樣敏感的嗅覺，可此時也能問道一股血腥味。
這味道對他們來說不是很濃，但也能明顯分辨出是血腥味。
方蕓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向柳月府，“我們來時還沒有這種味道吧？”
柳月府搖了搖頭，篤定的說道：“肯定沒有，這股血腥味傳到這里的時間不超過1分鐘。”
“很多人......”
林語眉頭微微蹙起，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讓他想起之前方蕓探查過的營地，那片只剩下人皮的營地。
而且剛剛他們并沒有聽到槍聲或者激烈戰斗的聲音，這證明戰斗要結束的更快。
柳月府跟著血腥味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后又折了回來，道：“麻煩了，血腥味的源頭就在這條溪流的附近，我們沿著溪流走，比然會碰到那個地方。”
林語思索了片刻，說道：“方蕓，你還是先探查一下，這次要更加注意隱蔽，飛的高點。如果發現敵人就立刻解除虛影，同時我們準備好轉移的準備。”
方蕓點了點頭，召出了飛行機器人‘02’，控制它升到了百米高的天空上，向著柳月府指引的方向飛去。
方蕓這次探查了很長時間，說明那里沒有發現敵人。
十分鐘后，方蕓解除了虛影，緩緩睜開了眼睛，額頭上浮現出一片冷汗，臉色變的雪白。
“你看到什么了？”柳月府攙扶著方蕓，輕聲問道。
方蕓定了定心神，緩緩說道：“人皮，很多人皮，足有十幾張，而且那個營地也很新，火都是剛剛升起來的。”
一聽還是人皮，林語反倒沒那么震驚了。
只是讓他確定了，有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或者人，在不斷進行著殺戮，并留下了一張張人皮。
但是方蕓接下來的話，卻讓林語感到一股寒意，直竄到了他的天靈蓋。
只見方蕓陰沉著臉，幾次張開嘴都沒有發出聲音，最后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覺得......那些人皮中，有......有幾張......我很眼熟，好像在上個營地見過。”
說完這些，她又立刻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我當時有點害怕。”
方蕓雖然這說，但林語看她的神態就知道方蕓其實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只是那副景象太過匪夷所思，對她沖擊過大，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而已。
林語等方蕓緩了一陣，問道：“那片營地附近有什么危險嗎？或是什么可疑的人或動物。”
“應該沒有。”方蕓搖了搖頭，道：“我控制虛影在附近轉了一圈，什么也沒看到。”
林語嘆了一口，“看來想跟著那個變異物種間諜留下的記號走，我們就不得不去那營地看一看了。”
此時已經接近夜晚，一半的天都暗了下來，幾人商議了一下，決定現在就去探查那個營地，之后在天黑之前近可能遠離那里。
三人沿著小溪一路前進，走了不到500米，就發現了那片營地，血腥味要濃重許多，吸引了許多肉食變異物種過去。
他們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在遠處等了一會，確定那里不再有任何動靜，才進入了那片營地。
進入營地的只有林語和柳月府，方蕓則是躲在遠方，用飛行機器人‘02’在空中監視。
如果，方蕓發現了什么危險，會控制‘02’打幾發子彈，然后林語和柳月府就會立即徹力。
林語和柳月府都繃緊了神經，緩緩向營地走去，走了一段距離，他們就能能看到營地中升起的微弱火光。
營地就在溪流的分岔口附近，他們只能通過隸屬記號來確定前進的方向。
柳月府帶著黃金拳套，直接睜開了火眼金睛，金色雙瞳沒有放過每一個角落。
她一邊走，一邊環視周圍，道：“附近沒什么奇怪的生物。”
兩人一路順暢的進入了那片營地之中，第一眼，他們就看到了方蕓所說的那些人皮，然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
那些人皮散落在火堆旁，每一張都非常薄，似乎除了一層皮什么都沒有，沒有眼睛，沒有血肉，就連骨骼都不知道哪去了。
就像一件件皺褶的雨衣，隨意的扔在地上，有的打著卷，有的疊在了一起。
而且這些人皮保存的都非常完好，甚至臉面部表情都清晰可見，似乎隨時會活過來一樣。
這副情景實在是詭異至極，別說方蕓，就算是林語和柳月府都有些不寒而栗，總感覺有什么在盯著自己。
林語仔細看著幾張正面朝上的人皮，不由自主的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就移開了視線。
這些人皮中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幾個女性，他們的面色還完全停留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有的驚訝，有惶恐。
但是由于他們的頭骨都沒有了，完全失去了支撐，人皮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顯得猙獰無比，就像是一幅幅那名叫‘吶喊’的名畫。
林語嗅了嗅鼻子，發現所有的血腥味都是從這些人皮中傳出來的。
柳月府說道：“這些人皮應該不是吸血鬼虛影的能力造成的，吸血鬼的能力只是吸食血液，可不會連骨頭都一起給吃了。”
林語點了點頭，這些人皮完好無損，但是里面的骨頭和血肉都沒了，實在是詭異的厲害。
如果是有人故意制造出這種效果的，那個人一定是個愉悅犯，一個有著極強表現欲的變態。
而且這里是無人區中的雨林，就算那個愉快犯像表演什么行為藝術，除了這里的野獸也沒人能欣賞。
林語更傾向于這是某種能力的效果，或者根本就不是人類干的。
他看著這些人皮的衣著，果然就如方蕓說的那樣，有的穿著制式服裝，有的穿著則非隨意，明顯不是一個勢力的人。
“這些勢力的人為什么會聚在一起，開會，結盟，或是在商討什么？”
“不知道那幾張人皮，是方蕓之前見到過的。”
“林語，你過來一下。”這時柳月府把他喊了過去，林語發現柳月府的臉色很陰沉。
柳月府指著外圍的一張人皮說道，“你看看這張，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
林語眉頭一挑，仔細看去，只見這張人皮的胸口、腹部有幾個彈孔，附近的皮膚上還沾染著血跡。
他又看向這張人皮的面容，由于五官已經塌了下去，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
林語的確感到一絲熟悉的感覺，有些猶豫的說道；“有點像我們第一次發現的那具尸體，我記得他是胸口中彈，留血過多而死的。”
“我也感覺是他。”柳月府輕輕點頭。
一個昨天見到的尸體，今天就變成一具人皮，而且還跑到了自己的前邊，這種情節一般只有在靈異小說中才會出現。
林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平復掉震驚的心情，緩緩說道；“也就是說，有某種東西將雨林各處的尸體變成了人皮，然后又將人皮收集了起來，并運送到了這里。”
“如此的話，這些人皮來自于各個勢力，就可以理解了。”
柳月府警惕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以火眼金睛掃視著四周，打起了十二分小心。
她壓低聲音，道：“如果這里不是終點的話，那種東西應該會繼續運送這些人皮，直至運送到終點。我想我們還是趕緊找到隸屬記號，然后立刻離開這里。”
林語點了點頭，他也意識到這點，那能秒殺數名白銀級能力者的某種東西，遲早會回到這里。
轉移視線后，他這才注意到營地周圍的環境。
營地不大，在一片喬樹之中，靠著溪流，營地中間有一座用樹枝架起的火堆，火苗此時已經快熄滅了。
火堆上還擺著一根烤魚，不過已經燒成了黑炭。
林語繞著營地轉了一圈，然后在營地附近一塊大石頭上，找到了那變異物種間諜留下的隸書文字。
字依舊很難看，柳月府走過來，看了半天，說是一個‘漕’字。
這個‘漕’字緊挨著一條小溪的分流，方向上還是向著雨林深處。
雖說是分流，但那只是從林語他們進來的視角來看，其實這條分流，要比幾人之前沿著走的那條溪流要寬。
而且總體上看，越往雨林深處，溪流就越寬，水量也越充沛。
林語覺得，他們沿著隸屬記號一直走下去，一定能抵達一條最寬的河流，而那個變異物種間諜也大概率在那里等著他們。
因為那變異物種間諜是不知道林語他們的位置的，也不知道他們進入雨林的方向，如果在中間某個區域等，很可能錯過他們。
在這條河流的源頭等著，是成功率最高的。
二人沒敢在這里多做停留，叫過來方蕓，立刻沿著那條溪流，離開了這片營地。
一路上他們沒怎么說話，悶著聲，都加快了腳步，就是為了離那片營地盡量遠點。
等到他們決定休息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城市中少見的璀璨星空出現在了天空上。
可他們剛休息了一會，就聽見遠方傳來槍聲，而且火力非常密集，同時還有使用各種能力造成的聲響。
這次火力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很長時間，并沒有發生突然停止的情況。
葉星辰教過他們，如何根據槍聲判定戰斗狀態，林語仔細聽了一陣后，說道：“那隊人馬應該在跑，一邊跑一邊還擊，而且只有他們這一方的槍聲，他們的對手并沒有進行攻擊。”
方蕓想要召喚飛行機器人去探查，但被林語阻止了，“槍聲不遠，你召喚虛影過去容易被發現，這個距離我用肉眼應該能看到。”
說完，林語背后浮現出大袖飄飄的列子虛影，施展御風能力，升到了高空之中。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也沒打手電，在夜空并不是很顯眼。
就如林語推測的那般，那隊人馬離他們非常近，只有一千米左右，正在快速向雨林深處跑去。
那隊人也沒用照命設備，全是憑著月光前進的，林語是根據他們打槍的火花，來判斷他們的軌跡的。
至于是誰在追他們，這個距離林語有些看不清楚。
他從背包中拿出軍方提供的望遠鏡，借著月光，向那隊人馬后邊看去，頓時便嚇了一條。
追著那隊人的不是人類，也不是變異物種，而是一張張人皮。
那些人皮在以極快的速度前進著，全身上下都長滿了赤紅色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林語一時間沒有弄清楚情況，正想仔細看看，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
只見那隊人不知是用了能力，還是用了汽油，竟然直接在雨林中放了一把火。
猶豫雨林中有很多溪流地緣故，火勢都沒有擴散看來，只是在局部燒額的很旺，滾滾濃煙覆蓋天空，橘色地火光照亮了附近地區域。
林語看著那隊人地逃跑方向，忽然就罵出了聲。
“靠！”
原來那隊人在放火后竟然也順著溪流開始跑，正好和他們是一條路線。
林語立刻落回地上，急聲道：“麻煩大了，我們趕緊走。”
“什么情況？”柳月府看著林語一臉冷汗，不解地問道。
林語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跑了起來，方蕓和柳月府見狀也知道事態緊急，跟著林語就跑了起來。
一邊跑，林語一邊解釋道；“那些人皮在追他們，然后他們在追我們。”
“人皮！”
柳月府和方蕓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雖然無法想象那是什么景象，但絕不是他們想碰上的。
柳月府展現了強大的身體素質，健步如飛，在一棵棵古樹上跳躍。
林語則御風而行，速度也是不慢。
方蕓召喚出了‘塔奇克瑪’，貼身趴在‘塔奇克瑪’的機身上，也能勉強跟上兩人。
他們的速度快，可是突然發現后邊的那隊人速度更快，竟然乘著一艘古老戰船在空中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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