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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把我殺了給我爹助助興

  此時的東廠大門口空地上。

  帝放勛全然不知道自己兒子正拎著車床鉆頭準備給自己動手術,他在門口和那些諸侯吹噓,講述的大概就是,雖然娥皇學的水利工程受到技術限制,不能當場表演給大家看,但是自己大兒子在這里可是了不得的,看到這漫山遍野的生產器具了嗎,據說最早的時候都是自己兒子發明的。

  “我兒子是個正兒八經的手藝人,這活好啊,你們知道嗎,上古時代能搞發明創作的,所謂的匠巫酋,其中的匠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古老的神靈依托這些英雄的故事誕生.....”

  帝放勛在吹噓丹朱的手藝,又說到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我這個人從來不說瞎話,你們是知道我的,丹朱小時候能做出在陸地上行駛的舟船,那時候我就看出來,這孩子天賦不一般,像我。”

  娥皇:(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但是諸侯們很實誠,有人心中嘀咕,暗道過去的時候,帝放勛還說過,丹朱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不務正業,將來不要說找工作連進中央都很困難,為此還特意給他安排了丹水地區的治理官職,又讓他來前線打聽三苗的情報,怎么十年過來,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啊。

  又談論什么上古的大匠....不過講道理.....

  諸侯們心中泛嘀咕,上古的大匠確實也不可能制作出這些優秀的器具,看看院子里擺放的那些工具與奇怪的加工機器,還有一堆的爐窯似乎在燒制什么,而不遠處那個不斷轉動的金屬圓盤又是什么東西?

  聽著帝放勛吹噓他家小孩,又若隱若現的提點各位諸侯家的孩子,有些諸侯就有些惱火了。

  不僅僅是對于帝這波變臉的惱火,也是對于自家孩子不出色的惱火。

  當然,這諸侯里面,飂叔安挖了挖耳朵,也凡爾賽起來:

  “確實,有一說一,孩子的天賦都是從小就能看出來的,我家孩子董甫(董父己姓)就跟著神龍池的云陽先生在學習呼風召龍的本領,眼看就要學成歸來了,現在畜牧業的前景這么好,只能說趕上了好時代啊!”

  西岳呂咨伯也開始表演:

  “說的是啊,我兒子先龍就在這里學習,已經過去了許多年,看到叔均在大防洪城已經學有所成,我兒子應該也得了一身的本事,似乎也是有關于畜牧業的,待我回頭找他過來問問....”

  “有本領啊,現在畜牧業行業前景這么好,回頭我也讓我家兒子過來....”

  “年少有為啊!”

  西岳開始和飂叔安互相吹噓起對方孩子來。

  諸侯之中有一個人的臉色變了變,那是蘇伯,他不滿的表示,你們都太撈了,兒子在這里有什么好吹噓的!

  聽說我阿父也在這里!

  那是我最得力的爹!

  其實昆吾氏并沒有來這邊,還在東邊窩著發展,但是蘇伯聽說過傳豫子到洪州一游的事情,所以以為自己老爹也在這里。

  有些諸侯就比較汗顏,畢竟自己沒有啥出色的兒子,也沒有啥最得力的爹....

  看來回家要讓那幫小子學習一點手藝和技術了,治理地方也不算出色,更沒有什么拿得出去的吹噓資本,不然以后逢年過節就和小透明一樣了。

  至于丹朱,諸侯們只能承認,丹朱自從離開了他爹,那才是真正放飛自我了。

  帝放勛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事情,有些唏噓:

  “不過說起來,過去的時候,我以為把他放置在身邊,讓他學習管理部落與邦國的方法,這樣就能讓他成為一個對天下有用的人,但后來他卻對木器產生興趣,我那時候也確實是覺得他有那么個病,學習這些東西,對于如今的天下來說,是沒有大用處的。”

  “但這十年過來,我卻發現,他離開了我,反而飛得更高了,我在前幾年的時候就在思考這件事情,老鷹會把雛鳥丟下懸崖,讓它振翅高飛,狐貍生下孩子就把它們丟棄,為了讓它們獨立成長.....”

  “人雖不是鷹與狐,但對于孩子這件事情上,或許學習學習也是正確的,我所認為的正確的前路,未必是他所喜歡的,在不能發揮出自己本領的道路上蹣跚前行,最后得到的也就是木雕泥塑了吧。”

  帝放勛這次的感慨,是他過去許多年用雙眼所看到而積累下來的心里話,其實從丹朱在北方制作了榨油機之后,帝放勛就敏銳的意識到,這種不曾見過的器具,已經足以影響后世的發展,從此民眾獲得了高效率從植物之中得到油脂的本領,不再需要瘋狂的狩獵了。

  但是帝放勛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榨油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丹朱確實是做出了成就,和他預想中應該成為一個無用之人的結局全然不同,不過帝放勛心里的想法中,還是有一點不曾動搖過,那就是丹朱依舊不可以為天下之主。

  禪讓制度的保持姑且不論,丹朱現在看來是一個純粹的高級工匠,這樣的人會把大量的精力用來制作器具上,不可能再把多余的精力投入到政治生活中去。

  總不能當個“木匠共主”吧。

  就在這個時候,東廠大門忽然打開了,里面還有聲音傳出來:

  “我阿父那個老頑固,我和你們講,他天天說我不行,但我就不怕他,他說不行就不行嗎,那得我說的算。他說不行,那要我說簡直是太行了.....”

  丹朱從里面帶著人出來,表示這個人他寄吧誰啊!

  帝放勛:“?”

  阿紅?

  但這話說著,后面還有,大門口前,丹朱拎著車床鉆頭就出來了,罵道:

  “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遠到而來我這里叩頭認爹,那正好今天就讓你爹我來告訴你什么是禮.....”

  然后他話沒說完,就看清了自己老爹的臉。

  雖然比起前幾年來說更老了一點,但是毫無疑問.....

  后面阿紅的幾個兄弟都跟變臉似的瞬間臉部肌肉就垮了。

  “什么是禮....禮賢上士!”

  臥槽真的是老爹!

  丹朱立刻對轉身身邊那個廠員說道:“你怎么招待的客人,怎么就讓別人在大門口等著!一點也沒有禮貌,快,甩我一巴掌給我爹助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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