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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楚酓逃跑了,他被打懵了,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六根銅管里面噴出藍色的火焰,無數的飛火就像是流星一樣的射擊在獨木舟上,熊熊烈火瞬間就把獨木舟吞噬,雖然江水可以滅火,但這不重要,因為對方的目的本來就是殺人而不是燒舟。

  當然了,在水面上使用火焰,沒有油脂配合大概率是燒不死人的,但即使如此,燒傷是可行的,大量的人從舟船上跳水,失去了行動能力。

  而楚酓則是開弓射了幾箭,陰影之中的箭矢消失,帶著殺氣,卻被對方用盾牌擋住。

  回應他的,是一根兇猛的箭矢!

  那是一個射師,箭無虛發,楚酓和他對射了幾箭,但是在一通掃射之后只能跳江跑路。

  楚酓游到后面的預備小舟上,毫不留情的舍棄了前軍,命令預備小舟立刻跑路。

  然而對方的大船突然拐彎,上面的那個使用奇怪武器的家伙...那一定是個巫師,因為他嘴里高呼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楚酓是聽得懂中原話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理解那個奇怪小巫師話語中的含義!

  什么叫刮花了木漆要賠錢上保險?

  什么水泊梁山被他吊打....

  什么強行落草為寇,還要康康你們哥哥是不是姓王或者姓宋....

  完全聽不懂!

  不僅如此,那兩艘船上還時不時傳來高興的聲音,泛濫快活的空氣…

  楚酓認為,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只覺得這幫人吵鬧。

  這些人真的很煩!

  打架就打架,我打輸了大不了就是跑路,你一直追著也是你本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嘴巴里,一直喋喋不休的說那些聽不懂的垃圾話?

  楚酓上岸,但是妘載他們也上岸了,一個沖鋒大跳,妘載騎著開明獸瞬間躍到前方。

  楚酓頓時大怒,想要還擊,但他的弓箭已經入水而不能使用了。

  坷很震驚。

  從看到楚酓那種神乎其技的箭術,連殺十數人時他就很震驚。

  他把自己的異常都深埋在心底,再透露出一點點的卑微和野心,靠著過去殺過人取樂的經歷,以及毫無顧忌取下曾經同伴頭顱的行動,成功獲得了楚酓的信任。

  一個新來的奴隸,并不能混入高層,但坷想盡辦法,表現出絕對的忠誠與兇殘。

  他覺得楚酓的本事很高,很可怕,比起主人所提及的還可怕。

  但是現在,這個被主人忌憚,甚至整個倉梧民都恨不得他暴斃死去而沒有辦法的人,就在剛剛,被一個路過的船長差點打成紅燒魚。

  那六根銅管是一種威力極強的武器,甚至能突破個人勇武的限制。

  坷的眼中,那片裝出來的野心顫動了,他思考起來,想到妘載之前提著那個武器的動作,他心底冒出一個想法,那片顫動的野心從虛假成為真實。

如果他能獲得那個武器,那么倒也不必再給主人做奴隸了  他完全可以自己建設一個部落,就帶著云夢澤中的這些逃奴,甚至可以反攻倉梧之野。

  只要有那個武器,即使是主人那樣強大的巫師,也扛不住“一梭子”。

  于是坷的眼中露出兇光,把頭微微低下,滴水聲不停歇,他想著機會到了說不定可以殺了眼前的楚酓向對方投誠。

  然后偷走那個武器,回去打死主人不再做奴隸。

  主人很喜歡自己,但如果自己打死主人,繼承主人的一切,那不是更好嗎。

  開明獸的巨大身體很有威懾力,但他們并不能知道,其實妘載比這只九頭老虎要兇的多。

  只能說不管哪個時代都是看“臉”的時代。

  妘載更是表示,你們看我這肉體凡胎,細皮嫩肉的,能有多危險呢。

  “都抱頭蹲下!”

  妘載提著銅管,黑洞洞的銅管指著他們,其實里面啥也沒有,但現在冒著青煙。

  鴻超過來了,舉著弓箭,雖然還是有些病怏怏的,但是鴻超在之前的戰斗中,可真是嚇出一身冷汗。

  那種射箭方式他太熟悉了。

  是逄蒙的箭法!

  但逄蒙的箭術怎么會在這個水泊梁山的頭頭哥身上出現呢?

  “你是誰,箭術和誰學的?”

  鴻超詢問眼前的人,楚酓看著弓箭和那黑洞洞的銅管,心中恨意極大。

  這次真是踩到狗屎了。

  你們是什么妖怪,跑到這白銀段位的地區里來炸魚呢?

  楚酓看著妘載那個銅管,心中開始思考起來。

  弓箭不足以威天下。

  楚酓這一次是真的覺得,原來弓箭也有打不過的遠程武器,這讓他引以為傲的箭術被踐踏了。

  不過他原本就正在制作一種瞬間發射的弓,這種弓不需要太大的力量,只需要會操作就行了。

  只不過這東西現在還沒有完成,而眼前妘載這個奇怪的武器,給了他一些靈感。

  順發,兇殘,穿透,干脆利落。

  至于火焰附魔什么的就算了。

  而且楚酓忽然想到,如果有這個武器,那么即使是倉梧之民也不能抵擋。

  神器啊,這是真的神器,比什么傳說中的軒轅劍好使多了。

  他心中念想著,自己還沒有殺光倉梧民,怎么能死在這種地方?

  鴻超還在問,楚酓眉頭挑了挑,對鴻超道:

  “我的箭術怎么樣?”

  鴻超一愣,回應道:

  “陰狠毒辣,你這箭術我以前見過,那個用這種箭術的人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楚酓心道怎么可能,逄蒙可是人雄,七年前還想殺了和夷的首領“和”,這樣厲害的人怎么可能有三丈高的墳頭草…

  那怎么說也得三十丈高,不然就太沒有面子了。

  楚酓準備和妘載他們套近乎,當然是為了妘載手里的武器,再說了現在確實打不過他們。

  “我們以為你們是倉梧之民,所以才攻擊的。”

  楚酓說了所謂的理由,反正這幫人也不知道倉梧民在哪里。

  然而妘載的罵聲又讓他懵逼了。

  “你當我傻?洞庭湖北部平原哪里來的蒼梧民。”

  倉梧即蒼梧啊,阿載能不知道那地方。

  那可是阿舜后來打仗打嗝屁的地方呢。

  楚酓也一臉懵逼,聽著妘載在對面滔滔不絕分析這里的地理環境,他忽然面色震驚起來。

  這人怎么對這里有點熟悉的樣子?

  但他很快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或者說這段時間剛剛聽聞的地名。

  “洪州?你們要去洪州?你們是洪州之民?”

  楚酓這下也有些愕然了,本來還在想怎么和對方說話,沒想到啊…

  “那你們也應該是倉梧民的敵人了!”

  楚酓呵呵的笑,他的中原話有者口音,指著自己表示都是誤會,我是傻逼,你們兩位別計較,咱們一個陣營的。

  “我叫楚酓。”

  他觍著臉自我介紹,但在妘載耳中卻是一個奇怪的名字,當然鴻超突然震驚起來。

  “你說你叫琴(qing)?”

  “啊?我叫酓(yin)啊!”

  楚酓知道自己話有口音,但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人耳朵這么不好使。

  妘載看向鴻超:“你是同伙啊?”

  鴻超:“…不是,首領,你等下,我問問。”

  鴻超詢問逄蒙的事情,楚酓也懵了,心道這逼難道是逄蒙的仇人?

  樹敵太多到處紅名啊。

  然而鴻超確認了,告訴他——

  “你是我師弟啊!”

  看著眼前的神經病射師,這兩個人又開始蕪湖蕪湖的發出不明聲音。

  楚酓有些麻木。

  人與人的悲歡依舊不會相通。

  這個家伙真的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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