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拂世之風已經消失,而因因乎也必須回來,北門成不能代替他鎮守過長的時間,他還要回到南極之野,在滄海之間,重新看顧南方的風起風停。
與吼天氏或許還有再會的時刻,但是因因乎卻也知道,這種三潮同起而出現的大風暴,那是百年,乃至千年都少見的,因因乎在和它交手的時候,能清晰感覺到這股風暴所帶有的“傾向性”,果然是因為世間的傳頌,而導致它生出了短暫的“意志”。
之所以因因乎無比確定的稱呼它為“神”,就是因為這種傾向性,真正大帝級的天神是高于自然規律的,就像是太昊以人身驅使風雨雷霆,其規模過于巨大,甚至能夠扭轉天災,所以才獲得了這個只存在于“天地化身”之中的稱號。
這種傾向性,就是天地的意志,自然災害獲得了這種意志,就得到了煉氣士口中的天理,于是它就有了自己的意志,但并不是意識,故而它依舊是混沌而蒙昧的,但比起原本的,單純的自然災害,它已經明確多出了“主宰”的行為。
這就是“神”的天性,而吼天氏正是從天理中獲得的。
神者,必須要能夠自我的,去主宰物質世界的某種力量。
“世人的祭祀是神奇的....以無中生有,萬靈的崇拜,最古老的時候,源自于敬畏。”
因因乎覺得,如果自己需要更進一步的靠近那種天理,那么就必須要舍棄世人的祭祀,只有被世人遺忘之后,自己或許才能擺脫固有的印象,從而真正與天地相合從。
身為神,但也同樣走在老龍吉曾說過的“道路”上。
“真正想要去隱修,那就好好去隱藏起來,不要為世人所知道,那既然入世了,那應該就自己過自己的,不要給其他人帶來麻煩,但是這些家伙,打著隱修的名頭,自稱與天地相合從,但最后要么是舔著臉給人當帝師,要么就是....”
黃帝曾經問道過廣成子,也問過赤松子,廣成子那些人告訴黃帝的東西都是玄了八呼的,赤松子直接就告訴黃帝,你干好好事情,不要干壞事情,就這樣搞就行了,別聽那些NT的,他要會治國他就不會住在山里面了。
“如果當年我見廣成子的時候,能帶著阿紅就好了.....”
赤松子一邊裝模作樣的清理淤泥,一邊對巫盼在抱怨,說的是如果當年阿紅提早出生,那肯定能把廣成子杠的腦血栓。
清理水災的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妘載如同移動的高溫太陽,不斷蒸發那些水汽,但是因此揮霍出去的積陽之氣也讓妘載的藍條逐漸見底。
多出來的一只小貓沒有給大家伙造成什么驚愕,不少人只是覺得,這只風生獸屬于逃難來的,部族中的小怪物多的很,多一只不多。
但是因為最近出現的動物越來越多,有些人就說的很玄乎。
“這是百獸率舞你們知道嗎.....”
百獸率舞,指的是很多動物跑出來跳舞,出現這種情況,那么就指的是該地區的領袖很會治理民眾,同時對于人與自然的關系也很和諧,屬于那種“有德行”的首領才會出現的特定景色。
相當于一個治理BUFF,可以讓民眾的歡樂度增加,同時增加自己的威望,部族內部忠誠5......
不少人越說越是玄乎,越說越覺得可能,畢竟這種情況,在當今之世也有不少首領觸發過,現在妘載觸發了,那不是更說明,巫的一切領導方針,都是正確的嗎。
尤其是風融氏的人們,士敬在聽了這個傳言之后,也是越想越覺得正確,而連帶著整個風融氏的人都有一種“真是太好了”的感覺,慶幸自己當初做出的遷移決定。
妘載本人還不知道這個傳言正在部族內部擴散,此時妘載正想著,既然飛廉跑到這里來了,那么很早就說過的氣象工作,似乎也可以正式開展了,倒是不需要自己再去當人肉播報員。
“我們來做個交換,我給你一個工作,包吃包住,你幫我們測定風向,怎么樣?”
飛廉聽了之后,妘載還在擔心這個家伙會提出什么要求,沒想到飛廉很爽快,甚至有些驚喜的點了點頭。
妘載當然不知道,飛廉之前在季厘國蹭吃蹭喝,剛被因因乎打出來之后,還在想不知道去哪個部族繼續蹭吃,妘載主動招攬,送上門的飯票為什么不要?
工作?測個風向流速而已,自己以前在季厘國也做差不多的活計啊。
飛廉突然感覺自己真是太幸運了,看來這一次被炒魷魚之后,自己反而因禍得福,眼看正是升職加薪,接下來迎娶白富貓,直接走上獸生巔峰!
而這時候,太子長琴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記得你說過,八風之中的第七風,就是奇觀,不論是自然的還是人為的,那么,你既然要建設一個‘大風雨臺’,為什么不弄的宏偉一些呢?”
“這是造福整個南方的事情啊。”
妘載是萬萬沒想到,太子長琴這個大藝術家居然會提出搶奇觀這種事情....
但是妘載老老實實道:“這....這東西修起來可有年歲呢,整個南方一起修至少也要.....”
妘載剛想說奇觀要花費很長時間,但是又猛然回過神來,這里是山海的世間,這里有圖騰,有猛士,有神靈,有大巫,有煉氣之士,更有駕馭山河而呼喊風雷者!
崇墉要塞僅僅花了一年就竣工,正是無數圖騰戰士與巫師們的功勞!
大地被掀動,山岳被鑿開,那座巨大的要塞落成,上游那巨大的水壩也成功筑造。
或許這個奇觀并不需要花費多久,當然,這需要極大的運用到妘載前世的,專業中的“土壤、氣象”分類,甚至還會跨專業....
但是要塞的性質是抵御攻擊,是防御設施,而這個大氣象臺,洵山的大巫師雖然和自己交好,甚至一度想要收為徒弟,但他真的就會這么容易的同意嗎.....
“話說回來,誰能在氣象臺上工作呢?誰又能擔任為整個南方進行訊息傳遞的‘使者’呢?西王母的山上有三青鳥為使者....”
妘載想了一下自家的鳥。
赤松子有一只天天自己罵自己的三頭鳥。
妘載這里有咕子。
然后....還有已經飛走的精衛們?
妘載看向咕咕,咕咕則是挺起胸脯。
好吧,或許傳遞訊息就不必了,咕子的頭像可以用來當做晴天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