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妘載也不知道自己在好什么好,但是象,如果妘載自己沒有聽錯的話,姚象,在這個時代年紀不大而且還手這么賤的,并且同樣有一個叫做姚重華的大哥的人,應該也只有一個。
可以的,沒想到堂堂舜帝,現在滿腦子都是小本生意的授權,一問才知道象的來意,而妘載也有些失望,失望于差一點就能見到傳說中的“舜”了。
大禹上次已經見過了,不過是個十二歲亂跑的小孩子,跟著一起打了三苗,活潑的像是一只小麻雀,哪里有半點苦大仇深的模樣,當然那也是因為他老爹還活著。
在這個年代,滿地都是名人,后世所謂英雄輩出的幾個年代之中,堯舜交接的這段時間就是其中之一,而奚仲的名字,同樣被妘載記得。
眼前這個跑出來學手藝的,年紀最小的孩子,就是“車神”?
丹朱制造了“白馬彤車”,而奚仲在此的基礎上完善了且改進了馬車的形式,丹朱的那個馬車說實話就是兩個實心木輪子,真正車輛的一系列零件,都是由眼前這個小孩子所完善的。
“既然你們出來,正好我們這里在招工,來的也是時候....”
妘載摸了摸下巴:“糧食充裕,多一兩張吃飯的口也養得起,反正你們活也不能少干,要學到手藝,那就要做好多吃苦的準備。”
對于這三個小伙伴是要照顧的,說不定除了奚仲,剩下兩個也是厲害人物?
至于象,妘載有了個想法。
如今是帝陶唐六十八年,距離舜上位,并沒有多久了。
而赤方氏的發展顯然還沒有到回遷中原的時候,等到十年,或者十年之后,舜早已上位,而大禹也會成為司空。
象,舜對他的態度究竟是愛護還是憎恨,這個誰也不得而知,但是妘載覺得,如果把象從一個頑劣的皮孩子,變成一個有大本事的人物,那么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況且和舜帝打好關系,有些事情,提早布置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場,象如果悔過自新,真正成為有用的人.......
這是閑棋,卻也是重要的棋,妘載知道,機會有的時候稍縱即逝,此時送上門來的機會,就看自己怎么運作了。
如果不原諒他,舜帝也就把他如原本一樣,遠遠的流放出去,做個閑散的方君,但是現在,既然舜帝派了象過來,找自己,那就說明,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糟糕。
起碼從幾個人的口述中,重華對他這個弟弟,還是很好的,而象,除了干活會偷懶之外,貌似也還沒有干出火燒糧倉的那些事情來。
而如果,舜帝原諒了他,等到來日,赤方氏回遷中原的時候,就有了巨大的靠山。
三十九年的天下共主啊,舜帝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你,去鐵匠鋪跟著義均吧。”
妘載指著奚仲,剛下了分配,哪里知道奚仲猛然一個激靈,小娃娃跳起來:“義,義?義均?!”
給這孩子嚇得都結巴了,妘載還沒反應過來,而奚仲已經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生怕從手心里跑掉,一連珠炮似的問道:“哪個義均,是不是傳說中帝夋系的那位?”
奚仲激動驚訝震驚等等情緒涌動上來,他的臉都抽筋已經不知該展現什么表情,傳說中的工匠義均,居然在赤方氏之中?!
而當然,這又讓妘缶他們感到無比奇怪。
“我們都沒聽過義均的名聲啊,怎么這個孩子聽過啊,而且他們居然沒有聽過阿紅的名聲?”
“阿紅那么厲害,為什么沒有人聽過他啊?”
妘缶他們當然不知道,丹霞山的阿紅這個名聲根本不存在,當然,在帝堯上次當著太子長琴以及西王母的面,直呼過這個稱號之后,想必用不了幾年,丹霞山的阿紅,這個奇怪的稱呼就會伴隨著丹朱的名字,從中原傳至四方。
“我們當然聽過了,義均可是傳說中的工匠啊,如今山海間用的一些耕具,以及制陶的手藝,包括歷法的更改,都是他傳播開來的啊,只是他很久沒有出現了,大家都認為他死了呢!”
奚仲激動萬分,而雄陶和續耳卻是有點懵,好半天,續耳才似乎想起來一點,古怪的問道:“莫非是傳說中,帝夋的孫子?”
山海中至少一半的部族與國家與帝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真可謂一個人加上十幾個老婆就能創造一個天下,在古帝之中,只有帝夋的妻子是最多的,連顓頊帝都要甘拜下風。
至于總是說黃帝御女三千,想多了,這自然也是身為箭靶子躲不開的污蔑,黃帝可沒有那么好的腎,他只有四個老婆,其中兩個還是政治婚姻。
總之,妘載把奚仲安排給義均,奚仲那正是見到了心中偶像一樣的心潮澎湃,而雄陶,續耳,前者是來學木工的,按照道理也該給義均,但是妘載在考慮之后,讓他跟著部族里的妘梁他們進行基礎建設。
“續耳,你是商人啊,你來做生意啊.....那你去磨坊吧,應該有你想要的東西,但你如果想學習并且帶走,那你也要工作。”
磨坊里有豆漿和醋,肉醬,酒曲...好東西有很多,應該能滿足他的獵取之心。
妘載讓人帶續耳過去,最后,只剩下了象。
“你,跟著我。”
這個分配一出來,很多人都驚訝無比,雄陶他們更是詫異非常。
雖然知道象就是來代替重華找妘載求取“代理權”的,但是此時,妘載的態度,在幾個小伙伴看來,赤方氏的這位巫師,似乎從聽到了象他大哥是誰的時候,就對象有些另眼相看?
雄陶不免抓了抓頭。
難道重華賣貨的誠信,已經傳到了如此遙遠的南方嗎?
這不應該啊,那重華還這么窮?
象也懵了,但是在斟酌了一會之后,象決定好孩子不吃眼前的拳頭,于是表示,我只是來這里求取代理權的,因為我大兄沒有辦法過來,所以我才跋涉這么遠,您是一個厲害的巫師,我只要這個代理權,然后我就會離開了。
“沒想到我的犁在中原賣的很不錯啊.....”
這同樣是羲叔的功勞,而打完三苗之后回去的中原大部隊,又把這些技術傳播了一次。
于是“犁起于南方”的說法,已經成為定論。
妘載笑瞇瞇的看著象:“不不不,既來之則安之。”
象感覺不對勁:“不,不,我,我還是走的好,這里氣候太熱了,我受不貫....”
妘載:“氣候熱?沒事,馬上就秋末入冬了!很快就不熱了!”
象有些著急:“家里還有挺多的地需要我幫忙呢....”
妘載呵呵一聲:“地?沒事,在這里學點耕地技術再回去不是更好?”
象的腦袋冒汗:“您是在因為我打雞的事情在生氣嗎?對不住,對不住!”
妘載擺擺手:“沒事,我家的小雞比較結實。”
(咕子發呆中。)
象的臉憋得通紅:“我大兄還在等我回去。”
妘載嚴肅且認真的點頭:“你大兄一定會理解的。”
臭小子落到了我手里還想全身而退,我告訴你識時務者為俊杰,赤方氏是個大熔爐,你在這里好好鍛煉鍛煉吧.....
妘載繞著象走了兩圈:
“你家兄長叫做姚重華,家里老父親瞎了眼睛,母親喜歡打的你大兄,你還有個妹妹和大兄親近不和你親近,你大兄有兩個妻子,你家邊上有九個鄰居,你家以前是負夏,現在在歷山?”
“我說的對不對?”
象呆呆的看著妘載,一來是聽不懂妘載的一些話,二來則是....
妘載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天人形象,正覺得象要納頭便拜的時候,沒想到象給來了一句:
“不對,我大兄沒有妻子,他單著呢。”
與此同時,遠在商丘的重華,正遇到女英和他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