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墻壁上已經寫滿了Killalllivingthings,就如同他第一次來到這里那樣,只不過現在和當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唐元使用ECHO眼查看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正在綜合資料分析——
你現在是韓梅梅,是阿卡姆綜合醫院的一名普通護士,就職于肝臟一科。兩天前,醫院高層們決定封鎖這所醫院,并把其中的病人隔離。
很快醫院將釋放毒氣,殺死這里所有活著的生物,把感染徹底杜絕掉。
果然是那個肝臟科的韓梅梅,在新手任務還是靠著她留下的工作日志解開了不少謎題。唐元想著,如果他用這個身體逃出去,原來的韓梅梅還能不能回來了?
畢竟這姑娘算是間接幫助過他……不過想想都覺得希望不大了,按照交換精神的規則,韓梅梅應該已經被飛天水螅吃掉了。
阿卡姆綜合醫院?
唐元注意到這個名詞,原來這家被封鎖的醫院就在阿卡姆城嗎?
不對……
他站在了走廊里的醫院地圖前面。
以前倒是沒注意,現在倒是發現了。
對比一下阿卡姆瘋人院和阿卡姆綜合醫院的地形圖。
正在比對,相似度高達90——
所以說,這個阿卡姆綜合醫院應該就是阿卡姆瘋人院,唐元摸著下巴盯著地圖。
現在是1993年,這里是阿卡姆綜合醫院。
之前是1973年,這里是阿卡姆瘋人院。
在這之間的二十年肯定發生了什么,導致瘋人院變成了綜合醫院。
而他們的隱藏任務是:摧毀研究所。
研究所實際上就在阿卡姆瘋人院的地下,如果劉聰慧他們成功完成了任務,那么唐元這邊就應該能直接看到結果。
摧毀一個醫院不是件小事,無論是爆炸還是火災,都能上當地的新聞了吧。
如果發生這種事故,瘋人院必然會被關掉,里面的病人也將會被轉移。
休整一段時間,用瘋人院的遺址重新再開新的醫院也算是合理的發展。
不過,唐元很想吐槽一件事。
這里明明是美國,結果卻出現了韓梅梅,李雷等華人,所以是不是他們學習完英語之后,都出國深造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這幫人的英語可是教科書般的水平啊,尤其是李華,英語筆友遍布全球,韓梅梅和李雷一起出國也沒什么不可能。
嗯,合理,唐元為自己的腦洞點了一個贊。
你的思想如同呼倫貝爾上奔馳的野馬,信馬由韁不復還。
眼前閃過這串文字,把唐元從腦洞里重新拉回現實。
唐元向病房區走過去,隨意找了一間房,透過小窗向病房里面看過去。
一陣震動,但卻沒有多大聲音,這個門隔音效果做的不錯啊。
一張憤怒又驚恐的人臉突然出現在小窗上,
扭曲著,
張著嘴巴,正在喊著什么。
唐元下意識向后退著,瞇起眼睛看著里面。
他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臉上一半的皮膚都已經被綠色的膿包覆蓋,但是他還有自己的意識。
救救我!
唐元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只能通過口型得知。
實際上,他并沒有惡意,只是在求救而已。
作為一個無辜的,被拋棄的,只能等死的人。
唐元搖了搖頭,他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就知道這個人沒救了,就算被放出來也只能不斷的感染其他人。
他又走了幾個病房,發現里面都關著一些絕望的病人,甚至連看上去很健康的人都被關了進去。
那些人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經過這幾天的無妄之災,留下的只有絕望。
只有一個母親,看到唐元經過時,瘋狂的拍打著門,并且把自己的孩子推向門邊。
他還正常,他沒被感染!
求你,放他出去好不好?
母親無聲的吶喊著,眼淚流了滿臉。
唐元的眸子閃了閃,伸手擰了擰門把。
上鎖了。
唐元盯著那個孩子。
他已經被感染了,現在只不過沒有爆發出來,很快他就會發病。
他搖了搖頭,母親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孩子大哭。
沉寂的醫院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到處都充滿著將死之人的哭嚎。
不過也太安靜了,不太對。
唐元盯著大哭的母親,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快速沖向洗手間,面對著鏡子,第一次看到了韓梅梅的樣子。
一身護士服已經染上了污漬,護士帽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她本身長得還算漂亮,黑亮的頭發披散下來,給人一種知心姐姐的感覺。
唐元抬起手撩起耳邊的頭發,頭發下面的耳朵已經潰爛,長滿了綠色的膿包,一團粘液堵住了耳洞。
怪不得韓梅梅會被留在這里,原來她早就被感染了,這個癥狀或許已經感染到腦子了,她應該早就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他對著鏡子,伸手把黏在耳朵里的粘液摳出來。
看著手上的粘液,唐元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味道咸咸的,沒錯了,就是和酒釀圓子身上分泌出來的調味劑一個味!
鏡子中的韓梅梅微微揚起嘴角,如青蔥一樣的手指上沾著半透明的粘液,然后伸出小巧的舌頭,慢慢的舔著,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格外妖異。
嗯,挺好吃,正好肚子有點餓了。
唐元把手上的粘液都舔光了。
然后他擰開水龍頭,把頭伸了過去,讓清水洗滌著他的耳朵。
嘩啦啦啦——
就像是壞掉的耳機突然被修好一樣,整個世界突然變得鮮活而富有聲機。
再次抬起頭,耳朵附近的膿包還在,不過阻擋聽力的粘液已經沒有了。
唐元離開洗手間,回到了走廊,這次他走到病房區。
咚咚咚!砰砰砰!
呼喊聲,求救聲,撞擊聲,還有各種絕望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絕望的地獄。
這里根本就不寂靜,相反,嘈雜的很。
如果這些病人被關在里面,那么汪天逸應該也在……唐元突然感覺自己到這里并不是偶然,更不是來這里參觀一下走個過場的。
他必須要做些什么,冥冥中,仿佛有種力量在指引著他。
汪天逸和李雷的病房是幾號來著?
正在從過去的情報庫中搜索——
讀取情報:臨床護理工作日志。
病人姓名:李雷,床號:03103。
0310,那就是310房間!
唐元開始在走廊里小跑著。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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