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魏國想要舉行相王。”宋國的棗盟城,一間酒肆,一名行商打扮的年青人對著另一名中年人說道。
“這件事,我知道啊,現在國君就在城外修改相王時用的高臺。”中年人回答到。
“你說,這魏王是怎么想的,竟突然想要相王了?”
“這還用說?魏王相反的事,恐怕除了洛都的那一位以外,誰不知道?”
“哎,想我大周立國八百余載,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田地。”
“這能怪誰?要怪還是只能怪那一位不知體恤下面的臣民。”那名中年人,看了看四周,又才小聲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這件事就是因為陛下不體恤秦國,才鬧出來的。”
“這是怎么回事?”年輕人問道。
“這事啊,說來話長啊。”中年人砸吧砸吧了嘴說道。
“小二!再燙一壺英雄醉!”年輕人對著酒肆里面的店小二喊道。
很快,酒肆的掌柜,就端著一壺剛剛燙好的英雄醉來到了那兩人前面。
“這位客官,這壺酒,就算我請你喝的,你在給我們說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唄。”
原本還在一旁偷聽的酒客們,也都紛紛附和道。
那名中年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掉之后,這才站起身,說道“好!既然大家都想聽,那我就給大伙說說。”
“話說啊,這秦國的先祖,乃是大周武宗皇帝的親衛大將。因為跟隨武宗皇帝陛下征伐北胡帝國,被胡人伏擊。
秦國的先祖就將自己的戰馬讓給武宗皇帝陛下,自己步戰掩護陛下殺出重圍。所以才被受封于戎山。”
“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就說點我們不知道的吧!”這時,一旁有人就在打岔道。
“都安靜點,我這不是正準備說到了?”中年人似乎不滿有人打岔,憤憤的說了一嗓子,才繼續道。
“要知道,從那之后,秦國就世代駐守戎山,防止北胡進攻大周。”
“這一守啊,就是三百多年,幾乎秦國,每隔兩三年,就要面臨依次北胡的入侵。”那名中年人感嘆道。
“這事我知道!我前些年,去過一趟秦國,恰好遇到胡人攻城。那漫天的箭矢,連個下腳的地都沒有。
但是人家秦國士卒,就頂著這樣的箭羽,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那一戰啊,城內守軍幾乎死光了。剩下的,也都是人人帶傷啊。”這時,另外一人接著說道。
“這不對啊,守軍都死光了,那是誰守下城池的?莫非是鬼不成?”這時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打趣道。
“休得胡言!你可知道,那一戰,士卒戰死之后,是何人守城?”那人聽見有人打趣,立馬臉色一寒,低聲說道“是全城百姓!是他們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拿得動刀劍的百姓,都自發上城防守!
你可知道,他們臨死前喊得是什么嗎?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流不干,死不休站!
他們臨死前都喊著為陛下盡忠!”那人低聲怒吼道。
聽到他的話,整個酒肆頓時安靜了下來。
再坐的眾人,似乎隨著他的話,又回到了秦軍守城的那一幕。
他們似乎能夠看見,那些秦兵,一邊喊著皇帝陛下萬歲,一邊抱著胡人一起跌下城頭的場景。
“這是真的,秦國立國三百余年,與胡人作戰,幾乎貫穿了他們的整個國史,就連他們的國君,也戰死了數十位。”中年行商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嘶!”頓時,周圍又是一陣倒吸涼氣。
他們不敢想象,身為一國之君的諸侯,竟然也需要親自上戰場。
就算上了戰場,那國君的保護,也是最為嚴密的。
竟然在這樣嚴密的保護下,都戰死了數十位國君。
可想當時的戰況到了什么地步。
“那這么說,秦國乃是大周的忠臣,怎么就突然就參加相王了呢?”
“那就要說到現在的秦國國君了。”中年再次喝了一口酒,說道。
“你就快說說吧,這到底怎么回事。”周圍的人都急了,紛紛催促中年人,快點講。
“現在的秦國國君昊,繼位才不到五年,但是戰功顯赫啊。先是擊敗魏國的來犯之敵,后來又是吞并梁國,巴渝,后來又擊敗了東第戎。一統大周南部啊。”
“什么?秦國開始對大周內部諸侯動手了?”有人驚呼道。
“你懂什么!秦國不拓展自己的領土,他拿什么防守北胡?要知道,你們現在還能在這里喝酒聊天,那都是建立在秦國能夠擊敗北胡!”
“可這跟秦國吞并諸侯又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有關系?要知道,秦國建立之初,就沒有考慮民生,秦國境內,都是士卒或者士卒的家眷。
而秦國所需的糧草,兵械都是由各地諸侯提供。
單是從大周衰敗之后,各地諸侯,已經百余年沒有為秦國提供糧草軍械了。
難道秦國不自己想辦法,難道等著胡人攻破防線嗎?”那名中年人厲聲呵斥道。
“都消消火,都消消火。”酒肆掌柜的連忙站起來打著圓場。
見到眾人都消停了,掌柜的才對著中年人示意,讓他繼續。
“剛剛說到,現在的秦君,戰功顯赫,然后呢,大周就給他提升了爵位,給秦君封侯了。”
“封侯?這是好事啊。”有人說到。
“好事?一個商賈諸侯,都能封王,而真正為國效忠,流盡最后一滴血的諸侯,只給一個侯爵,你覺得這是好事?”那人的話,剛剛落下,立馬就有人起來反駁道。
“都別吵了,繼續聽老先生說。”旁邊還有一個名壯漢吼道。
他的聲音剛落,整個酒肆有安靜。
“據說,當時的秦君,也就是隨意了發了幾句牢騷,就被筆下的使者聽到了,當場就訓斥秦君。
而秦君呢,又是年輕,火氣大,就跟使者動起手來。”中年人,嘆了一口說道。
“啊?動手到了使者?”眾人皆驚。
“這還不算完,你們知道使者是誰嗎?”中年緩緩的說道。
“誰啊?”
“當朝國舅,榮國世子,容玨。”
“啊?公子玨?”
“正是!”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然后,恰逢其會的,這個時候,魏國派出的使者也到了夏陽。
后面的事,你們都知道,就是秦國迫于無奈,只能參與相王。”
“可惡,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公子玨!”周圍不斷地有人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