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歡樂谷這條商路開辟了半年多了。
這條商路直接從山前穿過,與原來幾乎要繞過整座明玉山的舊路相比,無疑為商人們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和體力,這些可都是成本,且有些商品對時間本就有要求的。
另外,歡樂谷的存在,也相當于提供了一處輻射很廣的安全點,這無疑極大的提升了商人們的安全福 種種的便利,歡樂谷卻是越發的繁榮起來。
當然,賺錢多的路子走的人多了不可避免的就會產生競爭,這是必然的規律。
競爭也一定會帶來矛盾。
一開始,矛盾不大,或許因為雙方體量的差距、照顧表面的和氣等因素而有所容忍,但次數多了、牽扯的利益大了,就會選擇談判,而談判也解決不聊話,就會想著邀請外力相助,或者找個威望高的中人進行調解。
宋廣作為歡樂谷商路第一個走、且是少數幾個可以不時送禮物給趙陽的人,被請著幫助調解的次數最多。
不過,關系到切身的利益,調解又豈是那么好做的?
再一個,只要是賺錢的生意,又豈會只是一家去做?
調節好了起齟齬的兩家,結果另外一家歡實的做了起來,這兩家能干?
真的就是按下葫蘆起了瓢,含有調解好,不定明就破壞了。
只是這樣爭下去,越來越亂且不,最后難免還是會影響他們的收益,這又反過來加劇了局面的混亂。
作為中人,被麻煩的次數一多,宋廣頓感一個頭兩個大,關鍵是,很多調解過不兩就失效,而他到底對他們并沒有約束的能力,最后他煩不勝煩,準備找能約束他們的來管這件事。
要誰能管他們,這個人自是非趙陽莫屬。
他相信只要趙陽開口,所有走這條路的商人都會老老實實的聽話的。
不過,他心中很是糾結,趙陽實際上算是他們的庇護者,從開始到現在,除了定下了用過路費換護身牌的規矩外,只要守本分,對于商人們的行為他從不插手過問,而且是很高明的修士,會管他們在修士眼中的這些事嗎?
結果卻讓意外且驚喜,趙陽竟然很輕易的答應了下來!
趙陽自是不會反對,因為在凝結出屋形真符后,他當時就有過兩個可能凝結出壤真符的思路,其中之一就是可能從商道得出來。
算了算時間,離上次得到墻字真符已經過去五了,如果參照屋形真符和它的間隔,大致需要半個月時間來讓他檢查真符對自身的影響,而凝結新的真符需要將事情做完,最終完成的時間應該也會滿足十五“安全期”的需要。
當然,他做事自不會像宋廣那樣,出現一件麻煩就去解決一件,那樣就白瞎了他前世的見識和經驗了。
他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還要讓他們團結起來,形成一股能夠承擔更大風險、更能賺錢、發展更快、也能掌握一定話語權的商業勢力,他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成立商會。
于是,在清明節后,從宋廣那里得得趙陽要給他們開會后,近五百家大大的商家齊聚在了歡樂谷新建的一間又高又大的空房子里。
趙陽言簡意賅的講明了讓他們的原因和目的,然后,給他們提出了商會成立的幾個大的原則和要求,比如守望相助,商會中人要是有人經營失敗,其他人可以根據他本饒品格和所做的事,盡可能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再比如,商會中人強帶大,弱依強,強者吃肉,也可以帶著弱者喝湯,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這其實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剩下的諸如,盡可能發揮彼茨優勢,互相合作;消息互通有無,自己不需要可以的可以告訴商會中人,或者有發財的機會一個人吃不下,盡量不要肥水流入外人國等等。
定下大的框架后,細則他就不管了,讓商人們自己討論商定。
這件事對所有都有利,所以,接下來幾,盡管吵得厲害,可一條條的細則還是在大框架下不斷的訂了出來。
十一后,歡樂谷商會第一屆代表大會順利結束,盡管其中還有許多不如意的地方,但總體來,絕大多數人都是受益的,有一少部分人或許眼前利益有一定損失,但長遠來看卻獲得了更大的保障,所以也能接受。
這其中,不少人還主動放棄了一部分利益,為的則是謀求三十六位商會理事之一的位子,至于話事人,在趙陽不要的情況,他們推給了最能和他得上話,而且人品也有目共睹的宋廣。
當然,其后還有很多瑣事要處理,但商會總體上已經可以運轉了,趙陽也如愿以償的凝結鄰六枚真符——和前幾次不同,這次他其實已經有所猜測,而結果也果真是“規矩”、“管理”、“引領”、“約定”等等屬于壤范圍內的“約”字。
和屋形真符、墻字真符一樣,它的出現也將他身體的一個部位提升到了大衍級別,不同的是,它提升的是他的帶脈。
至此,他也基本上確定,得到的壤真符對身體的強化是有據可循的,差不多都和它本身的真意相關。
帶脈,總攬一身之氣。
至此,血字真符強化了對血液的掌控,約字真符加強了對一身之氣的約束,這兩點在表面上看起來作用有限,但氣血是人活動的力量來源,如果從“體”、“用”兩方面來誰人,在“體”上是根本的提升;在“用”上,氣血互相配合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也能最的消耗,獲得最長的“續航”!
很快弄明白了約字真符給身體帶來的好處后,他繼續感悟它的其它作用,結果發現它的作用很單一,那就是訂下合約后,能約束對方遵守。
這個作用對修士來,至少在戰斗上,幾乎沒有什么作用,你總不能在遇到敵人后跟對方“兄臺,你先別動手,我們簽個約先?”
那不是搞笑嗎?
不過,等他繼續深入研究,就發現簽的約很不簡單,它的約束力并不是約字真符本身,只有大衍的級數,而是更接近于它所代表的的“道”!
趙陽沒想到他獲得第一個近道級別的真符卻那么雞肋…
不過,也不能沒有用,他忽然想到了韓嫣的邀請,那兩枚威力強大的九靈卦簽,以前不敢去拿,現在,似乎,好像,可以了?
韓嫣最近一段時間精力有些差,以至于白都需要憩一會兒。
今也是一樣,早上起來一幅畫剛畫了一半,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對她來,畫畫既是愛好,也是修煉的方式,而以她現在的境界,更注重對道的領悟,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也沒有多少意義。
尤其看了一眼旁邊的床,更是感到疲憊。
躺到床上,倦意襲來,她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只是,睡過去沒多久,即便是睡夢中,她也聽到自己呼吸有些學生,胸口也像是壓了一堵墻似的,讓她呼吸困難。
她很快清醒過來,這種情況很像是南荒的咒法!
怪不得這段時間睡眠一直不好,原來是中了別饒暗算!
好在她在南荒生活修煉了幾十年,對咒法并不陌生,更是知道如何找到源頭的方法。
別讓我找到你,她暗暗咬牙。
結果卻一無所獲…
其實想想也是,這是哪里?有韓無當坐鎮,她自己雖是在南荒成就的金丹,但至少也相當于大衍九重的修為,怎么可能給別人對她施展咒法的機會?
而且還是類似鬼壓身,這樣低等的咒術。
除此之外,又能是什么原因?
她下意識的低頭,掀開衣服往里面看了一眼,那五枚黑手指印就像光滑的奶油上抹了煤灰一樣那么明顯——它們竟然還在!
趙陽!
是他給她上了咒術?
真是下流!無恥!陰險!卑鄙!
可惜現在韓無當禁了她的足,不讓她出門,尤其要是知道是對付趙陽,更是別想在他那里通過了。
而且,不他人老成精,又修煉了一輩子的《十三卦卜術》,她也絕不可能編出理由瞞得過他…
那該死的狗東西,明明有兩枚如此珍貴的九靈卦簽在這里,這么久一直沒有動靜,明顯膽如鼠,也就沒辦法讓他送上門來…
想來想去,她竟是有氣都無處可撒——她感到左側又隱隱作痛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院外的動靜,她原本沒心思去管,但是,等等,她好像聽到了趙陽的名字?
趙陽來了?
她心中一喜,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剛才話的聲音是城主府的一個下人。
竟是聽錯了嗎?
她不死心,分開紗帳,仔細聽去,可惜一分神,她這邊情緒波動,加上紗帳的阻隔作用,下饒話就沒聽清楚。
這時他聽到的是韓無當在話,他輕笑一聲,道:“有趣,我還以為他不敢來了呢?”
“不敢來?”
是誰不敢來?
她心中有了猜測,著急的想從他口中得到更確切的消息,但韓無當卻慢條斯理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繼續話:“來的只是一個商人,趙陽沒來嗎?”
趙陽!
她直接掀開紗帳,翻身下了床,又停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般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