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之時,什么時候最危險?
答案是在對手受傷和臨死之前。
趙陽很清楚,他和陸汶之間在絕對實力上是有差距的,在不能一舉將對方斬殺的情況下,傷了對方就要防備反撲。
事實上,他在出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隨著一刀將龍尾斬斷,他直接退向陸汶的右側,脫離了被轉化的靈氣后又瞬間轉移到了遠處屬于他掌控的地方。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陸汶帶著猛烈殺意的反撲如約而至。
撲空之后,陸汶也馬上發現了趙陽,他幾乎立刻就要撲過來發動進攻,卻又憤怒的忍住,還是消耗掉了一大團靈氣,將龍尾續接回去。
趙陽冷靜的站在原地觀察,他看得很清楚,這次給陸汶造成的傷害和前面打鬧的外傷,包括掀掉龍鱗,都有明顯的不同,甚至是被功德金光炸回去那一下,當時也只是讓他感受到了痛苦而已。
但這次,斷尾之傷,不僅讓陸汶痛苦,趙陽還感覺到了龍身中的靈魂波動!
趙陽從一開始就猜到陸汶的靈魂應該是藏在真符之中,他前面到處制造傷害,其實想消耗的也是陸汶的靈魂。
只要、也只有將陸汶的魂力耗盡,他才能打敗他,徹底解除危險。
現在,他終于感受到了陸汶的靈魂波動,而且,續接龍尾也讓他感受到陸汶的靈魂確實有所減弱。
這意味著他的思路是正確的。
其實,盡管他一開始猜到了這一點,但在沒見到確切結果之前,他的壓力仍然很大,現在壓力自然不復存在了,這讓他在輕松之余,信心也跟著大增起來。
反觀陸汶,明明實力遠超趙陽卻屢屢受挫,這次更是真正的受了傷,他的心態不由變得暴虐而狂怒,待龍尾續接回去,他根本等不及分析剛才的過程,就猛的向趙陽撲了過去。
因為前面已經證明了巨大的身體并沒有占優,所以這次他直接使用現在的大。
其實,除了暴怒,他還感到了一份憋屈:在外面的話,就算是相同修為的對手,也很難將他逼到這般被動的田地,但現在他和趙陽之間是魂斗,外面的很多威力強大的法術和法寶都無法施展,而讓其他金丹修士頭疼的、由蜃字真符發動的法術,偏偏對趙陽好像不起作用。
失去了最擅長的手段,他現在能做的好像只有和趙陽“肉搏”了,但趙陽手里有刀…
當然,他們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實力差距,趙陽的神魂更是處在有形而無質的階段,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付出一些代價,互拼消耗,最后勝的依然是他!
然后,劈頭蓋臉的被一頓削之后,他剛續接回去的龍尾再一次被斬斷了…
斷尾,影響的是真符的完整,但贍卻是他的靈魂,而直接發作于靈魂上的痛感,自也是沒有任何的遮蔽和減弱。
強忍著劇痛,滿含殺意的盯著逃到另一邊的趙陽,他都沒有急著將龍尾續接回去,直接對著趙陽發動了龍吟!
然后,他又發現早就發現的一件事:趙陽在這里是可以瞬間移動的…
他不死心,又追著趙陽吼了幾嗓子,因為龍吟是他借助蜃字真符消耗魂力發動的一個技巧,狂吼幾聲后,盡管心中不甘,他還是不得不停下了這無用之功。
一邊警惕的盯著趙陽,一邊再次消耗一大團靈氣和部分魂力將龍尾續接了回去,接下來他準備更加心的對付趙陽,而只要持續不斷的讓趙陽處在消耗的狀態,就必定會變得衰弱。
只要衰弱,很多手段就一定會受到影響、露出破綻,那時,就是他發動雷霆一擊,將趙陽拿下的時刻!
但是,就在他剛把龍尾續接回去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一花,忽然失去了趙陽的身影,而龍尾處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啊——!
這次完全屬于猝不及防,劇痛之下,他終于沒有控制住叫出聲來。
回頭,看到身邊被消耗一空的靈氣,他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趙陽能在沒有他轉化靈氣的地方瞬移!
“夫君?”
“你,你還好嗎?”
戴明珠的聲音再次從石門外傳了進來。
“閉嘴!不要聒噪!我好得很!老實在外面護法!”
一邊罵,他一邊趕緊將一大團靈氣調到身邊,將自己完全籠罩在其鄭 趙陽沒有急著發動進攻,而是問道:“你為什么不讓她進來幫你?”
陸汶冷笑一聲,像是不屑于回答。
趙陽笑了笑,道:“你是在害怕,對不對?你在防備她,怕她連你一起殺了,是不是?畢竟,大晟境內,金丹是有定數的,殺了你,她才有機會成為新的金丹修士!”
他現在只是找到了對付陸汶的辦法,但要徹底消滅他肯定需要時間,在這期間,他其實更怕增添新的變數,尤其戴明珠和陸汶基本上是一伙的,所以,他那些話就是想要增加陸汶的疑心。
事實上,這個可能確實也是真實存在的,而根據他的經驗,越是保證不了安全的情況下,人越是容易起疑心。
果然,陸汶那邊停了一下,很快又冷笑道:“呵,你還是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吧!這座洞府為歷代掌門所居,不僅外部有可防金丹法寶的罡磁元陣,內部也有一套五行定元陣,除非在里面開啟,外面的人休想踏進來一步!”
他這樣無疑明他確實對戴明珠起了防備之心,趙陽暗暗松了一口氣,但為了排除隱患,就繼續刺激他道:“你就那么確定她不知道進來之法?”
陸汶自是愿意有更充足的時間接上被斬斷的龍尾,聞言就又嘲諷的解釋道:“夏蟲不可語冰,你知道千幻門存在多少年、又出現了多少任掌門嗎?其中發生過多少腥風血雨,豈是你一個剛開始修行的人能理解的?”
“我可以告訴你,為了杜絕這種事發生,洞門只有掌門令才可以開啟,而掌門令只有掌門才有!”
趙陽就像是好奇寶寶一樣,仍舊鍥而不舍的問道:“掌門令畢竟只是死物,不定她早就復制了一塊呢。”
陸汶頓時無語,如果不是為了不受打擾的接好斷尾,他根本不會回答這樣弱智的問題,但現在還是只能捏著鼻子解釋道:“你懂什么?制造掌門令的材料極為特殊,幾千年來都沒聽有人發現過,想要復制簡直是做夢!”
趙陽卻還是不滿意,又道:“未必需要一樣的材料吧?只是用來開門的話,保證完全相同的形制,再使用相似的材料或許就已經夠用了。”
陸汶簡直被煩死了,但斷尾還有一點沒有接好,他就還是只能強忍著繼續解釋:“法陣豈會如此簡單?它材質的本身才是開門的關鍵!”
好在完后,他終于將斷尾完全接回去了。
趙陽這時又道:“最后一個問題,掌門令在什么地方?”
陸汶愣了一下,趙陽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想最后能打敗他?
可笑!
他心中不屑,原本不想回答,但又感覺不回答顯得害怕,失了銳氣,就冷笑道:“往上看,看到了嗎?掌門令就是那塊翠綠色的劍形石筍。”
趙陽飛快的向上面“看”了一眼,果然在洞頂處發現了它,一柄懸浮著的石筍劍。
“看到了。這不好拿吧?”
陸汶被趙陽的語氣氣著了,他根本不管已經回答完了趙陽的“最后一個問題”,直接嘲諷的道:“好拿!只要你修行了本門的核心功法,再殺了我,就能驅使它了——現在還有疑問嗎?”
“沒有了。”
完,趙陽提刀向他走了過去。
剛才陸汶重新接回龍尾,他也沒有干等著,而是一邊恢復,一邊繼續沖擊和消磨阻擋在膻中穴前的第四道封鎮。
現在封鎮已經消磨了九成以上,剩下的完全不用管都撐不了多久,那自然不用再浪費時間,還是要抓緊時間解決陸汶要緊。
看到他走過來,陸汶頓時警惕起來,不過,身處在由他轉化的靈氣之中,他倒是不怎么擔心趙陽能山他,反而想著有沒有可能能借此良機,將趙陽拿下。
他將龍身趴低,一邊盯著趙陽,一邊在思考著,有沒有可能在趙陽瞬移前拿下他…
或許,可以從別處調動靈氣斷掉的趙陽后路!
想到這里,他一邊不著痕跡的緩緩后退,一邊開始調動靈氣從后面向趙陽包圍上來。
趙陽則像是毫無所覺般,提著那把靈氣具現出來的鬼頭刀出現在了靈氣團的外圍,然后就站在那里不動了。
陸汶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一絲異常的波動都不傳出去,然后心的向趙陽靠了過去。
他自是知道他制造的幻象可能迷惑不住趙陽,但是,作為金丹修士,讓他的靈魂和真符隱藏在由真符轉化的靈氣中卻不難。
現在,趙陽果真就站在那里不動了。
趙陽不動,他則心的繼續靠近,隨時準備發動雷霆一擊。
距離越來越近,他甚至還計算到了現在的身體大,力求做到一擊必中!
但就在這時,趙陽突然吹出一口氣。
這口氣一吹出來,包裹住陸汶的靈氣就被吹散了。
陸汶一驚,感覺自己就像是沒穿衣服突然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似的,繼而則是大急,慌忙要逃,但眼前的趙陽卻是瞬間失去了蹤影,然后熟悉的感覺傳來,他剛接好不久的到龍尾第四次被斬斷了…
這次,他竟然沒有了反擊的想法,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逃開了,斷掉的龍尾都顧不得帶走。
趙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直接逃跑,不過對垂也沒有感到多么意外:陸汶修為高,但在他將精力放在奪舍延壽這件事上后,他恐怕就已經沒有了金丹的自傲和作為千幻門掌門的自尊,同時心性和意志也會受到影響,而底限一旦被突破,就會越來越低。
于是,連著四次被砍斷龍尾后,他終于被打怕了,起了畏懼之心。
當對手生出了畏懼之心,更要乘勝追擊,他沒有猶豫,又迅速一刀砍出,但因為沒想到對方逃得這么干脆利落,就只是將龍尾后的一段身體砍下來一截。
陸汶吃痛之下,卻逃得更快了,此時他已經記起了趙陽還有一種未完全領悟的和風之真符相關的能力,于是,這次他直接一頭扎進了他所控制的靈氣團的最中間的位置。
到了這里,他才松了一口氣,但想到自己竟然被逼得倉皇逃竄,又不由憤怒起來。
看了看被斬斷的龍尾部分,他又忍不住大恨,同時也不由奇怪,趙陽為什么那么喜歡攻擊龍尾?這其中隱藏著什么特別的目的嗎?
其實他能想到的一點是,攻擊龍尾受到反擊的可能更,尤其縮后,龍尾攻擊能力大減,也就更安全,但其實,趙陽一直盯著龍尾不放,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新接回去的龍尾肯定比其它地方脆弱,斬斷也就更加容易。
陸汶作為金丹修士,習慣了強大的術法和法寶,反而不太注重這些細節。
只是,趙陽一直攻擊他的龍尾,他也發狠,決定花大力氣強化它們,免得讓它們成了他的弱點——龍身是真符所化,而真符是他領悟凝結具現出來的,就算沒能帶走被斬斷的龍尾,他仍然能將其補全,但不管是續接,還是補全,都要耗費他的魂力。
想到這里,他隱約感覺這或許就是趙陽的目的,畢竟,趙陽的實力遠不如他,不可能直接殺死他,只能通過這種方法不斷消弱他的實力,最終達成目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趙陽這個狗東西真是陰險至極啊!
既然識破了他的陰謀,那么,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一邊補全龍尾——不補不行,龍身是真符所化,龍身的缺失也代表了真符的不完整——一邊思考應對之策:首先,“舍”還是要奪的,趙陽的實力遠不如他,他沒道理被一個遠不如自己的人逼退。
何況,趙陽的身體又是那么的適合他…
但另一方面,趙陽的刀意又很讓他頭疼,唉,當時把他困在蜃鏡術中時,真不該給他機會的,堅持下去又哪里會有現在的麻煩?
不過,到這里,爭奪身體控制權或許仍是最治本的方法…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這處完全沒有后顧之憂的地方繼續吸收靈氣啊!
他剛才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這樣做唯一的缺點就是要多耗費些魂力將吸收進來的靈氣轉移到其它地方,但卻更安全也更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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