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野獸被帶到了聽濤苑,他已經準備面對江淞的詰問時“據理力爭”,絕不屈服!
但讓他意外的是,見面后江淞卻沒有訓斥他,而是讓他坐下,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凌兒,你可聽說過陸家的天才陸斷?”
江凌一心想要在游魂谷試練時一鳴驚人,并奪取霞光洞的悟道資格,自是打聽過各家族的天才們:“知道。他的修為應該是在先天五重,但孫兒不怕他!”
對于參加游魂谷試練的各家天才,比如耿家的耿壘、韓家韓贄、鄭家的鄭好獨、王家的王雨嬌以及程家的程三山,等等,他都有所了解,但這五人年齡都在十三到十七之間,他只把這五人看作“同類”,而年過二十二“高齡”的陸斷則并未放在他的眼里,
江淞聲音溫和的道:“那是兩三個月前的事了,現在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先天后期,可能已經到了八重了。”
江凌一愣,驚訝道:“先天八重?您是不是弄錯了?他怎么可能突破這么快?”
修士的修為,每個大境界分為九個小境界,但每個小境界突破的難度卻不相同,其中,一到三重分為前期,四到六重是中期、七到九則是后期,四重作為前中期的分界,突破難度大致和前面大境界的突破相當,七重是中后期的分野,突破難度則比前面大境界還要難上幾分。
所以,他先天四重,并不將“二十二高齡”的先天五重看在眼里,但先天八重,在功法品級大致相當的情況下,雙方修為已經有了較大的差距,但讓他不解的是,怎么一轉眼就到先天八重了?
江淞耐心的解釋道:“這幾個月以來,他從九華山出發,沿途挑戰各家罡氣境以下的修士,經歷了大小四十余戰,所受輕傷不算,大傷超過十四次,重傷五次,以戰悟道,才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到這一步。”
江凌頓時了然,然后又一臉的不服氣,如果能有一把趁手的、黃級六品以上可以發揮先天境修為的寶刀,陸斷能做到,他不認為自己不行!
甚至,虎影刀配上風火步,他都不用受那么多的傷,肯定比對方做得更好才對!
有信心是好事,江淞馬上趁熱打鐵道:“再過三天,陸斷差不多到我們長青山了,現在心月馬上就要突破到罡氣境,同輩之人中,只有你有資格和他一戰,你可敢代我江家出戰?”
江凌受不得激,馬上回道:“孫兒自然不懼,只是…”
“好!”
江淞贊嘆一聲,道:“凌兒面對強敵仍然敢代江家出戰,這份氣魄就說明我江家后繼有人!要知道前面有兩家沒人敢出戰,可是鬧出了好大的笑話!”
江凌卻眼睛轉向別處,道:“那是,只是孫兒修為不如對方,又沒有趁手的兵刃…”
“放心,你既然代表江家出戰,自然不會讓你空著手去。”
說著話,江淞伸手向后一招,就有一把形如長魚、顏色白中泛青、其上似有黑氣繚繞的長刀出現在他的手里:“此刀名為‘斬鯨’,黃級五品,乃老夫以前所用,你如果愿意代江家迎戰陸斷,此刀就交給使用。”
江凌盯著斬鯨,呼吸急促的道:“真的?您說的是真的?”
江淞微笑道:“爺爺還能騙你?”
“愿意!我愿意!”
江凌忙不迭的答應下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他之所以圖謀虎翼刀,就是想要一把可以發揮先天境實力的黃六品的寶刀,現在有更好的、五品斬鯨,他興奮得快要炸了,怎么會不同意?
江淞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作為江家著力培養的后代,他既然說要把刀給他,又豈會失言?
江凌的表現,雖然黃五品的寶刀對他來說非常珍貴,但總不能眼里只有刀,至少該大氣一些,表現出些定力,并且考慮拿到刀后和陸斷交手的事,比如該注意什么,能做到什么地步,等等。
現在也沒有辦法,他也還是把斬鯨刀遞給了江凌,然后主動說道:“凌兒,陸斷修為畢竟遠高于你,所以,遇上對方后,輸贏不重要,你只需要展現出自己該有的實力即可。”
江凌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斬鯨,聞言馬上回道:“孫兒定然力以赴!”
同時,他心中還存一個念頭,有了能凌空馭刀的五品寶刀,加上可以全力施展風火步,說不定他能以弱勝強,將陸斷打敗!
如果那樣,他定然能在千幻門范圍內大大的揚名!
江淞微微點了點頭,卻是從未將雙方的輸贏放在心上,他甚至都沒有提陸斷得到真符傳承的事,因為說不說,江凌都不可能贏。
他只希望有了這把斬鯨,江凌不要再去和趙陽糾纏,而且,有了陸斷的刺激,也能讓他將精力放在修煉上。
趙陽還沒回到住處,就想到了測試蜃字真符能否被罡氣境修士看穿的最佳對象:阮娘子。
她修為也夠,對他也足夠熟悉,要是能瞞過她,基本上就能證明現在使用蜃字真符,它的效力也是將對罡氣境修士涵蓋其中的。
如果成功,那它對他的作用無疑會進一步提高了。
這次去青竹苑,為了熟悉,也為了進一步檢查它對靈氣的消耗,他干脆不使用隱身符,而是直接驅動它,制造幻象過去。
他在秘境中演練的只是自己構想出來的,現在則是要融入不斷變化的環境,所以,一開始他他準備先在住的小院練習了一會兒再過去。
結果卻發現,掌控了真符后,這一步并不需要花費多少心思,也不需要一點點的練習,他要做的只是注意身邊的環境,真符自身就可以不斷演化,而想像中的不熟,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認知帶來的障礙。
另外,他還發現,在外面靈氣相對充沛的地方,膻中穴中儲存的被真符同化的靈氣消耗量也有所減少,等他走到青竹苑時,儲存的靈氣消耗的量大約和制造一頭野豬幻象差不多。
此時阮娘子剛洗完澡,正在將剛曬洗過的床單被褥鋪在床上。
阮娘子不胖不瘦,即便以前成過婚,但修士要花很多時間修煉,當時江長川又將精力放在煉器上,所以體態上還是更偏向少女,只在床鋪好后,她斜身往床上一坐,取下頭上的簪子,雙手支在床上,滿頭青絲如瀑布般流下,身前顯出玲瓏的身段,才透出兩分嫵媚中帶著清純的成熟韻味。
似乎感受到了某人的氣息,但她已經相對習慣了隱身符,真在的話肯定騙不過她,看來只是想多了…
趙陽不斷改換位置,從不同角度欣賞完,完成了第一個階段的試驗,一直沒有被發現后,終于向忍不住向阮娘子身上他欣賞的部位,腰下圓翹之處伸出了“罪惡之手”…
“啊——”
阮娘子驚叫一聲,捂著后面又驚又喜的站起身來——就算沒看到人,但從力度和觸感上她也知道是他…
趙陽略帶著責備的輕笑道:“你警覺性太差了!反應也不對。”
阮娘子咬著唇瞪大眼睛看著聲音發出的地方,口中則低聲嗔罵道:“除了你這膽大包天的小賊,誰還敢大晚上的摸進我的房間?”
讓她意外的是,她只聽到趙陽的聲音,卻感覺不到他本人的存在。
按著心中的印象,她迅速伸手抓了過去,在這樣短的距離,只要本人還在那里,她定然能抓到人的。
可惜不僅抓了個空,沒被捂著另外半邊又被拍中帶揉、揉中帶抓、抓中還往里挑的“襲擊”了。
她只覺得身體一軟,又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迅速轉身,結果眼睛余光察覺到了床頭處出現了一絲波動,她迅速撲了過去,不想又掉了個空!
她迅速看向身后,又在房門處看到了趙陽的身影,然后腳一點,就如乳燕穿房一般飛射過去。
結果還是撲空。
正想追到外面,眼睛余光卻又看到梳妝臺的鏡子晃動了一下,她幾乎瞬間就撲了過去,但在靠近的瞬間,她就感覺到很大可能不會抓到他,因為她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
事實也是如此。
同時,她又看到床邊的帳子動了一下,但這次她吸取了教訓,憑著自己的直覺,加上對趙陽可能活動方向的判斷,向窗戶的位置追了過去。
但這次經過剛才趙陽第一次說話的地方,就被攔腰抱住了:“小娘子,你往哪跑?”
說著話,他本人的真身顯了出來,看起來竟然一直沒有動過地方。
阮娘子一接觸到他本人,頓時身體一轉,借力就把他扔到了床上,然后跳到他身上,抓著他領子低頭看著他:“好啊,竟然敢戲弄我——我饒不了你!”
說著話,她一把拽開了腰間的絲帶。
接下來,趙陽忽然想到了前世聽過的相聲:“在那個漆黑的晚上,婦女主任遇到了流氓,她把流氓扒了精光…”
凌晨三點左右,趙陽忽然醒來,卻是想到了在秘境里他感覺遺忘的事情:既然真符能夠調動外界的靈氣,那么,他設想的,將風火步靈氣的變化放在外面完成,似乎已經具備了基礎的條件。
只是,外面沒有充沛的靈氣,儲存在膻中穴里的靈氣數量有限,也無比的珍貴,哪里舍得進行這方面的試驗和嘗試?
再有幾天就到了二月,進丁字號靈穴試驗?
靈穴中的靈氣相對充沛,但空間太過狹小,而且靈氣的量也有限,為了突破先天還要優先儲存,不太合適。
要是能再進一秘境就好了…
想到這里,他眼前一亮:對其他人來說,只有聽濤苑以東一處穩定的不受幻象影響的入口,但對他來說,他掌握著蜃字真符,里面的幻象影響不到他,他完全可以從其它的入口進入!
因為掌握了蜃字真符的緣故,借助著那些特殊律動的靈氣,他對整座秘境都了如指掌,稍微一想就發現了幾處可以作為入口的地方。
有蜃氣真符相助,除了不知道大衍境的江淞會不會受幻象的影響,其他人應該都不會發現他,那他完全可以選擇更遠的路避開江淞,然后從其它入口、人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秘境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