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大春的觀點是從哪里來的,但在趙陽看來,他對五行的理解應該更指向本源,也符合他的認知。
金主秩序,水主能量,木主生發,火主騰化,土歸己身。
風火步走的是肝心二經,對照柳大春的觀點,使用的是木火之力,但作為能量的“水”是根本,其實使用了五行中的水、木、火三項。
對趙陽來說,他現在無法使用風火步,根本原因在于現階段他的心經肝經太弱,無法承受功法運行所帶來的壓力,那么,如果將承受的經脈由兩條擴大到全身的話,壓力自然也會隨之大減。
他的這個想法如果被江家其他人,包括江淞知道,都會嗤之以鼻,至少也認為他狂妄自大、異想天開,但他前世練拳最深的體悟有兩點:符合拳理,符合自身。
這兩點缺一不可,現在的情況是他不能使用風火步,或者說代價極大,那他總不能干等著不知道哪天才能學到的五蘊藏神術,眼下卻什么都不做吧?
而且,根據柳大春提到的大五行的原理,對照風火步的功法和實際上的使用,他確實感覺到它是一個將能量(靈氣)生發和騰化的過程,那么,只要本著這兩點,他的想法在原理層面上就是說得通的。
當然,想可以大膽的想,做的時候卻要謹慎的做。
接下來,他先小睡了一覺,讓自己的的精神徹底放松下來,次日又通過修煉養元訣,檢查、確定自己經脈的傷勢基本恢復,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后才開始嘗試大五行版的風火步。
為了避免最后騰化的能量太多,根據昨天的經脈,他控制著靈氣的數量,先均勻的分散到各條經脈中。
畢竟已經修煉了半年多的時間了,這一步完成的很順利。
下一步,則是將這些靈氣調動、生發起來。
這次就遇到了問題,原因則是,各條經脈靈氣被調動的速度不一,肝經及相連接的經脈明顯速度要快很多。
好在關于這一點他其實早就有所預料,并且相信后面還會有層出不窮的問題,他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至于這個問題,他想到了兩個解決辦法,一是以肝經為中心,將其它經脈帶到相同的頻速,二是不管或者略微抑制肝經,并將精力放在加強其它經脈上。
相比較而言,他感覺第二個辦法更符合大五行版的風火步。
這個問題花了他一個上午才算解決,而結果卻是讓這一步的速度大減,與昨天“原版”相比,估計減弱了一半還多…
當然,這畢竟只是剛開始,還在試驗的階段,慢不怕,通過練習,熟練以后速度應該會重新快起來。
做完這兩步,他又繼續往下摸索,隨后又遇到了各種小問題,這且不說,預料之中的事,他通過調整都一一解決了。
但隨后遇到了最嚴重的問題:不同經脈的靈氣運行會產生沖突。
原因是每條經脈自有其運行規律,想要像原版五行步由肝經直接到心經那樣直接順暢,統一進入到騰化的階段,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也想出了幾個辦法,最后只有兩種比較可行,一是把握最佳的時機,在各條經脈“沖突”相對較小的情況下進入“火”的階段,二是讓每條經脈獨自進入,然后再相互累加。
兩種辦法,前者必然造成某些經脈靈氣因為停滯帶來的消耗和浪費,后者則在“火”完成,等待累加的階段也會造成浪費…
相對來說,后且造成的浪費較小,完成的難度也相對較低,但分段完成自然沒有一氣呵成的流暢和靈活,而且還會有時間的遲滯。
雖然有這么多問題,但當四天后,他第一次將它完整的施展出來后,他發現整體的速度竟然有原版的四成還多!
四成,看起來不多,或許還比不過江湖上武者使用的輕身功法,但已經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因為它有成長性,只要后面再進行不斷的完善和練習,肯定還會有進步,關鍵的是,被他命名為的初版.大五行.風火步,對經脈和臟腑的壓力幾乎不比平時練刀時大多少。
這意味著他現在就可以用!
而且,經過完善,對經脈和臟腑的壓力肯定還能進一步減弱。
如此,也不枉他浪費四天多的修煉時間來試驗它了…
這時,阮娘子的聲音忽然響在他的耳邊:“江凌去小秘境了。”
江凌去小秘境本來就是定下的事,并不值得趙陽關心,但聽到阮娘子的聲音后,就發現自從過年回來那次,兩人已經接近二十多天沒有見面了,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正好見面慶祝一番去。
對阮娘子來說,自從趙陽那天的那聲“咱爹”,心態跟著發生了變化,知道他幾乎天天忙于修煉,并且雙方的身份在那里,對于離著這么近卻二十多天都不能見面,雖然十分想念,但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平時偶爾能說說話也覺得很好。
但這次,她說完等了好大一會兒,趙陽竟然聲沒吱一下!
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再加上這會兒江凌去江家的小秘境,估計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們那里,相對來說這邊的安全性就大增,她心中也不由生出了按捺不住的期盼。
她還準備了幾樣親手做的小菜,但結果卻是這樣!
他什么意思?
好,不說話是吧?
她將手從嘴邊拿開——以她的修為其實不用這樣,但和趙陽說話時,她總習慣讓它離自己越近越好,現在則決定今天晚上不再理他了!
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啟動禁制,主動向趙陽那邊聽去,卻聽到嘩嘩的沖水聲,隨后又聽到開門進屋的聲音。
這混蛋,聽到她說話不僅沒有回應,還直接自己睡覺去了!
飯菜別吃了,等明天扔了喂狗!
將碗筷一推,她直接回屋躺到了床上,自己也準備睡覺。
但哪里能睡得著?
生氣。
很生氣!
很快又想到,他是不是沒有注意到?
不過緊接著就推翻了這個猜測:戴著同心閣,她說的話在趙陽那邊相當于傳音入秘,是直接響在耳朵里,絕不會聽不到,那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想到在跟著父親阮鐵行行走江湖的時候,父親曾經專門講過這種欲擒故縱的控制手段,但趙陽看起來并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沒必要這樣對她啊!
就在這種不解、生氣和猶疑中,她忽然轉頭看向墻的另一面,看不到人,卻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原來不說話是準備直接來見她,而且還先洗了澡…
她心中忽然一陣竊喜,又有些羞赧,但想到他竟然不先回話,害她多想了那么多,就準備一會兒定然不理他,他想做什么也要堅決的拒絕他!
只是,隨著他的靠近,感受到他也壓抑了許久的思念,那份急切和饑渴,心里還沒有做出決定,但身體就像水一樣軟了下來。
而且她擋在身前拽著被子的手根本沒有起作用,人家直接捧起了她的頭就親了下來。
然后,手什么的就無所謂了…
另一邊,在聽濤苑東側十六里外,有一棵也是斜長在主峰上的松樹,因為枝葉茂密,其下生成了一大片陰影。
江凌回頭看了江秋勝一眼,后者微微點了點頭,他自信一笑,向陰影走去,然后整個人像是邁進了另外的世界,消失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