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后,趙陽真的開始拉著晨梅開始訓練了:“…梅子,我找你練刀,贏并不是目的,經過昨天的對練,我發現你空有實力,卻并不知道如何發揮它們。今天,我決定對你進行針對性的訓練,只有你強大了,我才能在和你的對練中得到提高。”
江心月第一次聽說什么“針對性的訓練”,不由好奇,就暫時將出氣的念頭先放在了一邊,認真的聽了過去。
趙陽又道:“戰斗,說到底是以殺傷對手為目的!但對手又不是木頭,站著不動讓你砍殺,怎樣達成目的,就在于攻防——你學過或者聽過下棋吧?
要想學好棋,首先要了解棋的規則和道理,然后就要開始學各種殺招了。
學殺招的目的,既是為了殺,也是為了防,因為只有了解了殺招,才能讓自己不落入被殺的局面,保護好自己。
事物的道理是相通的,要想防好,就要先了解自己的身體,知道哪里需要重點保護,哪里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掉…”
江心月心中一動,感覺他說的話倒是很有道理的樣子,就更加認真的聽了下去。
“…我們排除功法的影響,這里,頭頂骨是最堅硬的部位,但后枕骨這塊兒卻相對較薄,還有耳后和太陽穴這塊兒,受到攻擊時,不用太多的力量就能造成很大的傷害,甚至是死亡!”
“耳朵受到攻擊還有另外的壞處,那就是會失去聽覺。同理,眼睛更加脆弱,受到損傷會影響到最重要視覺。”
“脖子兩側,有兩條主動脈所在,受到外力擊打,就能造成頭腦眩暈。”
“心臟不用說了,受到傷害可以直接致死。”
“肺臟,主呼吸,受傷的后果一樣嚴重!”
“這里是脾臟和肝臟的所在,是非常嬌弱的臟器,受到外力沖擊就有可能破裂,如果不能及時發現和治療,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因失血死去!”
“此處是丹田,這個就不用多說了…”
江心月修煉到如今,對自己的身體自然是了解的,但聽趙陽講解,才發現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地方,尤其是受傷的后果,細想的話,完全可以將它們用在戰斗當中。
她漸漸將注意力全放在聽趙陽講解上,對于晨梅時不時的嬌嗔,經常打斷趙陽的講解、打亂她的思路,反而有些嫌棄起來…
趙陽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后,又考較了晨梅記得怎么樣,確定她全記下后,又道:“你記住了這些內容,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殺招的練習!
今天主要是我攻你防,我們先模擬我強你弱的情況,你嘗試在這種情況下,結合剛才講的,想好如何防守我的攻擊。”
晨梅嬌嗔道:“你不是說學殺招嗎?為什么只讓我防守呢?”
趙陽道:“因為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保護好自己都是第一位的!只有保護好你自己,才能在對戰中做到鎮定,進而發揮出自己該有的實力!”
“明白了嗎?開始!”
江心月側耳聽去,只聽得叮叮當當的響了七八下,晨梅驚呼一聲,定星尺就被打落了。
趙陽幫她撿起定星尺,指點她道:“你明明力量不如我,還要硬碰硬,豈不是更暴露自己的短處?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最想的就是和你硬碰硬,你就要反其道行之,盡量減少這種行為,即便迫不得已,或者需要減輕自己的壓力要硬抗,,也要找準對方的弱點才行。”
等了一下,他問道:“知道怎么做了嗎?再來。”
這次持續的時間稍長,但在趙陽有意為之的情況下,晨梅不知不覺中就被逼到了角落,然后幾下就把她的定星尺打落了。
趙陽又開始總結這次她失誤的地方:“在力量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你要想以弱勝強,或者堅持更長的時間,就不僅要想著每一招的應對,還要識破對方的意圖,注意身邊的環境,像剛才那樣,你被逼入角落,就失去了活動的空間,除了硬擋再無別的辦法,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接下來,趙陽又分別演示了在力量占優的情況下,如何蠻不講理的霸道的搶攻,如何步步為營的長驅直入,又如何漫不經心引導設下圈套,等等,勝出的手段簡直花樣百出。
江心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跳回到了墻頭上,結合趙陽的分析,她只覺得這些道理看似簡單,實際上卻非常實用,平時她或許也會用到,但和趙陽講解對照,才明白其中詳細的道理,又在此基礎上迸發出了更多的靈感。
她只覺得受益匪淺,唯一不滿的是,兩人時不時的像是被膠水沾在一起似的膩歪上一陣子,或者更過分的把晨梅的弄得衣衫半露…
一開始,她還會感覺到不適,但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里每天都見,也就麻木了,每當這時,她就扭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當然,有時她也會想,趙陽是她招贅入門的夫婿,她才是元配正室,但想到一開始兩人定下的交易,這個念頭就很淡。
只有一件事,每天兩人訓練完后會在一個木桶里進行藥浴,卻總讓她難以忍受,即使不親眼看到,心情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比兩人真正做什么對她的影響還大。
這半個月里,趙陽每天都設定不同的情景并定下相應的目標,比如,要在力量完全處在下風的情況下堅持一刻鐘、逃出多遠的距離,或者是想出逼退他的辦法,又或是在力量對等的情況下,用最快的速度形成有利的反擊機會,或者找出他進攻時的漏洞,等等,幾乎面面俱到。
同時既在不足的地方不斷打磨細微之處,又對如何掌控大局進行細致的分析。
不提她得到了多少啟發,他發現趙陽對戰斗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雖然其中很多具體的地方不太對,甚至是錯誤的,比如,到了她的境界,動脈被割開,也能在短時間內封住或者干脆治愈,已經不是致命傷,但在道理上是講得通的。
更重要的是,他講的這些好像是成體系的。
如果趙陽能將它們完整的整理出來,或者等他將來修為提高,讓他把這個理論完善,再獻給江家,江家的實力肯定能得到提升,對他來說必然這是一大貢獻,由此獲得族內的獎賞,突破先天就不是難事了。
這一點在晨梅身上已經得到了驗證,最后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晨梅身上發生的的改變:以前,她就像是一朵溫室的花朵,嬌嫩而脆弱,現在則添了一股精神,添了一股韌勁和鋒銳之意,變得更加自信。
她心中暗暗拿她與族內差不多修為的人對比,雖然各自修行的功法不同,但晨梅的勝面竟然最大,即便是修煉了族內修煉了族內最高深的五蘊藏神術的嫡系,結果好像也差不多。
她正想著該如何提醒他,但最近發現晨梅經常獨自去看阮娘子卻讓她忍不住好奇起來。
如果是以前,晨梅肯定早就跟她說了,但遠遠看到晨梅又一次從青竹苑回來,又先去見了趙陽——對此她從一開始的不平到現在已經開始認命了,所以等到晨梅回來,卻還是沒有提的意思,她決定直接開口問她好了:“你剛才去見我大嫂了?”
“是呀。”
晨梅絲毫沒有否認,還拿出了一串好看的手串,道:“這是少夫人送給小姐的。”
見晨梅沒有絲毫騙她的意思,江心月心中好受了不少,但那串手串,她并不認為是給她的,但還是沒提她經常去看阮娘子的原因,就又笑道:“你留著吧——大嫂可好?”
“還好,和原來差不多。”
這就完了?
江心月看著她沒有說話。
晨梅稍一沉默,想著趙陽當時說,不主動提,但問她也不用隱瞞,就回道:“是姑爺…”
聽到這個稱呼,江心月眉頭忍不住一跳,他去見她干什么?
好在晨梅繼續說道:“姑爺想學煉器,所以讓我多陪陪少夫人,看有沒有機會…”
江心月心神一恍惚,又想起了死去的大哥,但很快又回到趙陽想學煉器這件事上。
她發現越來越不懂趙陽了,他明明修為這么低,怎么還三心兩意的?
不過,如果他真的在煉器方面有所擅長的話,那他對江家的價值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