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四人的尸體堆起來,用從馬車拆出來的木頭堆在四周,再用易燃的布料引燃,等火勢旺起來,趙陽脫掉身上的衣服扔在上面,等它們燒成灰燼后,他直接跳進河里游向了遠處。
張家的反應很快,趙陽在遠處上岸后不久,就見到形如野豬般的張家家主張漮帶著一群人如出山的野豬群一樣,從城門里沖了出來。
趙陽轉身繞了一個圈,一個時辰后,他換了一身士子的裝束,背著囊篋從東側的城門進了靖山縣,然后根據自己穿的衣服進了一間中等偏下的飯館。
剛進飯館,就聽到旁邊桌上有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聽說了嗎?張家的四個禍害被人在城外把腦袋都割了!”
“真的?你從哪里聽說的?”
“可不是真的?據說張老爺當時就吐血背過氣去了!”
“不只如此,我還聽說把他們四個下面也割了,扔進了河里,最后還拆了馬車,把他們一把火燒了,好多人都看到那里起火了!”
“我也聽說了,說是燒得都看不出人樣了!”
“老天有眼!真是太好了!”
趙陽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他這次來一是想看一看張家的應對,畢竟知己知彼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其實,他現在形象大變,他不認為以古代的手段,張家還能找到他頭上,所以,他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加入鐵拳門。
鐵拳門就在靖山縣,這是他剛才來的路上打聽到的。
他在原來的世界就喜歡格斗和武術,也算是練家子,事后回想靳雄當時的動作,越想越心驚,那種力量和速度,如果不是鬼頭刀的神異,他恐怕支撐不了幾招!
再一想,張雪君說的什么“武道六重”,很明顯是對靳雄實力的評定,他還只是一名護衛,那么一定有比他更厲害的人,這讓他對鐵拳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正想著如何加入鐵拳門,就聽到角落里有個頭發粘成綹、喝得爛醉如泥的中年模樣的醉漢雙眼睜不開似的道:“可惜除掉他們的人也要死了!”
一聽他這樣說,旁邊有個瘦得能看到衣服下排骨的年輕人很不滿,“那位好漢早就跑了,天下之大,到時找個地方一躲,讓張家都找不到人,怎么會死?”
中年人手不穩的端著粗瓷酒碟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努力睜著眼睛道:“這話要看對誰說,你們別忘了,張家的大女兒是大江派的內門弟子!人家可是飛來飛去的仙人,仙家的手段,哪里是我等普通人能理解的?”
趙陽心中咯噔一下,怎么這個世界還有仙人?
這時,年輕人旁邊的同伴盯著中年人看了一眼,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不是原來城東韓家的天才,十七歲就修煉到武道七重的有韓鐵腿之稱的韓侗?你,你怎么成這樣子了?”
韓侗苦笑一聲:“還什么天才?武道天賦高有什么用?得罪了張家,我也以為做下事誰也不知道,但人家直接就找到我頭上,一招就把我的腿打斷了…”
趙陽表面安靜的吃飯,心中則暗凜。
今天他也一招斬了一名武道六重的靳雄,但他很清楚那一是因為用了計,二是仗著鬼頭刀的神奇能力,單論實力的話,他感覺自己應該不是對手,而張家的那位大江派內門弟子的女兒可是一招打斷了武道七重的韓侗的腿!
他心中瞬間有了決斷:放棄加入鐵拳門的計劃,盡快離開靖山縣!
他絕不會忘記,之所以穿越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警覺性太差,卷入了槍戰,遭遇了爆炸,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絕不可以再擁有僥幸心理!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正常的吃飯付錢,隨后有條不紊的背上囊篋,借著尋找住宿的機會,確定沒有人跟蹤和發現,才迅速的出了城,一頭扎進了西面的山中。
到了日暮時分,趙陽在西面山坡上的石塊后面,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青色的大鳥落向了城中,他心臟怦怦直跳,明白很可能,或者說基本上確定就是張家在大江派修習仙法的女兒回來了。
但他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準備在他現在藏身的地方休息一晚上,一是要養精蓄銳,恢復體力,二來,他也是想親眼看到她們所謂的仙法,到底能不能找到他所在的方位,了解清楚才能真正的逃開追殺,畢竟他當時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而這個世界又沒有可稱天眼的攝像頭。
次日一早,西邊城門大開,遠遠就看到一男一女騎著兩匹高頭駿馬急沖而來。
“艸!”
趙陽完全不知道對方是通過什么方式判斷他的方位的,但不會有絲毫僥幸的心理,他趕緊將騎的馬放開,帶上他昨天背過的囊篋和穿過的衣服,讓它繼續向西奔去,他則扭頭繼續向山的深處逃去,他的目的地是山北的墨巖城。
但是,兩刻鐘后,他就聽到了馬蹄聲在山的另一側、昨天他所藏身的地方響起,并且直接向他這邊追了過來。
趙陽臉色一變,在一處水潭將自己從里到外清洗了一遍,繼續往山的深處逃去。
接下來半天,任他如何轉變方向,做誤導性的動作,但兩人竟然很少出錯,一直輟在他身后,如果不是帶著兩匹馬,或者別的原因,恐怕已經追上來了!
他很快意識到,這樣被動的逃跑,他難逃開被抓的命運。
一定要更積極主動。
想到這里,他一邊逃跑一邊刻意的注意草窩和石縫,好在這個世界的山中野獸不少,他順利的捉到了一只野兔。
隨后,他脫下里面穿的衣服,包上靳雄和張雪君等人身上摸出來的銀子,系到野兔身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靖山縣。
他不知道剛才的布置有沒有用,但只要多爭取一些時間就賺到了,他主要靠的還是距離的領先優勢,即便不成功,他應該也比身后兩人先到靖山縣。
事實上,當張雪和她的師兄任一輝找到他剛才放跑兔子的地方時,任一飛手中拿著的一只碧綠色的小蟲果然出現了一些混亂。
張雪雙眼含煞的問道:“師兄,怎么回事?”
任一輝稍一打量,自信的道:“故布迷陣而已!從剛才他前進的方向上,為兄已經推測出,他應該是想去西北的墨巖城,走左邊!些許小聰明,休想在為兄面前得逞!”
兩人繼而轉向兔子逃跑的方向。
趙陽則拼命跑回到靖山縣。
事急從僅,他在城外打暈一人,迅速換上對方的衣服,第三次進了城。
進城后,他直奔院子最大的張家而去。
時間緊急,他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就小心的翻上了墻頭,伏在上面迅速打量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停在后院的墻邊上的那只青鳥。
想到對方一旦使用它的話,他逃跑起來的難度更大,就小心的摸了過去,又打暈了在旁邊屋里休息的下人,換上了他的衣服。
他知道動物對危險非常敏感,就一遍遍的想著那只從小養大的貓,直到內心不再有殺意,才提著鳥食慢慢靠了過去。
那只青鳥至少有兩米五以上,態度很高傲,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這讓他的行動方便了許多,而鳥類的頭都不大,他突然暴起,就很順利的將它的頭斬了下來。
斬殺掉青鳥后,他迅速向中間最豪華的院子沖去。
路上遇到人,方便的就打暈,不方便的就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指著后面叫道:“仙鳥!小姐的仙鳥突然不動了,我要趕快通知老爺!”
他不知道的是,為了方便查找殺害張家少爺的真兇,他除四害的現場都沒有動,張家大批的下人被派去保護他們少爺的尸骨了,這讓他很順利的跑到了張漮所在的房子里。
張漮昨天剛吐完血,現在坐在太師椅上,頭上搭著毛巾,精神還很萎靡,見他慌慌張張的沖進來,盡管心中又氣又恨,擱往常早就一腳蹬出去,將人踹個半死,現在卻沒什么力氣,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咬著牙罵道:“狗東西,跑魂呢?”
趙陽像是收不住腳似的沖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召出鬼頭刀,唰的一刀,就將他的胳膊砍了下來,接著一拳將他打暈。
到此他才松了一口氣,又迅速的拿著掉在地上的毛巾給張漮堵在了傷口上。
他并不打算讓張漮死,重傷的張漮對他更有利,因為傷者需要人照顧,同時也會提醒張雪兩人要時刻防備他回頭殺人,這樣一來就不會全力追殺他了,殺死張漮則只會讓張雪發瘋,拼命找他報仇。
接下來他準備出去放一把火,這樣既會制造混亂,方便他逃出去,而救火還會拖延更多的時間。
但在要走出去的時候,他又回過身來,一刀幫張漮去掉了是非根,免得再生禍害。
張雪兩人終于抓住了那只兔子,而對那件帶血的衣服,兩人面面相覷。
任一輝臉色很難看,咬牙道:“有碧璽蟲在,我看他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走!”
兩人掉頭往回追去,當爬上一處山頭時,張雪看著縣城某個方向飄起的濃煙,猛然尖叫一聲,直接丟下旁邊的愛馬,施展身法,用最快的速度向縣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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