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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新的國王,舊的皇后

  “你們人類總是能一邊說著世界上最美好、最動聽的謊言,一邊毫不留情對同類痛下殺手,甚至連一絲憐憫都不會有。”

  白皇后半是譏諷,半是認真地說道。

  “少將先生,我該如何確定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發自內心,而非像是政客的許諾,商人的良心,男人的甜言蜜語…這些既不可信,也不可靠。”

  盧克很滿意談話回到正軌上,他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對象,是一個過于情緒化、且難以理智思考的感性生物。

  有時候,坐下來較為坦誠的討論利益所得。

  遠比大談特談感情夢想要更為實際,也更為有效。

  “口頭上的保證,或許沒什么可信度,寫在合同里的白紙黑字,也未必有足夠的約束力。”

  盧克淡淡說道。

  “誠意,是要依靠行動表現。”

  白皇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看法。

  雙手下意識地放開,不再保持抱胸的防御姿態。

  這證明她對盧克原本的警惕心,正在發生松動。

  察覺到這一點的少將先生,臉上笑容愈發溫和,放緩語氣說道:“恕我直言,弗羅斯特小姐,你前面所說的那些,不僅僅只有人類如此,這是自然界生物的本能。”

  “以后的歷史書也許會把北美大陸的殖民者屠殺印第安人,中世紀的教會燒死女巫,第三帝國對猶太人進行滅絕式清洗…統統都寫進去。”

  “但這并不是想要佐證人類天生就熱愛殺戮,有著殘忍暴虐的糟糕本性,而是為了警告后人,貪婪、愚昧和野心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么可怕的影響。”

  “任何擁有智慧、懂得思考的生物種群,他們都很復雜。如果單純用善惡的二元觀念去評判,去衡量,只能形成傲慢與偏見的固有認知。”

  白皇后翹腿而坐,曼妙有致的美好曲線,沒有再繼續繃緊,而是漸漸放松下來。

  “說實話,少將先生,你讓我想起大學時候的老師。”

  她這樣說道。

  盧克微微一笑,出生于波士頓富豪家庭的白皇后,有著很明顯的教師情節。

  就他所熟知的時間線中,艾瑪弗羅斯特曾經在父母的支持下,差點成為一名老師。

  而后,還與光頭教授進行過短暫地合作。

  加入澤維爾青少年天賦學院,擔任了一段時間的校長。

  后來數次的陣營變換,立場更迭,大多都是作為年輕一代變種人的老師和引領者。

  所以說,心靈能力者大概都很適合做教育工作。

  “我只希望他不是一個頭發禿頂,喜歡占年輕女學生便宜的討厭家伙,那樣很打擊人。”

  盧克聳著肩,用幽默的語氣說道。

  套間客廳里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沒有。他像你一樣年輕…英俊,尤其是說話的時候,自信而富有感染力。”

  盧克敏銳地捕捉到白皇后眼中透出黯淡光芒,猜到對方顯然是有過一段不算圓滿的師生戀。

  “那他可真是一個幸運的家伙,能有像弗羅斯特小姐這樣的仰慕者。”

  他繼續切入話題,如同閑聊一般。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而已。”

  白皇后搖頭,她的確對那個大學老師有過好感。

  只可惜懵懂的初戀還未開花結果,就因為變種人的身份慘遭夭折。

  這也是促使她離開波士頓的原因之一。

  變種人仿佛令人心生厭惡的傳染疾病,讓白皇后飽受歧視和排斥。

  她只能與同胞報團取暖,從而得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和認同感。

  “還是回到正題吧,少將先生。地獄火俱樂部與神盾局之間,該怎么建立起信任呢?”

  白皇后摒棄雜念,她意識到自己太容易在盧克面前放松警惕,這對一個心靈能力者來說很不正常。

  大多情況下,自己才應該是那個占據主導權的談話者。

  “等到和平峰會召開,神盾局會建議白宮推動關于改善變種人處境的相關法案。”

  盧克篤定地說道。

  “那個時候,弗羅斯特小姐就能看到我的誠意。”

  白皇后聞言,不由有些心動。

  她不是塞巴斯蒂安肖那樣的野心家,只想把變種人當成工具,為自己贏得足夠的權力與地位。

  如果神盾局真的能夠促成此事,那地獄火俱樂部改變立場,也并非不可能。

  “可…俱樂部里其實有不少人,都是肖的忠實擁躉。”

  白皇后思考片刻后,感到有些為難。

  她要是答應下來,豈不是坐實了“叛徒”和“告密者”的罪名。

  “我說過了,任何生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性。”

  盧克語氣輕松的說道。

  塞巴斯蒂安肖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是自己的對手。

  難道死了,還能翻出什么風浪?

  少將先生收斂笑容,淡然道:“變種人對人類的仇視、憤恨,大多來自于受到迫害、虐待的悲慘經歷。”

  “但是,弗羅斯特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地獄火俱樂部的上一任國王,塞巴斯蒂安肖曾經在奧斯維辛集中營選出四百三十一人,他們都是十六歲到三十歲的俘虜。”

  “弗羅斯特小姐,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嗎?”

  感受到盧克平靜的語氣,白皇后有些心悸,下意識接道:“肖做了什么?”

  “他們像社畜一樣,被驅趕著進入蒸氣室,承受讓人暈厥、脫水的高溫折磨,然后再被扔進泡著冰塊的木桶。”

  “除此之外,還有不間斷的電擊療法,長達數小時的毆打、鞭笞,甚至剝奪睡眠等等。各種酷刑在這些人身上施展,直到死去。”

  白皇后聽得脊背發涼,通過盧克的平靜描述,她如同親眼目睹那些殘忍的畫面。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肖…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作為后面才加入地獄火俱樂部的成員,艾瑪弗羅斯特能成為“皇后”,并非因為資歷,而是個人能力。

  因此,她對塞巴斯蒂安肖的過去,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為什么要這樣做?”

  盧克略帶譏諷意味,輕笑道:“因為他試圖找出變種人X基因中,所隱藏的那一串打開進化大門的密碼。”

  “塞巴斯蒂安肖是牛津大學生物科學院的畢業生,他體內的X基因屬于隱性,并不會在青少年時期覺醒天賦能力。”

  “不過這個家伙很聰明,發現X基因很容易隨著外界刺激——尤其是情緒上的劇烈波動,從而產生類似化學效用的奇妙變化。”

  “以上的酷刑,只不過是為了找到基因變化的規律,從而掌握‘制造’變種人的方法。”

  白皇后紅唇微張,似是感到震驚。

  她沒有想到,那位地獄火俱樂部的國王,滿口說要給同胞爭取更好的權益,更高的地位,背地里卻有著這樣一段黑歷史。

  “這一切都是真的?”

  白皇后有些難以相信,她一度把塞巴斯蒂安肖當成變種人的救世主,值得信任的偉大導師。

  “神盾局內部有著詳細的檔案,若是有所懷疑,你可以自行查閱。當然,文件可以作假,但犯下的罪行總會留下痕跡,波蘭有幾位集中營的幸存者,他們對那位‘國王’的罪惡行徑非常了解。”

  盧克望向半信半疑的白皇后,沉聲道:“作為心靈能力者,這個世界上能在你面前說謊的人,應該是少之又少。相信到時候,你自然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弗羅斯特小姐,只要把塞巴斯蒂安肖的丑惡面目披露出來,你就會從一個‘叛徒’、一個‘告密者’的身份,搖身一變成為首個發現真相,勇于做出行動,拯救同胞的‘英雄’。”

  盧克攤開手,表示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反正死人不會說話,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塞巴斯蒂安肖的頭上。

  地獄火俱樂部的變種人,對白皇后的看法就會逐漸改變。

  白皇后直勾勾盯著盧克,半晌后感慨道:“少將先生,你比我更像一個改寫事實,操縱思維的心靈能力者。”

  “只不過是利用生物的本性罷了。弗羅斯特——我能叫你艾瑪嗎?我想地獄火俱樂部很樂意接受一位新的國王,以及…一位新的皇后。”

  盧克端起酒杯,遞給白皇后,微笑道:“艾瑪,讓我們為變種人的美好未來,干杯吧。”

  后者沉默了一瞬,隨即接過那杯加冰威士忌。

  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場原本是質問的談話,反而變成了對地獄火俱樂部的領導者,以及變種人未來的討論。

  連白皇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一切像是按照寫好的劇本,精確無誤的開始執行。

  “黑王已經死去,少將先生,你要成為地獄火俱樂部的白王么?”

  白皇后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內心像是掙脫開沉重的枷鎖,不再被同胞的看法所影響。

  她不得不承認,若是盧克做到了所說的那些,變種人會有更好的未來。

  想到自己能夠拯救受苦的同胞,成為一個…英雄。

  艾瑪不禁內心激動,

  “有什么問題嗎?俱樂部里已經有了一位皇后,那當然還需要一位國王。”

  盧克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我覺得自己很適合,你說呢?”

  白皇后同樣離開沙發,略微仰頭,看向身材高大的年輕少將,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也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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