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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圈禁

  前朝?太子?砍頭?

  這幾個字眼傳入耳朵,大嬸嗡的一聲,愣在原地,腦子中回想起兩年前,蕭暮語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大嬸,別看我在這里白吃白喝,以后啊,我可是要當皇帝的,到時候天天帶著你們到皇宮里的大明湖里釣魚,那的魚,肥得很!”

  大嬸盯著手中這件織了十來天,跟蕭暮語身子正好吻合的毛衣,發愣許久…

  幾個天后:

  蕭暮語被軟禁的地方是個普通的大院子,院子外圍的茶樓里,每天都有固定幾個人在那蹲守,雖然這些人都穿著老百姓的衣服,但端坐喝茶滿臉暴戾的模樣,一看就是從軍伍中出來的士兵。

  而那個憨憨的尋登寶則被他們欺負著,拿著一個瓷碗裝滿茶水坐在院子門口的臺階上,整日撐著腦袋看著路過形形色色的人,若是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這是一個在家里惹到長輩,被轟出門的小伙子。

  刺眼的朱紅色大門之上,掛著粗壯的銅鎖,除了一日三餐供應時間之外,絕不可能把銅鎖打開。

  就在尋登寶瞧著來往行人發呆時,門后邊忽然傳出幾聲敲門聲,尋登寶趕緊貼到門上去,用力撐著門,終于把門撐出個一指寬的縫隙。

  蕭暮語瞪著一只眼睛,看著門外的尋登寶,焦急問道:“你跟我大嬸說我還活著了沒有?”

  蕭暮語被關了之后,最擔心的還是隔壁大嬸,得知自己要被軟禁的結果之后,蕭暮語便讓尋登寶去轉告了大嬸一聲。

  尋登寶重重點頭,“放心吧,你大嬸還讓我帶來一件毛衣給你了,待會送午飯的來了,我讓他給你送進去。”

  蕭暮語點點頭,忽然沉吟兩聲,問道:“我出逃的事,你沒收到牽連吧?”

  尋登寶的任務就是看著他,自己出逃那么大的事情,尋登寶沒能攔下,他第一個背鍋,而且還是最大的鍋。

  尋登寶吹胡子瞪眼的說道:“怎么可能沒牽連,生生挨了三十大板子呢,還有,前兩天你找的是什么人啊,把我這頓打的,臉上的淤青都還沒消呢。”

  蕭暮語沉默了,眼睛中浮現出不易察覺的低迷,喃喃道:“沒事就好。”

  說完,蕭暮語自己關上那個只有手指頭大小的縫隙,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背后靠著這朱紅木門,滿臉沉悶,亮眼無聲的盯著正前方,看著那院子里的三棟房室,不知所措。

  步立城死了,出逃計劃失敗了,自己被軟禁了,看管自己的除了門外的尋登寶之外,還有幾個隱藏在暗處的大內高手。

  而自己近無親兵,遠無增援,何日才能逃出這死守嚴防的大璃皇城?

  蕭暮語只覺得心中涌出陣陣蒼白無力。

  長嘆一口氣,蕭暮語扶著大門掙扎站起身來。

  每動一下,他都感覺自己渾身筋骨生疼。

  那一夜他的靈氣消耗得太多了,甚至還被趙巖的裂地式一擊命中,若不是有吳算留著的氣機靈丹在危難關頭給他修補身子,現在他的都可能跟著步立城一起被深鎖在天上的星辰里。

  而吳算那氣機靈丹隨了吳算的性子,一個是話只說一半,而一個是事只做一半。

  那氣機靈丹中的靈氣將蕭暮語的命救回來之后,就再也不管不顧了。

  蕭暮語望著那干涸的丹田,一陣頭大。

  天地玄黃四階之中,黃階最怕打架,打個十幾刻鐘的架,就得回復半個月左右的靈氣,畢竟體內靜脈薄弱,靈氣要是吸收太猛了,隨時有爆體的風險。

  回到擺設簡單的屋子里,蕭暮語踉蹌爬上床,盤坐起身子,小心吸收靈氣滋補身子,腦海中卻是再浮現出開山一招式的劍意。

  上次跟趙巖拼最后一招之時,蕭暮語終于頓悟出開山一式的真正奧義。

  開山,并非舉著大山對著敵人亂轟,而是劍劈山河,生生把大山劈開的鋒利之勢,而蕭暮語之前練的開山大開大合,甚至連徒有其型都稱不上。

  這一戰之后,蕭暮語頓悟,開山一劍的威力,飛速攀升。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空中落下鵝毛大雪,文人騷客們坐在茶樓里,喝著熱茶看著滿天飛雪之景,忍不住學著幾個朝代之前,謝家那奇女子,道上兩句‘未若柳絮因風起’而后大笑喝茶,有些膽大不避諱皇家浩氣的人,不禁拿著謝家才女跟那皇城中的驕陽公主馬嘉佳作對比,衡量二人誰的文采更高深些。

  而鄰街孩童瞧見著漫天雪地,頓時樂開了花,招呼來三五好友,頂著被凍得紅撲撲的臉蛋,在地上滾起雪球,弄起雪人,打起雪仗,凍得雙手龜裂出現血絲,扔不在意。

  直到被雙親看見,怒得罵街之后,孩童們這才收手,縮起腦袋諾諾回家。

  三個月來,蕭暮語一直被鎖在大院之中,天天拿著短棍練練劍法,實在沒事干了便蹲在門邊,跟著門外的尋登寶隔著手指大小的的門縫聊天,聽聽皇城都發生了什么新鮮事。

  倒是也有不少人來看望蕭暮語。

  都護府第三把交椅的何信罵罵咧咧的進來,靠著官大的威風,打開了大門,弄來兩壺蕭暮語許久沒能喝到的好酒,也不進屋,就坐在雪地上,任憑雪花掉落到身子上也不拍散,喝著酒暖身,倒也驅了些許寒氣。

  “你小子不仗義啊。”

  何信笑呵呵的錘了蕭暮語胸口一拳,“老子差點被你害得進大獄。”

  蕭暮語苦笑連連,舉起酒壺跟何信碰了一下,訕笑說道:“何大哥你這種人才,上頭哪里愿意讓你下大獄啊?”

  何信笑呵呵的說:“你是不知道,老子這權力,他娘的直接被我老大削了一大半,原來給我打下手的那幾個東西,現在都敢拿鼻孔看我,去他媽的!等老子東山再起,讓他們知道知道人心的險惡!”

  因為蕭暮語是何信招來的,蕭暮語出了事,何信免不了受到牽連,現如今明面上還是都護府第三把手的位置,但實權卻丟了大半。

  蕭暮語有些心虛的抬起頭望了何信一眼,訕訕道:“再怎么說,何老哥還是坐第三把交椅啊。”

  何信抬抬眉頭,“那是,老子跟那兩個兄弟走南闖北那么多年,血的交情,他們舍得扔下我?再說了,我要是下去了,我看哪個兔崽子敢上來頂我的位置!”

  頓了頓,何信又說道:“要是別人把我害得那么慘,我早他娘的一刀下去了,但沒辦法,你小子,我看得對眼,我看對眼的人,就算跟天王老子吵起來的,我也得指著天王老子的鼻子幫他懟聲‘去你嗎的!’回去!”

  “老哥是性情中人!”蕭暮語豎起大手指,又跟何信碰了一杯,擠眉弄眼的說道:“老哥這么看得起我,要不把我弄出去,讓我繼續給你打下手?”

  何信直接噴出剛入嘴的酒,笑罵道:“你小子成心想讓我下大獄是吧。”

  何信沒能喝完一壺酒,喝去大半之后,望了望天色,嘆息一口氣,說道:“行了,該走了,他娘的,天天一大堆事,煩死!”

  說著,何信扔下酒壺,大步走到門口,敲敲大門,待得尋登寶開門之后,大步離去。

  蕭暮語望著何信的背影,自己坐在雪地中灌下一口酒,瞇著眼睛喃喃自語:“事多?”

大熊貓文學    這個太子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