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宮分部位于北冰原腹地,用厚重的冰磚搭建出一座穩固的小城,城門之上,雕刻著宏偉的‘太阿宮’三字。
進入城池之中,里邊大多數建筑都是用冰磚搭建而成,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穿著貂絨大衣,雖然有些厚重,但防寒效果極佳。
他們這些增援的弟子被安排在了一座寬敞的小院當中,小院之中有不少的樓閣,住夠讓他們全部入駐其中。
他們到了這里只有便一來休息了三天。
第四天,闌珊導師帶著眾人前往太阿宮在北冰原采礦的地方。
闌珊導師在學宮之中,是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之外,公認的第一美人。
這樣的美女,自然有自己的孤傲之處,除了小慕容之外,對其他人都是一座冰山美人,跟他人交談時,嘴里跟含了金磚似的,惜字如金。
路途算不得遙遠,但也走了足足半日的路程。
蕭暮語自從來到北冰原之后,心中始終有不少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便讓前邊拉著雪橇,背上騎著小慕容的小嗷加快速度,追上了疾馳在首位的闌珊導師。
闌珊瞧見穿著一身毛絨大衣,終于穿上厚重鞋子,戴上溫暖手套的小慕容沖了上來,原本面容嚴峻的她掛起了歡快笑臉,只不過小慕容并沒有理會她,舉著小手,在小嗷背上歡躍的大吼。
她從小到大,可沒見過這白皚皚一路暢通的場面,現如今一來,整個人頓時撒潑。
直到蕭暮語乘坐的雪橇跟闌珊導師的并排在一起之后,小嗷的速度這才有所減緩。
闌珊對蕭暮語并沒有太多的好感,雖然其中有蕭暮語是人所不齒的毒修之外,更大原因還是因為小慕容。
好不容易招了個這么滿意的徒弟,結果這徒弟還纏著這小子不放,跟自己反而完全沒有半點親近。
蕭暮語不知道闌珊導師怎么想的,自顧作輯下拜道:“導師,我們這些人這趟過來的,好像有點多余了吧,這幾天我也看了,分部之中,有不少人手,而且實力都很高,甚至地階的強者我都瞧見了好幾個,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頂多二十幾個玄階的,連場面都撐不起來,有什么用?”
闌珊詫異的望向蕭暮語一眼,淡淡道:“這么多天,你是第一個跟我提出疑惑的。”
蕭暮語訕訕聳肩,“是您冰山美人的氣場太強大,跟你聊天,都有種隨時被你一巴掌扇飛的感覺,沒人敢說罷了。”
闌珊笑笑,“那你就不怕我一巴掌把你扇飛?”
蕭暮語咧嘴一笑,對著前邊的小慕容吼道:“丫頭,你的導師要打我!”
闌珊一愣,臉色猛的一慌,望向小慕容。
只見原本騎在小嗷背上,正撒歡大笑的小慕容直接回頭,望向闌珊,猶如一只護犢子的獅子,對著闌珊張牙舞爪的嘶吼。
還不待闌珊解釋,小慕容直接從小嗷背上一躍而起,直勾勾的撲向闌珊,嘴巴張得碩大,凌厲的牙齒閃爍著寒光。
闌珊一慌,連忙伸出胳膊擋在臉上。
小慕容沒有客氣,一口咬在闌珊的胳膊上,牙齒陷入吹彈可破的皮膚當中,出現一陣殷紅。
闌珊吃痛的鄒起眉頭,依舊舉著手臂。
而小慕容顯然沒有松口的意思,咬著闌珊的手臂,整個人吊在半空之中,揮舞著手臂,喉嚨滋滋嗚嗚的喊著,“敢動我小弟,我咬死你!”
闌珊哭喪著臉,萬般無奈。
蕭暮語對著闌珊擠眉弄眼的笑笑,眼神之中滿是戲謔。
闌珊導師狠狠瞪了他一眼,小慕容見狀,嘴里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騎著雪橇一直在他們身后,眼睛沒有離開過闌珊背影的戈玉韻見狀,面色一慌,獻殷勤的趕緊喝令拉著雪橇的獒犬沖上去,直到雪橇跟闌珊導師的雪橇平齊之后,直接抽出長劍,指著小慕容,眼睛瞥了一眼闌珊,大義凌然的吼道:“你竟敢對導師不敬?趕緊松嘴,否則別怪劍下無情!”
闌珊面色一沉,剛要出聲呵斥,又有一輛雪橇沖了上來。
正是那對戈玉韻愛慕已久,差點被蕭暮語輕薄的梓晴峰宴冷玉。
此時的宴冷玉對蕭暮語依舊有些后怕,但瞧見戈玉韻沖了上來,腦子想都沒想也就跟上來了。
雖然看透了戈玉韻的真實面孔,宴冷玉也無數個日日夜夜提醒自己,忘了這個帶著面具的衣冠禽獸。
只不過,情這一字,不是說忘就能迅速忘懷的,有時候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丹峰之上,躲在暗處,小心盯著專心練功的戈玉韻,只覺得一陣滿足。
宴冷玉沖了上來,看見蕭暮語的面孔,腦袋下意識的一縮,低著頭,滋滋嗚嗚的嘀咕道:“闌珊導師,你…你要小心那蕭暮語,他就是一個花心禽獸!”
蕭暮語一怔,剛想反駁。
闌珊導師卻已經黑著臉,怒狠狠盯著戈玉韻兩人,大吼道:“我們師徒交談,有你們說話的份?是不是仗著丹峰跟梓晴峰家大業大,看不起我青蓮峰?!”
她說的師徒交談,自然是大算跟咬著自己胳膊的小慕容解釋一番,卻被他們兩個打攪了。
戈玉韻面色猛的一變。
他本意是想給闌珊留個好印象,結果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讓闌珊導師對他生了怒火。
慌忙收了長劍,對著闌珊作輯下拜,“弟子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看不得學生對導師不敬罷了。”
闌珊冷哼一聲,“這么說,你是看不起我,覺得我被徒弟欺負了?”
戈玉韻面色猛的一慌,“導師誤會了,我萬萬不是這個意思!”
闌珊冷哼一聲,“戈玉韻,你的事情小慕容都告訴我了,我心中最看不起狹隘但卻要裝著義氣凌然之人,你為了一株肉蓉草芝,在第二林鬧,在春招大會上鬧,在枯峰鬧,現如今,還想在這北冰原鬧不成?!”
戈玉韻面色猛的一沉,埋著腦袋,死咬牙關,不敢吱聲。
闌珊瞧見他這幅模樣,再次輕哼一聲,“我告訴你,小慕容就是我的寶貝,我樂意被她欺負,你敢指手畫腳,信不信回去我就跟刑罰長老說一聲,把你逐出師門?”
戈玉韻身子一顫,慌忙作輯,“學生不敢,學生知錯了。”
說著,握住韁繩,放緩了速度,趕緊離開闌珊的旁邊,只不過后撤之時,目光死死鎖在蕭暮語身上。
在他眼中,自己之所以在闌珊眼中如此不堪,全都是因為蕭暮語!
若是沒有他,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自己再闌珊導師的心目中,至少不會如此險惡!
“蕭暮語,都怪你!”
戈玉韻在心中嘶吼。
戈玉韻退下之后,宴冷玉對著闌珊作輯下拜,剛想拜退。
闌珊瞥了她一眼,喃喃說道:“丫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提醒你一句,心里純凈的人,少跟那些花花腸子混在一起,哪天被賣了,你還要幫他們數錢。”
宴冷玉下意識望了眼在雪橇隊伍之中,面目陰沉的戈玉韻,收回目光,縮著腦袋對闌珊點點頭,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