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語聽了呂正的話,不由的一愣,坐在他肩膀上的慕容不知道這些人(qíng)世故,睜著兩只翠綠的眼睛愣神。
呂正死死盯著蕭暮語,似乎在壓迫他同意。
然而,蕭暮語卻苦笑一聲,緩緩搖頭,雖然臉上掛著苦笑,但眼神卻十分堅毅。
這一幕,更是讓這些導師大跌眼鏡。
呂正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宮主之下第一人,能得到他的賞識,這可是萬載難逢的機會,這小子竟然不識趣?!
蕭暮語對著劍樓之上的呂正抱拳,大聲道:“謝導師厚(ài),只不過在下已有授業恩師,恩師對我恩重如山,不可背叛!既然太阿宮瞧不上我蕭某,便是我火候未到,叨擾諸位了,告辭!”
完,蕭暮語屈伸對著劍樓行了個作輯禮,而后轉頭看向(shēn)旁的慕容,嘿嘿問道:“丫頭,你走還是留?”
丫頭晃著腦袋上的兩根羊角辮,臉上嘻嘻一笑,不假思索的道:“跟你走。”
蕭暮語點點頭,就要轉(shēn)跳下擂臺。
這時候,劍樓之上的呂正突然大笑而起,對著空郎朗聲道:“嚴兄,你果真沒看錯人啊。”
完,呂正大手一招,一陣靈氣包裹住蕭暮語。
頓時,蕭暮語飄升而起,落到呂正(shēn)后。
呂正轉(shēn),看了他一眼,猶如看著一塊寶物,嘿嘿一笑。
蕭暮語有些不明所以。
呂正笑了笑,在蕭暮語耳邊輕聲道:“剛才我是在試探你,看你究竟是不是那忘恩負義,為了實力就可以忘記師傅的人,你師傅嚴承希,跟我是故交。”
蕭暮語雙眼睜得渾圓,驚訝的望了呂正一眼。
呂正卻沒有理會他這個表(qíng),嘟囔著對外宣布道:“蕭暮語從今(rì)起,便是我枯峰唯一的學子。”
是學子,而非徒弟。
枯峰在太阿宮之中,是最為矮的一座山峰,由于多年沒有招收學子,整座山峰無人打理,就連上山的臺階也都布滿了青苔,一路走上去,隨處可見在青石臺階上玩耍的動物。
枯峰的半山腰有大片的樓閣,只不過大部分都已經荒廢,無法住人,有的甚至成為了野獸的居住地。
不過倒是有一座院例外,院位于大片閣樓的首位,里邊建有兩幢二層的樓。
據呂正所,這座院是給峰主和副峰主居住的,只不過十年前,隨著最后一批學子出師,而呂正也決定不再收納學子之后,枯峰的導師和副峰主便離開,前往其他峰擔任導師了,這座院便只有呂正一人居住。
院中的樓一共有兩棟,對立而建,中間有個用青石圍成的湖,湖水清澈,在湖的下邊就是一個常年不斷冒水的泉。湖中間有一片凸起的松軟土地,上邊有一棵無人打理枯萎的柳樹。
兩棟樓雖然一模一樣,但看過去,卻是壤之別,左邊那棟,雖然看起來也不是太干凈,但至少像是有人煙的模樣,這便是枯峰峰主呂正的居住地。
另一棟,那就凄慘許多了,因為有呂正的存在,那棟空曠許久的樓并沒有受到蟲蛇野物的侵擾,不過依舊是遍布灰塵,隨便吹一口氣,都能卷起遍地的塵埃。
好在建立樓所使用的木材都是上好的南海棕木,受潮受曬能力極強,除了窗戶紙被風吹雨打弄得不見了蹤影之外,門窗地板一切都還完好,稍稍整理一下,住人不成問題。
蕭暮語跟抱著酒壺的呂正站在院當鄭 此時距離當初的(chūn)招大戰已經過去五了。
大會落幕之后,所有學子都跟著自己的導師,或者自己所在那一峰中的師兄,一起騎馬趕回位于北地的太阿宮群峰。
呂正只有蕭暮語這一個學子,讓他騎馬回去,嫌麻煩,直接駕馭起飛劍,將蕭暮語提上飛劍當中,一連竄飛五(rì),回到太阿宮。
至于在深林中跟蕭暮語依依不舍的慕容,愣神被青蓮峰的闌珊導師死死抱在懷里,然后滿臉警惕的望著蕭暮語,生怕蕭暮語會將丫頭搶了去似的。
慕容被闌珊抱著,很是生氣,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覺悟,對著闌珊導師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闌珊導師吃痛的咬著牙,還是不放手。
蕭暮語望著慕容那模樣,只覺得哭笑不得。
最后還是駕馭著飛劍在半空之中等蕭暮語等了許久的呂正看不過去,跳了下來對著二人不屑的翻翻白眼,
“她們青蓮峰跟我們枯峰就是鄰居,到了學宮,就算不想見面都得見,搞得那么生離死別做什么?當我們太阿宮會把你們賣了,永世不能相見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斤一文錢都未必有人買!”
蕭暮語尷尬的撓撓腦袋,一陣苦笑。
被闌珊抱在懷里,一直咬著她胳膊的慕容抬起腦袋,望著闌珊問道:“他的是真的?”
這姑(奶)(奶)終于松口,闌珊不由的呼出一口氣,但愣是半點怒火都不敢有,生怕這丫頭對她有什么怨言,連忙點頭,唯唯諾諾的:“是真的,就是鄰居,見面。”
聽到這話,慕容這才呼出一口氣,對著蕭暮語擺擺手,“你先走吧,記得弄好烤(肉)等我,我我到了太阿宮就找你去,要是沒有烤(肉)吃,哼!”
著,丫頭雙手抱(胸),撇過頭,十分囂張的冷哼一聲。
蕭暮語咧嘴笑著點頭。
太阿宮枯峰院之中:
晃著已經徹底空曠的酒壺,呂正對著那棟布滿灰塵的樓揚揚下巴,道:“從今以后你就住那了,便宜你了,其他峰的學子住的地方,最多就是一個房間,你一來就能住樓。”
蕭暮語瞠目結舌的望著那個實在是掛灰的樓,眉頭忍不住抖了抖。
這打理起來…怎么也要一整才能弄干凈吧…
呂正沒有理會蕭暮語心中是怎么想的,依舊吊兒郎當晃著酒壺,嘟囔道:“學宮一年的學費是一千兩銀子,不過我這枯峰比較特別,收一千五百兩,趕緊給我籌齊昂。”
蕭暮語一愣,不由問道:“為什么我要比別人多交五百兩?”
呂正翻翻白眼,完全沒有半點為人師表的模樣,毫不知恥的道:“多出五百兩我要拿去喝酒。”
蕭暮語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當場,甚至一度認為呂正這是在笑,但看著他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沒有半點異樣的臉,又不像在開玩笑。
蕭暮語徹底蒙了,連話該怎么接都不知道了。
呂正瞥了眼蕭暮語,輕哼一聲,嘟囔道:“又不是不分你喝,你不知道,學宮(jìn)酒嚴重,就之前主持大會那老頭,砸了我幾百壇美酒,要不是宮主給他撐腰,我他媽早跟他玩命了!你該慶幸你進入的是我這一峰,要不然,整整一年都聞不到酒味!”
蕭暮語眉頭抖了抖,實在啞然。
呂正又道:“那錢你盡快交上來昂,趁著那老頭沒回來,我得趕緊出山再弄幾壇美酒回來藏著。”
蕭暮語有種想噴血的沖動。
你吃回扣就吃,大不了你直接跟我,學宮的學費就是一千五百兩,那樣我還好受點。
但你明目張膽的跟我,那五百兩是你中飽私囊去喝酒的!我交這錢,心疼!
但蕭暮語能怎么辦,現如今是在別饒地盤,自己打又打不過他,(rì)后還得受他的照顧,只好乖乖掏錢。
“錢我沒帶那么多,元靈石跟元靈丹行不?”
蕭暮語(shēn)上,也就只有元靈石跟元靈丹了,元靈石還剩百來顆,元靈丹只有寥寥無幾的二三十顆。
當然,這等財富,也是已經超越了不少學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