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云然聽說年后要搬離蜀城的事,她當下便表現出不樂意的一面,她問喬兆拾:“爹爹,平河里周邊有山嗎?我們可以隨便上山采摘東西嗎?”
喬云然如今有一種感覺,她其實是從心里面喜歡現時的日子,一年四季里各有各的精彩,她的日子過得非常的陽光自在。
喬兆拾瞧見到女兒面上的神情,他的心往下沉了沉,他立時決定下來,不管喬正一家人最后有什么決定,他們家一定要離開蜀城。
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他怎么也不會把她舍在蜀城這個地方,將來父女家人永不得再見。
喬兆拾面上還是不曾表現出來,他微微笑道:“自然是有山,只是城外有山。”
喬云然面上有了失望的神情,她跟喬兆拾提議說:“爹爹,我們還是留在蜀城吧,等到以后要回京城的時候,我們順路去平河城里瞧一瞧。”
戴氏眼里也露出一些盼望的眼神,她叔嬸一家人暫時不會回江南,而她想跟娘家人能夠再親近一些。
喬兆拾瞧著喬云然輕搖頭說:“然兒,外面慢慢太平起來,蜀城避難的人,便會慢慢的往回走,我們要早做決定,然后在鏢局定下車位。
我們家早晚要離開蜀城,如今機會正好,我們先在平河城住一住,時機妥當了,我們可以回京城。你們舍不下蜀城,有機會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再來蜀城。”
喬兆拾這邊決定下來,喬正那邊也不曾耽誤,兩家直接去威正鏢局定了車位,他們去鏢局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正在問鏢局明年出發的日子。
喬兆拾和喬正自然是認識那幾個人,大家互相說了說話,他們都是有心想要回老家的人。
他們一臉誠懇神情跟喬兆拾和喬正說:“我們聽說家那邊安穩下來,我們就想早一日回家。”
喬兆拾和喬正都明白的點了點頭,有的事情越早做決定越好。
喬兆拾和喬正表示他們也有心想要回老家,只是眼下他們還是想再瞧一瞧外面的情形。
喬兆拾和喬正出鏢局門的時候,他們又遇見好幾位來鏢局打聽消息的人,喬兆拾和喬正互相看了看,他們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氣。
喬正低聲跟喬兆拾說:“拾爺,你真的想出手蜀城的兩處院子?”
喬兆拾瞧著他說:“自然是,你家的妻舅如果無心,我就把院子出售的事,直接交給官牙行去處理。”
喬正瞧一瞧喬兆拾搖頭說:“我還沒有去跟他們說一說,你再等我幾天吧。”
喬兆拾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行,我等你的答復。”
喬兆拾回家跟戴氏說了說,兩家人一起離開,他要把兩處院子賣出去,他正好還了借鏢頭在買院子的銀子。
戴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說:“相公,我不懂這些大事,相公,你做主便好。”
喬兆拾跟戴氏說了說去平河城后的安排,他自然跟戴氏說了,他們在平河城安置下來后,他還是要跟鏢局出遠門的事情。
戴氏的心里面很是慌亂,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喬兆拾這個當家男人還不在家里面,她有些心虛,她擔心擔不起一個家的重任。
戴氏有心想跟喬兆拾說一說心內里面的苦衷,她又想起戴嬸提醒的話。
喬兆拾這樣的男人,他是不需要一個一直表現得嬌柔無力的妻子,戴氏要想以后夫妻關系一直融洽下去,她就要努力學著去擔負起一些家事。
喬兆拾瞧清楚妻子眼里的怯意,他想了想安撫說:“我們去了平河城,兩家人在一處,你遇事也有人商量,我也會留足家用給你。”
戴氏微微的笑著輕點頭說:“相公,我明白的,我只不過沒有真正經什么事情,我心里面這一時有些膽怯,其實真的事情來了,我也是不怕的。”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嘆起來,說:“我明年帶著然兒去外面走一趟,我在外面跑上兩年,我爭取以后留在家里不出遠門了。”
戴氏聽喬兆拾的話,她滿心的喜悅,她相信喬兆拾的話,但是她對喬兆拾說帶喬云然出遠門的事,她表現出深深的不理解。
她瞧著喬兆拾問:“相公,你出去是有正事要忙碌,你把然兒帶著一起去做什么?
她一個孩子又幫不了你的忙,她只會給你添亂子,你別事事順著她的心思行事,你把她留在家里面,我好好的磨一磨她的性子。”
喬兆拾瞧一瞧戴氏面上的神情,輕輕搖頭說:“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然兒既然想出門長見識,如今有這樣的一個好機會,我們就由著她去吧。”
戴氏還是非常不贊同的神情瞧著喬兆拾說:“相公,你一定要帶然兒出遠門嗎?”
喬兆拾滿臉肯定神情說:“自然是,而且已經說好的事情,你總不會讓我這時再做改變吧?”
戴氏瞧著喬兆拾面上的神情,她低聲說:“相公,那你跟我保證,你會把然兒平安帶回家來,而且不管如何,我寧愿她一輩子默默無聞,我也不想別的地方,她傳出什么名聲。”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搖頭說:“然兒現在年紀還小,她會扮成我們的侄子跟我一道出遠門。
在平河城那個地方,我們自家人不說,別人也不會知道我們家里的事情。”
戴氏心里面多少放心一些,她跟喬兆拾說:“相公,然兒是能干,可是她對許多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我們當父母的人,一定要為她想得長遠一些。
我們既然舍不得把她以后嫁進富貴人家里面受長輩的打磨,那她便不需要什么好的名聲,當然壞的名聲也不能有。”
喬兆拾瞧著戴氏的眼神暖了暖,他一直知道妻子不知道如何對待長女,如今他聽著妻子的話,她的心里面還是重視長女。
喬兆拾跟戴氏解釋說:“我明白你的想法,然兒不是張揚的性子,我也不是那種愿意讓女兒張揚過日子的父親。你只管放心,我會帶著她平安歸家的。”
戴氏在心里面輕舒一口氣后,她瞧著喬兆拾笑了起來,說:“相公,你如果說要帶惜兒出遠門,我是拼命了也會阻攔相公的決定。”
喬兆拾聽戴氏的話,他笑著搖頭說:“惜兒吃不了苦,我也沒有單獨帶她出遠門的想法。惜兒的性子有些嬌蠻,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還是磨一磨惜兒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