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氏一連好幾天心神不寧,她又要再一次面對生活里面大的變化,她心里一時便有些想得多了起來。
戴嬸來看戴氏的時候,她微微皺眉頭問戴氏:“你這些日子身體不太好?”
戴氏輕輕的搖頭,低聲說:“我身體很好。”
喬云然一旁瞧著戴氏的神情,她微微的低下頭。
喬兆拾跟她說了,明年春天要離家的事,喬云然問他:“爹爹,你可不可以在別的學堂繼續當夫子?”
喬兆拾跟喬云然仔細的解釋了一番,總之男子要養家活口,要為兒女前程著想,他不能一直糊涂的過下去。
喬云然大致明白喬兆拾的想法,喬云然認為眼下的生活不錯,可是喬兆拾卻認為他還能夠給予妻子兒女更加好的生活。
喬云然瞧一瞧戴氏面上的神情,她很是恭敬的給兩位長輩行禮后,她安然的出了房間。
喬云然一走,戴嬸瞧著戴氏輕搖頭道:“然兒是你嫡親的女兒,你有什么話,你不能當著她的面跟我說?”
戴氏苦笑瞧著戴嬸,她把喬兆拾明年的打算說了說,戴嬸聽了以后,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姑爺果然是心里有數的人,你就依著姑爺的心思去行事。”
戴氏瞧著戴嬸苦笑著說:“相公跟我說的是他的決定,他話都已經說到了那種地步,我又不傻,我自然跟他表示,我支持他的決定。
嬸嬸,可是我的心里面還是難受,他說有機會去江南,他說的時候,他眼里的神采很是讓人驚艷。
嬸嬸,我和他已經有了四個孩子,可是我有時候就是不明白他的心里面在想什么?”
戴嬸瞧著戴氏好笑了起來,說:“我和你叔叔成親這么多年,我們現在孫兒都有了,許多的時候,我一樣不知道你叔叔在想什么。
這有什么關系嗎?我們過日子,總要糾結對方在想什么?你這是在難為他,更加多的是難為自個。
我們自個許多的時候,想什么都是一時一個想法,也許這一時想的是這樁事情,下一時有別的時候扯著,我們對上一時的事也不會有那么多的計較。
我瞧著你現在是閑了一些,有這功夫,你和姑爺再有一個孩子,你天天忙著孩子的事情,就不會去糾結姑爺想什么的事情。“
戴氏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輕聲說:“嬸嬸,相公的意思,我們已經有了兩兒兩女,他覺得我不要太過辛苦了,現在已經足矣了。”
戴嬸瞧著戴氏輕輕搖頭,她用手指尖輕戳一下戴氏的頭,低聲說:“你傻啊,你只要身體好,孩子不怕多生,只怕沒得生。
你對姑爺有這么多的擔心,你就沒有瞧明白,姑爺的心里面孩子們最為重要,你生得越多,他的心思就越難移出去。”
戴氏的眼里煥發出神采,她笑瞧著戴嬸輕聲說:“嬸嬸說得對,他說不要生了,我竟然傻得認為不生也好,我就忘記了,我能生,我能夠多幾個兒子,然兒姐妹都能夠多一些依靠。”
戴嬸瞧著戴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你已經給姑爺生了兩個兒子,姑爺在外面不管如何的行事,他總不會不認兩個兒子。
軒兒年紀太小了,要不然,你可以提議要姑爺帶著長子一起出去長一長見識。”
戴氏的眼光明亮一下后,她輕輕的搖頭說說:“軒兒太小了,我也舍不得軒兒離了我的身邊。
然兒可惜是女兒了,她如果是兒子,她這般的懂事,相公也許會樂意帶著身邊。”
喬云然直接去了隔壁,喬正回家以后,喬兆拾和喬正兩人常會約好一起出門有事。
成氏把柿子做成柿餅后,她如今有興趣做一些小食出來。
喬云然姐弟很自然會過去品嘗美食,喬云然年紀大了一些,戴氏時不時會把她留著在身邊學做針線活,按戴氏的說法,喬云然也到了要磨一磨性子的年紀。
喬云然這些小事情上面,她會順著戴氏的行事,喬兆拾早說了,戴氏怎么都不會做害了兒女的事情。
喬云然對針線沒有多少興趣,但是她還是會努力去做好,戴氏卻每每都有些不滿意,她認為喬云然其實可以做得更加的好。
戴氏因此私下里會跟喬兆拾嘀咕喬云然沒有用心去做,而喬云然會跟喬兆拾表示,她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做,但是她現在只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喬兆拾這邊勸戴氏說:“娘子,我們一般人家做衣裳,是不會在衣裳繡花繡鳥的,只要然兒能夠慢慢做好自家的衣裳,你就由著她去吧。”
戴氏是有一臉糾結神情跟喬兆拾說:“相公,你同我說,你將來一定會帶著我們回家的,你家里的人,他們衣裳上面也會這般的樸素嗎?”
喬兆拾瞧著戴氏微微的笑了,說:“我不知道我家里人如今怎么樣了?如果還能夠再團聚在京城,然兒現在學的針線活,也足夠應付得過去了。”
喬兆拾瞧清楚戴氏眼里的迷茫,他笑著解釋說:“我從前在家里的時候,家里有針線房,家里有專用的繡娘,我家姐妹們會學針線活,我記得她們在這方面好象學得都不太精湛。”
戴氏對喬家的事,因此更加的有興趣,喬兆拾很有興致的跟她說了,他的姐妹學習琴棋書畫時發生的趣事。
戴氏聽了喬兆拾的話后,她瞧著喬兆拾紅著臉問:“相公,你的琴棋書畫也很出眾對嗎?”
喬兆拾沉思了好一會后,他輕輕的搖頭說:“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會有后來這么多的變化,我不懂得珍惜時光,我的哥哥自小聰慧,他在琴棋書畫方面表現得非常出眾。”
戴氏瞧著喬兆拾面上的神情,她跟他輕聲說:“相公,我們一定能夠再見到家人。”
喬兆拾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我想去江南,就是想去看一看,我的家人有沒有到江南找過我,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就這樣的流落在外面。”
戴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說:“相公,你愿意去鏢局當差,是不是因為明年鏢局會走一趟江南?”
喬兆拾輕輕的搖頭說:“學堂不開門了,我不想去別的學堂當夫子,蜀城這邊最合適的事情,就剩下鏢局可以嘗試一下。
威正鏢局愿意給我這樣的一個機會,又有機會往江南走一趟,我當然高興。如果順路的話,我就去瞧一瞧情況,如果實在不順路,我怎么也不會做失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