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世界在幾息之后變得清晰,流霜美眸眨動,意識回歸身體,短暫的迷茫過后,她素手按揉眼部,腦海之中記憶涌現。
鋪天蓋地的海嘯卷過,大家都自顧不暇,各自皆是聽天由命。
她亦是不例外。
好在流霜無意外發生,平安渡過此劫。
其他人呢?
她爬起來,站在礁石上,望著杳無人煙的茫茫大海。
半晌過后,流霜找到了月華跟源公子,只是千辰與龍翼仍是不見蹤跡。
三人再次到附近尋找,還是月華眼尖,不久后,在一處暗礁下,找到龍翼。
只是,龍翼昏迷了過去。
幾人查看,幸好未死,還有氣息。
一番搶救,在一陣劇烈咳嗽之中,龍翼醒了。
“千辰!”
龍翼先是無意識的大吼一聲,隨后思維清明,連忙望向四周,急道:“千辰人呢?”
源公子的心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語氣凝重道:“別急,慢慢說,到底怎么了?千辰人呢?”
龍翼情緒很激動,十分懊惱,他在劇烈地喘息,稍作穩定,連忙回應道:“千辰為了救我,被海浪卷走了。”
“什么?”月華驚呼一聲,急得團團轉,旋即她怒視龍翼,似要發火。
流霜拉著月華,這才使其暫時平復,只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月華是在強忍著而已。
源公子沉聲道:“仔細想想,千辰還有沒有別的交代?”
“不,我意思是還有沒有別的什么線索?”源公子看到月華眼神不懷好意的望向他,趕緊急忙改口。
龍翼陷入回憶,其余人靜悄悄的,不敢打擾。
“當時,情況緊急,千辰見我要被海浪卷走,就伸手拽了我一把,之后海浪淹沒了我們…”龍翼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月華打斷。
“說!你是不是故意在陷害千辰,以前你們的矛盾,我可是知道的,這事要是沒有一點貓膩,我可不信!”月華很氣,身子都在發抖,怒斥說道。
“我的好妹妹啊,這事我哪敢做手腳。”龍翼此刻是百口莫辯,很難受,也很愧疚。
月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滾啊!別亂叫!”
“我承認跟千辰以前是有些誤會,可是在離島的時候,我倆已經是化解了,要不然他這次也不會是主動來救我啊。”
任龍翼百般解釋,可月華就是不信,一口咬定龍翼就是殺人兇手。
事情到了最后,不了了之。
這種事情,沒有充足的證據,萬一是冤枉了好人,誰也擔待不起。
橘氏家族。
洛千秋接到通知,她要去一個神秘的地方,具體是何地,目前還不知曉。
原本她亦是要去尋找另一面云外鏡的,只是被人推脫掉了。
洛千秋站在窗前,京都的海國之戰她自然是參加了的,只是那種空前絕后的世界級別戰斗規模,她在茫茫人海之中,就如無盡汪洋內的一朵浪花,能活下來,就實屬不易了。
屋子里很安靜,正如她平靜的心境。
洛千秋走出屋子,漫無目的地四處行走,對于她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需要時間來熟悉。以前的她還可以去找月華、千辰解悶,那兩位離開后,她只好是待在族內,整日無所事事。
那幾位也不知如何了,此刻她心里所想的就是千辰幾人。
她也不算是沒事可做吧,至少可以在閑暇時間發揮一下余熱,特長。
譬如,眼前。
“你躲那么遠干嘛?走那么快,是要去拯救世界嗎?”
然而,無人應答,那人逃命似的,一溜煙人就沒了。
洛千秋發話了,那可是無人敢與之爭鋒,皆如喪家之犬,真正是一人在此,萬夫莫開。
洛千秋:“誒,還有那邊的,你們跑那么快干嘛?”
她無語,我又不吃人,至于么。
洛千秋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不對,是如某種恐怖的遠古生物降臨了,眾人皆是不敢停留,簡直就是如避蛇蝎。
事情要從很多天前說起,洛千秋第一次來到橘氏家族,自然是很多人有著輕視、傲視、蔑視、鄙視,甚至是敵視的心理。
這就是大家族的通病,一家百年的名門望族,必然是人丁興旺,枝繁葉茂,擁有各色各樣的人,這很正常,不足為怪。
因此,這也就導致發生了一些針對洛千秋的事跡。
女性在這方面,尤為計較。
某位橘氏族老的長女,就對洛千秋十分不滿,憑什么一個外姓,就能進入橘氏,還要長住在橘氏,這是什么道理,沒道理的嘛。
橘氏的第一次晚宴,這位橘氏族老的長女橘右玲發難了。
大致過程如下。
橘右玲一身華麗的和服,盛裝出場,首先她就是要從氣勢上壓制住那個小丫頭片子,效果好像是不怎么理想。
“哪里來的鄉下野丫頭,這里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趕緊出去!”
洛千秋一愣,覺得很奇怪,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要被人趕走,這是何道理?她當然是不知道橘右玲的心思了。
橘右玲心想,在這小丫頭還未進去晚宴現場之前,先趕走,然后再到晚宴上盡情數落、污蔑,這種慣用伎倆,她可是輕車熟路的很。
反正就算是事后洛千秋知道了,那又能怎樣?族中長老是會信她呢,還是會信她?
洛千秋肯定是不會認輸,于是,幾句話就把這位族老長女橘右玲噎的死死的。
“什么?你居然說橘氏舉族皆是粗俗鄉野之人?”洛千秋的聲音很是響亮,在夜空下傳開了,保守估計,至少能傳出去好幾里,她不怕事大,也不怕引得眾人圍觀。
橘右玲與身邊的幾人旁系女子都是被嚇了一跳,這頂帽子要是被扣實了,她怕是少不了一頓挨罰。
而這才只是開始,接下來,她們才知道了什么就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橘右玲欲要反擊,只是她哪里比得過洛千秋。
洛千秋藍眸冰冷,怒容滿面,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眼角瞥到有人剛好轉過墻角走向這里,那位恩人來了,也可以說是她的養父注意到了這邊,走了過來,此刻她自然是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