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棠騎著毛驢南下,一夜行走五十里,天微亮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小縣城,這座縣城名叫“臨城”,屬于南方的一個小縣城。
在縣城里,李木棠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吃了點東西之后,開始打聽這個世界的詳細信息,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這個世界的歷史軌跡和原世界差不多,只不過到了明代有些不一樣了,尤其是到了大明十五帝明熹宗朱由校即位之后,歷史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原世界中朱由校在位期間,內部宦官專權,魏忠賢與東林黨爭,紛爭不休,空耗國力,外部有后金虎視眈眈,攻打大明,加上天災人禍,整個天啟朝七年的時間可以說是大明最為動亂的年代之一。
可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這個世界的明熹宗朱由校即位之后,勵精圖治,最先改革的不是經濟和民生,而是改革軍事,牢牢的把軍隊掌控在手中。
天啟元年后金占領的東北沈陽,可明熹宗朱由校并不慌亂,當時做出的決定是把兵力全部撤出東北,據守燕京,這個時候大軍幾乎都在京城,這位朱由校皇帝趁機收回了所有的兵權,把兵權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恐嚇朝廷之中那些不聽話的臣子,讓他們知道現在已經是國難當頭,后金的軍隊都要打進燕京了,這樣的話,朝堂上的人,在這個時候除了一些有小心思的人之外,幾乎全部都以皇帝陛下朱由校這個唯一掌控兵權的人馬首是瞻。
不得不說這位朱由校膽子很大,當時明軍的戰斗力其實并不如后金的軍隊,如果短兵相接的話,燕京能不能守得住是一個問題,但朱由校似乎看透了后金不敢硬拼,因為當時后金的勢力能夠吃下那東北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需要太多的時間去消化。
而朱由校就是需要這個時間來完成皇權軍政的統一。
軍權到手之后,這位明熹宗朱由校開始對朝廷內的東林黨人展開清洗,東林黨定然反抗,但槍桿子在手,不滿又如何?
除去東林黨,朱由校昭告天下,選拔賢能,頒布“舉賢令”。
這舉賢令有點類似如今的公務員考試。
朱由校不僅在內政上選拔新人,而且在軍事上也進行了改革,把軍隊分成了幾個戰區,各種不同功能的兵種,并且制定了詳細的訓練計劃。
民生上朱由校利用皇家發行債券,從各個地主階級的手中換取糧食,賑災濟民,或是以工代賑,頒布了種種特殊的條例,但都是以皇家信譽為擔保的。
打聽到這些之后,李木棠心中確定,這個朱由校恐怕就是穿越者前輩。
這個世界的歷史和原世界的歷史在天啟年間發生了變化,這個世界朱由校勵精圖治,后來擊敗了后金,收復了東北,并且建立水師,發展火器,在隆慶開關的基礎上,開的更加的徹底,向四海通商。
不僅如此,在國內形式穩定下來之后,這位朱由校開始改革教育,大力發展新學技術,使得大明的國力得到了空前的發展,他朱由校在大明歷史上成為了僅次于朱元璋的皇帝。
可就是這樣的一位皇帝,在天啟二十四年的時候突然暴斃而死,他的政策因為他的死亡而被終結。
他死后由弟弟朱由檢,也就是崇禎皇帝即位,其后十七年,清軍入關。
李木棠算了算時間,也就是說,這位朱由校把大明江山硬生生的延續了十七年,如果此人沒死的話,那么歷史很可能是另外一個走向了。
一想到這里,李木棠不由的覺得有些可惜,只是不知道這個穿越者前輩的突然暴斃是不是別有隱情,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任務有關,李木棠覺得有機會一定要搞清楚這位大明皇帝的死因。
除了這朱由校之外,一些歷史的軌跡和原世界差不多,現如今已經是民國十年了,是軍閥割據的時代,不過這些軍閥的名字和原世界還是有些不同。
李木棠打聽到這個世界最基本的消息之后,沉思了片刻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去上海。
上海是如今這片土地上最為繁華的城市,既然要賺錢,自然要去十里洋場的上海了,那里機會多,機遇多,資源也多,單單遠超這個時代的眼界,就能夠混的風生水起了。
本來李木棠是想等身體機能恢復之后,做好完全的準備才會去考慮怎么賺錢,但這個決定被他否定了,這個世界很難得的可以修行,等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后,固然可以省去許多的麻煩,但會浪費太多不少的時間。
這個世界既然天地靈氣比原世界濃郁,那么就說明這個世界肯定也會有些靈藥亦或是靈物那種可以輔助修行的天材地寶,有了靈物輔助修行的話,比在山中枯坐修行要快的多。
那么怎么弄到這些天材地寶呢?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字。
在縣城里休息了一天,李木棠找了一個運貨的商隊,跟著商隊的人去省城,準備坐火車去上海。
這種商隊類似于運輸公司,是專門負責運貨的,當然也會帶帶人,人多了,土匪自然就不敢搶奪了,當然他們也不怕別人來搶,因為這些運貨的人手中可都有槍。
山林雜草叢生,李木棠穿著青衫,騎著毛驢,跟著商隊的尾巴朝前走。跟著商隊的人很多,足足有十幾人,大多都是年輕人,大約都是去省城討生活的。
李木棠在人群之中也不顯眼,因為身體虛弱的關系,反而顯得有些瘦弱,加上本身讀過書,所以在外人看來,李木棠頗有書卷氣。
連續走了兩天,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李木棠和商隊里的其他人也熟悉了起來。
金秋九月,烈日炎炎,道路上一片熱氣蒸騰的景象,所有人都頂著太陽,在道路上行走,只不過在這炎熱的天氣之下,人人都汗流浹背。
就連坐在毛驢上的李木棠都流了不少的汗。
為了防止有人中暑,下午的時候,商隊找到了一個陰涼處休息,休息的間隙,一個身穿麻布衣服,皮膚黝黑,看起來有些老成的少年,拿著一本神怪志異,抓耳撓腮的問道:“李大哥,這個字讀什么?”
李木棠接過書一看,笑道:“這個字讀‘兠’跟口袋那個兜是一個意思。”
那少年豁然開朗,一臉欽佩的道:“還是李大哥有學問,可惜我只念了三年的書,字還認不全,早知道學問這么重要,我以前就好好讀書了。”
這時候那少年的父親笑罵道:“你這小兔崽子,之前老子讓你去讀書,你就是不肯,現在想去讀了?門都沒有。”
“爹,我這不是后悔了嗎?”少年想了想,狡辯道:“而且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老是跟我說什么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讀了三年都沒有看見什么黃金屋,什么顏如玉,當然以為你是在騙我的了,說起來這都怪爹你。”
“小兔崽子倒是會甩鍋,等到了省城你二姨家,你就去給你表弟當伴讀去。”那漢子笑道。
“當伴讀好啊,只希望以后我能夠像李大哥這樣有學問就好了。”
“李先生學問很高,你這個小子,別說像李先生這種學問,只要有李先生學問的十分之一,你爹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父子倆姓陳,是準備去省城投奔親戚的,李木棠看著他們父子倆斗嘴,覺得挺有趣的。
名叫陳余的少年笑了笑,從自己身上掛著的布袋里掏出了一顆大黃梨,遞給了李木棠道:“李大哥,你渴了吧?這梨子我洗干凈的,你吃吧,可甜了。”
李木棠看著他身上的布袋,知道這梨只是他身上最后的水果了,梨的皮膚上微微有些黑,顯然是舍不得吃,在布袋里摩擦出來的顏色。
李木棠把目光從他的布袋移動到他的臉上,見他一臉的誠懇,知道他內心純樸善良,便笑了笑道:“你李大哥不渴,你自己吃吧。”
“李大哥,是不是嫌棄我啊。”
李木棠哪里聽不出來他是用激將法,當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你李大哥不是嫌棄你,而是真的不渴。你的好意,李大哥心領了。”
李木棠舉起了毛驢上掛著的水袋,晃了晃,里面有水響,這時候那陳余的少年才作罷,拿著梨子遞給了自己的老爹。
陳父雖然嘴上罵他,但內心卻十分疼他,見他把梨子孝敬自己,陳父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隨即就嚴肅的喝罵道:“跟你說過了,你老子不愛吃梨,你自己去吃吧!”
天色漸晚,商隊來到一個小鎮上休整,商隊的領隊通知了每個人第二天離開的時間,讓眾人第二天一早就來集合,之后就讓大家散去,或是找人家借宿,或是去客棧,或是露宿街頭。
李木棠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先是站了一套雷神樁,然后才開始打坐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