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陸瀟對根源式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知道經過自己插手后有所改變的事態,最后會以什么方式收場。
藤乃雖然從事著和伽藍之堂相似的工作,但她可不像橙子那樣懶散。
賢惠的藤乃在觀布子市就讀大學的時候就自學了一手精湛的廚藝,陸瀟在涅槃之鏡享用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用餐完畢后,藤乃為自己和陸瀟分別泡了一杯紅茶,兩人坐在沙發上慢慢消食,藤乃將用餐時的敘舊話題轉回了正事。
觀布子市發生的事情大致上沒有出乎陸瀟的預料。
雖然巫條霧繪和淺神藤乃這兩枚棋子被陸瀟拐走,但執著于根源的荒耶宗蓮并沒有放棄,他另外找了兩名特異能力者,與第三枚棋子白純里緒一同用來刺激兩儀式。
“我回到觀布子市就讀大學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根據殘留信息的調查,我大概的還原出那場連環異變的重要細節。”
藤乃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魔眼殺眼鏡:“先說結論吧,荒耶宗蓮失敗了,他和柯尼勒斯·阿魯巴都死在了自己建造的小川公寓中。”
“阿魯巴作死的在橙子小姐面前喊出了不能說的那個稱號,被惱怒的橙子小姐親手擊殺。”
“荒耶宗蓮最后應該是死在兩儀式的手中,但由于小川公寓完全崩塌,具體的過程我無法還原。”
與白純里緒的最后一戰結束后,兩儀式按照原劇情與黑瞳干也結婚,橙子也以此為契機離開了觀布子市,將伽藍之堂留給逐漸成長起來的巫條霧繪繼承。
荒耶宗蓮事件的完全結束并不代表觀布子市從此就徹底太平了。
坐落于東京都郊外的觀布子市是一座人杰地靈的城市,或許是城市地下的靈脈過于強力,這座城里有不少覺醒了擁有奇怪能力的人。
光是不同形式的未來視魔眼就有三雙,其他擁有各種稀奇古怪能力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藤乃在觀布子市就讀大學期間,幫助第二任伽藍之堂所長巫條霧繪處理了不少怪異事件,積累了大量的實戰經驗。
兩儀式與黑瞳干也結婚后就接過了兩儀家族家主之位,在她的主動改變下,兩儀家族開始積極介入觀布子市的地下世界。
作為伽藍之堂的前任員工,兩儀夫婦與巫條霧繪至今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暫時在伽藍之堂打工的藤乃也因此認識了這兩位在觀布子市頗有傳奇色彩的夫妻。
早就踏入魔術世界的藤乃已經無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那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活用在伽藍之堂打工時獲得的經驗,藤乃大學畢業后回到冬木市,在遠坂家族的協助下創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在冬木的黑白兩道都建立不錯的人脈。
“我有問過兩儀式有關根源的問題,但她似乎對自己體內的根源人格完全不了解,反倒是她的丈夫黑桐…不,兩儀干也對此略知一二。”
黑桐干也是以入贅的方式與兩儀式結婚的,他的姓氏理所當然也改成了兩儀,據說兩人膝下已經育有一女,名為兩儀末那,是一個擁有極強好奇心的不安分小丫頭。
藤乃輕輕抿了一口紅茶繼續說道:“如果兩儀干也的解釋是真的,兩儀式體內的根源人格已經進入了最深度的沉眠之中,以后應該不會再輕易出現。”
“這姑且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根源式的性格難以琢磨,她沒有人類的是非和價值觀,只會按照自己的喜好而行動。
偏偏與根源相連的她擁有幾乎無所不能的力量,萬一她哪天心血來潮想要毀滅世界…說不定還真的能做到。
與寶石翁約定的朔月之日是下個月的23號,在這段時間內,陸瀟暫時留在深山町的工房內閱讀澤爾里奇交給他的空間法術“秘籍”。
“原來如此。”
陸瀟有些無語的翻閱著澤爾里奇的經驗筆記,他總算知道為什么跟隨澤爾里奇學習的學徒大部分會“報廢”了。
這家伙的筆記非常隨性,前半句話還在說空間維度理論,下一句話就扯到祖父悖論。
即便看得出來這本筆記經過了一番整理,但書中前言不搭后語的部分也依然有不少保留。
在“有幸”跟隨澤爾里奇學習的魔術師眼中,貴為第二魔法使的寶石翁留下的“微言大義”肯定不會有錯,錯的是他們這些無法理解第二魔法使教導的平庸之人。
這種強者一定正確的奇怪觀念在習慣排資論輩的時鐘塔中非常普遍,可以說是時鐘塔畸形階級制度管理下的必然產物。
陸瀟才不會傻乎乎的強行理解寶石翁前言不搭后語的記錄,在凜和櫻的幫助下,他將寶石翁的筆記重新整理了一遍,終于讓這篇筆記能被通順的讀懂了。
拋開教導能力捉急的部分,領悟第二法上千年的寶石翁在空間法術造詣上已經爐火純青,他的經驗和實例講解給陸瀟帶來了不少全新的啟發。
間桐家族的魔術特性為吸收,櫻與空間法術的契合度不高。
在陸瀟的多次提醒下,頭腦清醒的櫻沒有強迫自己理解第二魔法使的珍貴筆記,只是在陸瀟的轉寫之下淺嘗輒止的學習了一些簡單的空間小法術。
另一方面,遠坂家族的傳承源頭本來就來自澤爾里奇,在陸瀟將寶石翁的筆記整理完畢后,凜如同海綿一樣開始吸收澤爾里奇的經驗。
早在十年前凜就進入根源獲得過第二法的核心知識,這些資料對她來說無異于瓊漿玉液,大幅填補了她在第二法的領悟中缺失的部分知識。
在全心全意的學習下,一個多月時間轉瞬即逝。
回過頭來總結,陸瀟有些蛋疼的發現,凜通過這篇筆記獲得的領悟比他更多。
‘這應該算是專業對口的問題吧?也罷,正好把凜帶過去讓澤爾里奇過目,那家伙應該會將凜當成真正的入門弟子來悉心培養。’
與藤乃告別后,陸瀟打開通往時鐘塔的傳送門,帶著三名性格各異的少女一同走了進去。
切嗣咬牙想要跟隨伊莉雅一同前往時鐘塔,舞彌在伊莉雅的委托下拼命抱住了他,可憐的切嗣只能不甘的看著傳送門逐漸關閉。
由于提前獲得了澤爾里奇給予的特別坐標,陸瀟這次進入時鐘塔時并沒有引起任何警報,直接傳送到寶石翁的辦公室里。
當陸瀟帶著三名滿臉好奇的少女走出傳送門時,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名正在咬牙處理文書的長發魔術師。
另一名穿著兜帽斗篷的嬌小少女就站在他的身后,那張讓陸瀟十分熟悉的臉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韋伯?你怎么突然開始擔任寶石翁的秘書了?”
“哈”
韋伯放下手中的魔術羽毛筆,任由它自行書寫,無力的趴在桌上嘆了口氣。
“這是君主們遞交給第二魔法使閣下有關‘入侵者’的調查和身份猜測,你覺得為什么會由我來處理?”
說道入侵者時,韋伯刻意加重了語調,看著陸瀟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呃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韋伯的加班和自己有關系,陸瀟打著哈哈轉移話題:“韋伯,我如約將你未來的三名學生帶來了。”
“三名?”
韋伯眉頭跳動了一下:“不是說只有兩個嗎?為什么突然增員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三個和兩個區別也不大。”
“大多了好吧!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看著脾氣依然暴躁的韋伯,陸瀟不壞好意的勾了勾嘴角:“擅長培養魔術師的工具人講師?”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