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力嗎,我明白了。”
澤爾里奇了然的點了點頭,到了他這個層次,就算自己不情愿也會或多或少的接觸到和抑制力有關的信息,甚至寶石翁可能也被抑制力抓過壯丁,幫助它們處理一大堆爛攤子事。
陸瀟隱瞞了其他平行世界的情況,點到即止的將自己的任務告訴了澤爾里奇。
打啞謎一樣的對話讓韋伯有聽沒有懂,但交流的雙方卻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被抑制力驅使來往于各個平行世界的特異點,確實是一件苦差事,而且自身不具有平行世界穿越能力會讓事態變得更加復雜。”
寶石翁略微考慮了一下,試探著向陸瀟問道:“第三魔法使,如果你想進一步深入研究空間法術,我可以將我的經驗教給你。”
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澤爾里奇突然說出這段話應該是有求于他。
果不其然。
“作為交換,我希望你也能用第三法的靈魂物質化能力幫我一個忙。”
在陸瀟默許的態度下,澤爾里奇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如你所知,我在過去的一場慘烈戰斗中受到了死徒化的詛咒,身體大幅衰老,力量也有所衰退。”
“靈魂物質化應該能祛除我受到的詛咒,讓我重新回到巔峰時期。”
澤爾里奇保持這幅蒼老的外貌已經有上千年,外貌的問題他已經看淡了,但因為死徒詛咒而衰退的力量卻讓寶石翁頗為苦惱。
正如陸瀟所猜測的一樣,寶石翁也會經常接到抑制力的委托,用他那可以隨意穿行平行世界的能力前往各個世界滅火,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強大到難以戰勝的敵人。
這種時候寶石翁就會格外懷念自己巔峰時期的戰斗力,但Typemoon朱月留下的死徒詛咒,普通魔術師根本就無力祛除,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第三法靈魂物質化上。
陸瀟略微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寶石翁的要求:“可以,很合理的等價交換。”
“我幫你恢復巔峰期,你教會我更深層次的空間法術應用,就這么定了?”
寶石翁蒼老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無數年的等待終于有了盼頭,他伸出手重重的和陸瀟握了握。
“就這么定了。”
死徒和真祖,在魔術協會和圣堂教會的記錄上一同被稱為吸血種。
真祖可以較好的克制自己的吸血沖動,但死徒就沒這么容易了。
他們會本能的渴求鮮血,在吸血的過程中又會將自己的血液也賦予對方,從而產生新一代的死徒。
死徒的起源被并稱為27祖,其中大部分都已經被圣堂教會封印和消滅,但他們的位置卻由死徒的后起之秀頂替,至今依然保持著完整的27祖編制。
雖然并非自愿,但寶石翁澤爾里奇同樣是27祖的一員,被圣堂教會稱為第四祖。
他頭上的第三位是留給真祖公主,愛爾奎特·布倫史塔德的。
不過由于白姬尚未徹底被吸血沖動腐蝕墮落,第三祖之位現在暫時空置。
說起來,第二祖與陸瀟也算有一些淵源,之前他還在瑪修身邊看到過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靈長類殺手。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小家伙本能的感覺到陸瀟會對它產生威脅,大部分時間它都躲著陸瀟活動,最后與獅子王的戰斗中也一直縮在瑪修懷中不露頭。
死徒的身體構造與人類有很大的不同,就算掌握了第三法,陸瀟也沒辦法逆轉因果重新將寶石翁的身體變回人類。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解決寶石翁的問題。
陸瀟從愛因茲貝倫家族的第三法資料中獲得了大量人造人的相關記載,與橙子的交流進步也得到了不少魔術傀儡的啟發。
在第三法驅動的煉成術幫助下,陸瀟現在也能和橙子一樣制作出與人體幾乎完全相同的人造人身體。
既然寶石翁的死徒之體已經沒救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為他換一個新身體,并且利用靈魂物質化的能力祛除他靈魂之中的死徒化污染。
雖然澤爾里奇嘴上說著對樣貌不在意,但為了完美的還原自己巔峰時期的身體,他最后還是誠實的將自己年輕時候的外貌以顯像魔術呈現在陸瀟面前。
包括魔術回路在內,陸瀟在煉成澤爾里奇的新身體時盡可能的做到精益求精。
當最終的成品呈現出來時,寶石翁望著這具年輕的身體不自覺的露出激動與懷念之色。
“咳”
陸瀟輕咳一聲打斷了被自己的身體迷住的澤爾里奇:“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隨時可以進行第二步。”
寶石翁畢竟是歷經各種考驗的老油條,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
“不急,一個月后的朔月之日是我的魔力最高漲的時候,就將時間定在那個時候吧。”
“在此之前,我會先兌現承諾,將我對空間法術的理解和經驗都教給你。”
“但我勸你最好別將我的經驗完全照搬。”
寶石翁苦笑著攤了攤手:“雖然并非我的本意,但大部分跟隨我學習的學徒最后都會被時鐘塔認定為‘報廢’,你還是在學習的過程中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吧。”
為了完成交易,澤爾里奇早已經將自己承諾的知識整理成冊。
收下第二魔法使畢生的空間法術心得,陸瀟打算趁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回一趟冬木鎮,看看藤乃、櫻還有凜這十年來的變化。
關于時鐘塔的入侵者事件,由于陸瀟這段時間一直蹲在寶石翁的工房中,惱怒的君主們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最后只能只能不了了之,對內宣稱入侵者已經被趕出時鐘塔。
但韋伯卻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位“入侵者”如今就大搖大擺的站在自己的對面。
“哎”
無奈的嘆了口氣,韋伯揉了揉眉心承諾道:“我知道了,你會好好教導你特別提到的那兩位魔術師,前提是她們真的會到時鐘塔來求學。”
陸瀟灑脫的向韋伯揮了揮手:“會的,應該就在一兩年之內。”
“我先走了,有事情可以通過我交給你的盧恩符文聯系我。”
目送陸瀟開啟傳送門走進去,一直站得遠遠的格蕾終于走了過來。
“師傅,那個人到底是誰?”
或許是本能的感受到了陸瀟身上的某些殘留氣息,格蕾總是會下意識的遠離陸瀟。
陸瀟早就看出來了,格蕾的身上同時混雜有摩根和阿爾托利亞的遺傳信息,她應該是這個平行世界的摩根為了復活亞瑟王所做的準備。
由于十年前那場圣杯戰爭中亞瑟王被召喚,格蕾體內的某種隱性設置被觸發,她的相貌與少女時期的阿爾托利亞越來越像。
唯一的差別是她那銀灰色的頭發,與阿爾托利亞燦爛的金發差距較大。
“呼”
韋伯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格蕾,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神秘。”
“當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記住這句話吧。”
“不要隨意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會害死貓,這句話在魔術世界不只是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