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園子里沒有保安,只有十幾位調查員守在池水邊。
十幾位調查員沒有靠近,而是走得遠遠的,避免影響到克蒙通感。
克蒙偷偷地把大臉貓搬出來,注視之。
之前那位青蛙人,克蒙也曾單獨地拿大臉貓出來注視過。
當時大臉貓對青蛙人的評價如下:
「變異的生物,曾經為人類,變異后擁有超凡力量,但意識混亂不堪。」
大臉貓沒有給出關鍵的信息,所以克蒙想到了這座雕像還沒有用大臉貓察看過。
注視十五秒。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邪惡的雕像」
「此雕像時常釋放精神污染,可于無形中感染人類,有時候可以變成半人半蛙的怪物。」
知識很簡短,但是總算破了一部分真相。
不是寄生物的蟲體感染,是雕像的精神污染改變了他們的身體。
念及此處,克蒙打電話給羅原,“隊長,麻煩你把那四位保安,還有以前這家別墅工作過的任何人都抓住,他們可能都受到了感染。”
羅原在電話里回了一句明白,立馬掛電話辦事。
克蒙原地坐了一會兒,通感到的畫面都是呱呱叫的青蛙,沒有任何實際的畫面。
那些呱呱聲很魔性,對人有影響,但是克蒙的身體抵御了呱呱聲,不受半點影響。
若由其他人來通感,肯定會出問題,由克蒙來做,就安全很多。
但克蒙并不是想要這種線索,他直覺認為雕刻它的人才是真正的危險份子,一定要抓住雕刻師,不然類似的雕像還會出現在世間,感染更多的人變成青蛙人。
“這種手法防不勝防啊,不愧是邪信徒的傳播手段…”克蒙喃喃道。
話說回來,橙星那邊怎么樣了,克蘇魯信徒傳播得有多少了?
克蒙感覺自己真是一名奇葩的邪神,一邊阻止別人在本地傳教,又在另一個星球發展克蘇魯信徒。
克蒙在群里打字道:“能送一副刻刀和木料來嗎,我想試試雕刻。”
“雕刻通感?”
“對。”
“刻石頭不更好,那座噴泉雕像也是石頭雕像吧。”
“也行,那就來一把有強度的刀具,不然刻刀容易斷。”克蒙想了想,自己有巨力手套,力道不成問題,就是刀具損耗可能更快,需要一柄強有力的刀具。
調查局對克蒙的要求有求必應,不到二十分鐘就把東西送到克蒙手里。
“堅硬刻刀,非常堅硬,可以用你的巨力手套隨便拿捏,副作用沒有,就是愛說話而已,另外這是石料…”羅隊說道。
“大佬你好,我是堅硬刻刀,很堅硬的刀。”刻刀的刀柄口突然張開嘴巴說話,
“吖吖吖!”一旁的白砂糖叫出聲,一柄刀說話,真有意思。
湯圓停止滾動,又倏地拿出手機,給刻刀拍一張照。
克蒙嗯了一聲,跟刻刀打聲招呼,“我要刻了啊,你要是不舒服就說話。”
戴上巨力手套,握住刻刀柄,刻刀倒吸一口氣涼氣道:“大佬,你的力氣真大。”
克蒙對一聲石像開始下刀,一開始不懂怎么雕刻,依照青蛙頭章魚身的模樣慢慢雕刻。
第一輪刻下去,刻刀一直在吐槽說話,試圖找克蒙聊,但是克蒙并沒有分神與它聊,于是刻刀和湯圓、白砂糖聊天。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湯圓不太愿意聊天,沉迷手機。
白砂糖吖吖的叫,與刻刀聊,關鍵是刻刀也聽得懂沙雕的話,也許是沙雕語掃掉了兩者的語言不通障礙。
克蒙刻完一輪,隱約找到了感覺,于是用一座石料雕刻。
“你家主人雕得好丑啊,完全沒有得到它的神采。”刻刀與白砂糖隨意聊天,沒有半點自知感。
一言驚醒夢中人,克蒙再看雕像,又看看手中的刻刀。
“我說怎么找不到雕刻師的感覺,原來是神采。”克蒙這下子抓住了感覺。
閉上眼睛,不再看雕像的樣子,而是通過靈性知覺感受雕像散發出來的精神污染波動。
雕像無時不刻散發精神污染,克蒙的注意力不再在它的外表,全身接受它的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被抗性力量一層層削掉,無法影響克蒙的身體。
而克蒙落刀了,順著那種感覺一刀接一刀的刻。
在白砂糖眼中,克蒙刻的雕像還是那么丑,四不像。
但是刻刀咦了一聲,“你家主人有點東西啊,突然掌握神采了。”
一刀接一刀,一刀又一刀,石料被巨力割掉,手指微彈間,抖落無數石料。
這一晚,克蒙一直在刻雕像。
刻雕像是個很忙的活,如果很細致地雕刻,花費的時間只多不少。
克蒙從晚上刻到了早上八點多,太陽升起,照破清冷的庭院。
湯圓放下沒電的手機,驚訝地看見主人正在刻一位老頭的模樣。
老頭的頭發稀疏,皮膚長滿了老人斑,鼻子塌了,嘴巴干巴巴的,如同老樹根。
但老人的眼神長得很可怕,眼珠子瞪得滾圓,脖子處的喉結也大得可怕,給人一種聲音特別洪亮的感覺。
遠處,調查局的人神秘凝重,用專業攝像機隔著老遠的地方拍攝克蒙所刻的東西,避免打擾克蒙通感雕刻。
“啊這,通感青蛙頭章魚身雕像,卻刻出一個老頭…”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不敢置信,真是強得沒邊啊。”
“實際上,我們只要吃的果子夠多,也能做到克蒙這樣,但是我們能不能承受那種精神污染又是另一回事了。”
“其實局里的人看見克蒙當真刻上一整夜,就開始擔憂那座雕像會不會污染克蒙的思維。”
等到克蒙雕刻老人的面部樣貌,調查員立馬把圖像上傳到局里,由網絡上那位存在迅速搜查。
很快,網絡上的那位存在找到老人的信息。
百歲老人陸法,鱷洲的一位法學系退休教授,現在是鱷洲市的一名名譽牧師,平時愛收集一些古玩,曾經在一場拍賣會中花費一千萬元拍下一尊小型雕像。
百歲老人的頭像出現了,但不是正面照,而是來自鱷洲宗教的一張網絡照片,時間是一年前,老人穿著黑色的牧師袍,一臉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