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市警局。
滴滴滴。
接警中心室內,電話聲頻頻響起,上百個接線員接電話,他們戴著耳機,耐心地傾聽報警人的電話,是鯨魚市繁忙日常一部分。
一位接線員拿起身前的電話,說道:“你好,這里是110報警服務臺。”
“你好,我這里有一個人暈倒了,長得很像鯨魚警方半小時通緝的逃亡犯,不知道是不是他,你們快來看一下,我這里的地點是…”
接線員聽到對方所說的內容,怔了一下。
通緝犯暈倒了?
怎么感覺有點扯淡呢,不過對方很鎮定地報出具體地點,接線員只好把這個報警信息按照規矩上報。
不多時,這條信息傳到調查團人員手機上。
鯨魚市內,三名便衣男人戴著眼鏡,眼鏡里所見的東西,屋子蒙上了一層淡色金光。
在這金光鋪滿街道的路上,偶爾能看見一些黑色的污漬,不過那些污漬斷斷續續,并不連貫。
“太陽之輝到晚上就會消失,要盡快找到他的位置。”一位留著胡渣的男人,神色凝重道。
“羅隊長,有人報警說,看見了逃犯暈倒地上。”一位年輕的男子拿手機過來說道。
羅隊長看向隊伍里的后輩,“你確定?”
“對方有可能換人了,我們要快點到下一位受害者。”另一人神色凝重道。
“走,去看看。”
三人說著,便坐警車前往克蒙的屋子。
幾分鐘后,克蒙便在門口迎接三位便衣警察,和一位正裝警察。
“是你報的警?”羅隊友打量了克蒙一眼。
“對。”
羅隊長的眼鏡里,這里的路面金光閃閃,有一些黑色的污漬浮現,與金色格格不入。
這些污漬還很新鮮,證明這里確實有影流的人來過。
“在樓上?”羅隊長看見一些新鮮的污漬通向一扇門口。
“他暈倒了,就在樓梯轉角處。”克蒙解釋道,并主動開門。
三人互視一眼,都沒說話。
但是無形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四人都掏出了手槍。
“放無人機查看。”羅隊長吩咐道。
“是!”警車里,一輛小型無人機飛窗而出,以平穩的速度飛進大門,打開閃光燈,攝像頭對準樓梯上方,看見一個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的陰影被映照在墻壁上,幽深發黑。
車子里,操控無人機的民警小心靠近,對準了他的面部。
“是他,羅隊長!”民警大聲道。
羅隊長打開對講機,通報道:“棟零棟零,這里發現嫌犯,地點是…”
“收到。”對講機那邊響起了聲音。
放下對講機,羅隊長開始向克蒙了解經過。
“他原本站在那兒看租房的公告,恰好被我認出來了,然后他上樓看房的時候,我偷偷把他打暈,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克蒙解釋道。
羅隊長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這么危險的人,就這樣被打暈了?
沒有任何防備嗎?
本以為是假報警,可是通過無人機傳過來的畫面,他深信就是那個人。
眼前這位人畜無害的房東,似乎也不簡單。
據羅隊長所知,那位逃亡犯是非常狡猾的人,難以捕捉,更別說是背后偷襲這種低級手段。
不多時,好幾輛警車飛馳而來,停在克蒙家附近。
持槍士兵,便衣警察,大量的人出現在克蒙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一些好奇的路人被趕出去,不準入內。
一樓便利店,陳家母女也被警察勸出去,告知不要靠近這里,暫時在警戒線外聽候消息,他們正在捕捉逃犯,捉完后就可以回去繼續營業。
陳墨墨出來時,看見了克蒙在一輛警車邊和警察聊天,想去看看,不過她不是報警人,不得留在附近。
克蒙按理說也應該到警戒線外等消息,但是羅隊長沒有放,他覺得克蒙不簡單,待會有些話想問他。
只見羅隊長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一陣熱浪撲面而來,仿佛身邊的氣溫都升高十度左右。
克蒙看見小盒子由玉石組成,里面放了一枚兩厘米直徑的小徽章,徽章表面自動散發光芒。
光是看著那道徽章,克蒙就覺得非常熱。
羅隊長拿著徽章,看向旁邊幾位警官,以及涌過來的士兵,說道:“準備捕捉。”
“你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還有事要問你。”羅隊長吩咐克蒙一句,讓他留在警車邊。
“可以。”克蒙點頭道,眼睛倒是盯著對方手上的徽章看個不停,滿臉好奇。
那玩意是什么。
如果有大臉貓在這里,克蒙只要看十五秒就能知道,但是大臉貓還在樓上。
警察們擁護著羅隊長,拿著槍,慢慢地上樓梯捉人。
過一會兒,警察們滿頭流汗,抬著黑色運輸袋下來,那個逃犯估計被裝進袋子里面了。
克蒙沒有看見捕捉的過程,只知道那枚徽章很熱,熱得不得了,讓他想起了南方夏天室外四十度左右的天氣。
羅隊長下來后,拿著炎熱的徽章盒子在附近轉了一圈,隨后又回到克蒙身邊。
“他有進你屋子嗎?”羅警官滿臉大汗問道。
“沒有。”克蒙搖頭,身體漸漸開始流汗。
“那就對了,整個樓梯我剛才都走了一遍,他應該是沒走上去。”羅警官把小盒子蓋上,炎熱感消失大半。
不過空氣里余溫沒有那么快消除,克蒙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流汗。
“警官,那是什么東西,怎么像火爐一樣熱?”克蒙指了指羅隊長手上的小盒子。
“你想知道?”羅警官看著他。
“想。”
“那你說一下,到底怎么打暈他的。”羅警官拿毛巾猛擦脖子處的汗,一邊擦,一邊觀察克蒙的表情。
克蒙臉上有著一種好奇意味的表情,沒有害怕心理。
心理素質很強大,不過相對于性格問題,羅警官更想知道克蒙怎么打暈了對方。
“我當時抱著一個大玩偶,用玩偶砸他后背,再跟上去用玩偶打他后腦勺,然后就把他打暈了。”克蒙再度解釋道。
這個問題,怎么就繞不開呢。
克蒙心想,他有點沖動了,不該打暈逃亡犯,而應該鎖住一樓的大門,把他關在上面,然后再報警就合理多了。
但是人已經被他打暈,事情已經成了,沒有后悔的余地。
現在這位羅警官一直纏問怎么打暈逃犯,估計是意識到克蒙不同尋常之處。
“他很難近身嗎?”克蒙問道。
“非常難。”羅警官點頭道,“沒有特殊本事的人,偷襲是沒法成功的。”
羅警官說話的時候,旁邊一位便衣警察插話道:“那個玩偶應該是特殊物品,能給我們看一看嗎?”
話說到這里,幾乎等于攤牌了。
和正常人交流,他們不會談論這種非常規話題。
但是克蒙這里顯然是有問題的,正常人很難偷襲那位狡猾的男人。
像克蒙這類偶獲特殊物品的公民,警方此前也遇到過,有處理的經驗。
說完后,便衣覺得這樣說話過于嚴肅,換個說辭道:
“我們會對它進行登記,不要你的東西。萬一某天發生惡性事件,和你的東西有關,你就要擔責。”
“要是覺得處理不了,可以交給我們警方處理,上交有獎。心里不要過度擔憂,國家不缺這些東西,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