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剎海 直線距離七、八公里外的邵卿良心發現般放了翁懷憬一馬。
前后腳的時間,到家后苗妙和章雅夢卻沒有輕拿輕放地饒過晏清。
“嗯…先盡可能地多拍幾組空鏡頭…對,就滿月的特寫…對…如果方便的話,幾個附近的帝都夜景地標盡可能都能入畫就更好…拜托了…太感謝你們幾位啦…莫然…好的…再見…”
內院里晏清掛斷電話后,克制住面部肌肉抽搐的沖動,略有尷尬地望著他對面幾步外的倆只戲精:
章雅夢正彎著腰與墊起腳尖的苗妙伸手互相抵著對方的脖子,彼此角力,宛如一場漸入高潮的西班牙斗牛表演。
故作嗔怪的章雅夢,雙頰泛著怯怯的羞紅:“小喵,人家有些站不穩啦,麻煩你扶我一下嘛~”
試圖跳腳而不能的苗妙,神態里道不盡的嬌憨:“老章,討厭~你再彎下來點兒嘛,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快要跌倒啦~”
她們倆姑娘邊繼續著各自浮夸的表演,邊肆無忌憚地窺探著晏清的反應。
「她倆都以為我是故意跌向嗡嗡嗡的?不會吧,看來這也算是平日里謊言編織得太多,乍一說真話反而沒人愿意相信。」
也不惱,晏清就靜靜地矗立在內院中央,不時望上幾眼失而復得的滿月,一直等倆姑娘鬧得差不多了,他才對苗妙似是無意間隨口問道:
“我晚點兒打算寫點東西,再做幾段背景音樂小樣~樓上的錄音筆還有電么?”
下意識點頭,又掏出手機,苗妙瞅了眼時間,皺眉猶豫了一番,終于還是抱怨地咕噥出聲:“清兒哥,等你形體訓練完,都幾點啦…還要不要休息嘛?”
忽來一陣過堂風,將苗妙的發型吹得凌亂不堪,一時間呆毛飛舞,清凈的月光將少女的容顏映襯得格外圣潔美麗。
也許是她寫滿倔強和擔憂的明眸讓人卒不忍視,晏清稍稍偏轉開視線。
隨風飄動的chorker絲帶間,喵美人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反射著皎潔的月光,連她細膩的絨毛也通透起來,根根分明,煞是好看。
「克制、吾家有女初長成…」
手掌又反饋回想擼喵順毛的沖動,晏清巍然不動沉默是金。
“清哥,彈鋼琴錄小樣有些慢吧,不如…”
善解人意的章雅夢旋即想出了解決方案,她頓了頓,望著端顯得泰然自若的晏清,試探著問道:“清哥你覺得上次做《seve》…那個…用得可還順手?”
見釣魚成功,晏清卻也只有三分暗喜,他語氣模凌兩可:“那個app?…比鋼琴倒是要快,這次不算是midi風格…”
粲然一笑,章雅夢勸道:“其實它付費的虛擬樂器庫也很方便啦,要不我上去把pad拿給你…”
晏清似是動搖:“…這…”
“清兒哥,干脆我給你訂一臺老章那種padpro吧。”
老章的介入讓氣氛明顯一緩,苗妙還挺樂意看到晏清這種態度轉變的。
端得是一本正經,晏清忙不迭推辭著:“這我看倒不必了吧,也就是臨時需要用一下,再過一個半月,錄音棚也能交付…到時候就方便了。”
說罷他以余光殷切觀察著掌握經濟命脈的喵總。
誰知苗妙從善如流:“那好吧。”
滿意著點頭,晏清心如刀割:「小喵你就不能多勸我幾次,或者直接買回來么…」
徘徊間,章雅夢若有所思著上樓將她的pad取給了晏清。
倆姑娘站在宿舍樓下,望著亮起燈的辦公樓二樓練功房。
“喵喵呀,我們清哥一直都這么拼的嗎?”
躊躇游移間,章雅夢還是輕輕挽住了衣裳單薄的苗妙。
苗妙語氣幽幽:“除了那次,停了沒兩天,帶著傷又繼續了,我真的勸不住,管不了他。”
章雅夢已經從晏清口中得知了當初的鵲橋通道事件了,她自然撇開了話題:“其實,我也沒覺得他現在有多排斥電子產品啊。”
思忖須臾,苗妙點了點頭:“這點倒是比以前好些了,也再沒見他一個人躲到陳列室里發呆了。”
章雅夢爛漫笑道:“那這樣不是很好嘛,清哥其實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
“我知道啊…”
心里別扭,苗妙禁不住自怨自艾起來:“就覺得自己好沒用,既讀不懂他,也幫不到他。”
這樣的喵喵讓章雅夢為之心疼:「人間不值得…」
“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女人就得寵,越寵越有種…”
忍住莫名的羞恥感,霸氣說完,章雅夢松開手,她腳步輕盈繞到苗妙另外一側。
苗妙無動于衷。
最能帶動喵總情緒的土味語錄都沒勾起苗妙的回應,章雅夢又暗嘆一聲,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小喵,我們上去吧,以后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我沒事兒…”
轉身挎住章雅夢的臂彎,苗妙對老章莞爾一笑。
宿舍樓的樓梯間里響起一句細語金句:
“比起過得好不好,我更在乎他累不累。”
深夜練功房,落地鏡中走動的男人表情訝異中參雜著新奇的刺激感,他不解又急促地追問道:
“艾麗,你怎么穿上品茹的衣服,還用人家東西啊?”
——《回家的沖動》——
俄頃,落地鏡中仿佛又換了張面孔,男人兇神惡煞面目猙獰沖鏡子指手劃腳放下狠話:
“我王鏡喆就算餓死,死外邊,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吃你們一點東西!”
——《青蔥歲月》——
一霎,鏡中的面孔再度變幻,男人表情倔強中隱匿著心悸,目光孤傲里又帶了兩分眷戀,他薄唇翻動間吐著兩敗俱傷地惡語:
“關可盈?呵呵,用不著你管,還來干嘛,你不是應該躲回父母的庇護下,聲淚俱下地控訴我這個人渣么?”
——暗黑版《勇敢》——
少焉,鏡中的男人似是受盡屈辱,嘗盡辛酸,他目光蕭索,含悲飲恨,愁緒萬千,噴薄而出的臺詞傾瀉著“日夕以眼淚洗面”的深哀巨慟: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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