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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吾家有女初長成

  苗妙通過各大獵頭公司放出的“晏清工作室公共關系專家”Title的職位需求,開出的待遇著實優渥。

  部分響應機制較快的獵頭公司已經推舉出不少資歷、背景各方面都符合條件的候選人,苗妙逐一聯系后將初篩后的候選人集中安排在周二這天做面談甄選。

  所以苗妙只能替晏清將所有的樹洞來稿打印出來,不能如約陪他一起選稿。

  在總經辦辦公桌上整整齊齊壘好所有的稿件后,苗妙下樓前還不忘再三提醒,等她確定合適的候選人后,會帶過來讓晏清把最后一道關。

  晏清的態度其實一直都是——“我完全信任你,這種事兒總經理做主就行。”

  無奈苗妙的態度倔強無比,晏清無法說服,數次推脫不開也只能應下。

  還好直到透過倒座房餐廳的窗戶能遠遠望到日薄西山時,苗妙也沒有將招聘進程推到最后一步。

  “清兒哥,今天幾家獵頭推舉過來的五位候選人職業履歷和行業背景都很出色。”

  明顯食欲不振的苗妙,頗為苦惱地咕噥著。

  “可整個面試過程聊下來,嗯,卿姐教我的,先是一番開誠布公的交流,再做雙向選擇,最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老…卿姐很上心啊,這是手把手在教喵總…」

  手里的筷子懸在半空,晏清望著苗妙面前幾乎完全沒動過的白米飯問道:“什么問題?”

  苗妙嘆氣惆悵道:“最優秀的候選人卻未必最適合我們…”

  “怎么了這是,今天的糖醋鯉魚不夠香?小喵,咱先不愁,好好吃飯。”

  晏清收回筷子,笑著拆了雙公筷,他伸手給苗妙夾了些她平常愛吃的菜式。

  苗妙掃了眼公筷,她撇嘴道:“不香,我待會回去吃零食就好。”

  晏清訕訕收回筷子,將話題繞回原點:“所以是…有候選人認為崗位職責不夠明確,還是嫌棄咱們家規模太小,發展空間有限?”

  依舊擰巴著,苗妙擠出兩字:“都有!”

  「唉,又是日常幫“我”背鍋,一直將她當成豆蔻稚女,亦父亦兄…」

  神色自若地暗中吐槽,晏清坦蕩對視著似嗔似怨的苗妙。

  “那就在薪資待遇上再加點兒,咱們能承擔的起,小喵…”

  如觸逆鱗般,苗妙不喜道:“還加?比我都高多啦…”

  「工作室的拮據期都過了,依然舍不得給自己加工資…」

  心里一柔,晏清輕聲道:“至少你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不想被未成年保護協會再添上一筆虐待童工的罪名。”

  “人家都二十一啦,才不是童工呢!”

  苗妙也想起那段往事,擰勁頓時冰消雪融,她橫晏清一眼,又撲哧一笑:“好的,清兒哥,其實我已經跟獵頭都聯系過啦,改了一些要求,他們明天應該會繼續推新的候選人過來面試。”

  晏清放心吹捧起來:“喵總果然運籌帷幄。”

  苗妙卻捧臉期期艾艾著:“哪有…清兒哥,我最近發現,你有些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啊…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晏清端出淡定從容,隨口應對道:“什么不太一樣,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這倆人都沒察覺這段話是厲娜曾說過的臺詞,一字不差。

  “其實也還好啦,不知道怎么形容,不經常發呆啦,感覺人更平和,還…”

  苗妙只覺得臉頰滾燙,不覺間低下頭:既有分寸,又很會哄女孩子開心…”

  一番少女羞態的低頭,苗妙雪白的頸上系著的choker三根絲質裝飾吊墜自然垂下,隨著一陣穿堂風輕輕撩動著…

  「吾家有女初長成…吾家有女…吾家女…」

  心里咯噔幾下,不敢再直視的晏清,只能掏出兩張稿紙來轉移話題:

  “呃,下午挑中一份很長的來稿,很有意思的一個故事。”

  苗妙收拾好羞態,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接過稿子她還揣測著笑道:“清兒哥,你不會又選了個渣男來稿吧。”

  少女的靈動地雙眸在晏清和稿紙間如同林間麋鹿般來回跳躍著,確認他表情毫無異色,苗妙才放心地認真閱讀起這份中篇投稿:

  才華有限公司:

  晏清老師在節目上說起過,你們會珍視每個人心中的懷舊和遺憾,那么我也想分享一個有關于遺憾的故事。

  以前聽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大學是青春最后一段肆意狂歡的行程。”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大四畢業前那段時間大概就算是這段行程,徹底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各種困難窘境,迎頭撞上接踵而至。

  我以前是個學習和感情復合型渣男,大學前三年換了五任女友。

  到大四可能是整個人已經麻木了,每天寧愿每天夜里去網吧打劍塔,白天逃課在宿舍睡覺。

  內心清楚明了隨著這段行程走到窮途末路,這種僅限定在大學特定時期的愛情肯定也將戛然而止無疾而終。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在網吧和宿舍間揮霍光了我大四的時光,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09年6月30號畢業,直到5月我還在過這樣的生活。

  說逃避也好,懶惰也好,無所謂也好,我當時確實連一場招聘會宣講會都沒參加。

  只不過我沒想到,在6月初的某一天,這段窮途末路旅程的最后一個月里,一場愛情毫無準備地洶涌而至。

  故事的女主角,是我唯一未斷過聯系,再相逢時仍然能做到以友待之的姑娘,她時常跟我說起,她多認識了我四年的時間。

  我跟她同校同屆但不同專業,相識于SNS網站上的勾搭,五月底某天晚上,八點多我們剛聊上,聊了三十分鐘,她告訴我,其實很早就認識我了。

  大一第一個學期某堂跨專業選修課,大家很巧的選到了同一堂,而我當時每次都帶著我的女友一起去上,連考試那天都是一起去的,當然中途換了一任。

  而就是這樣一個我,她卻記住了。

  見色心喜的我,直截了當約她下樓當面聊。

  當時我們兩人的宿舍樓隔得很近,我穿著拖鞋滿臉胡須,頂起一頭亂發就下樓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會簡直是我人生顏值的最低谷期。

  她見我時,其實有楞了一下,內心的OS大概是你怎么胖了、腫了之類的吧。

  我們當時蹲在西二宿舍樓跟西三樓的那條過道聊了很久。

  聊得大概也是這四年直至臨近畢業發生過的事情,blah blah一大堆。

  “清兒哥,這個男人真的很自戀,來稿里沒有一句直接夸自己,可字里行間都在透著濃濃一股我好帥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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