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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吃醋

  直到子時,陸濤才帶著瘦猴,從泗水酒樓中脫身。

  手下的小弟們實在是太過熱情了,繞是陸濤有飲酒技能傍身,也有些難以招架。

  陸濤本來的設想,是這十幾桌一桌喝上一兩碗,權當以飲酒技能刷刷屬性,修復傷勢,可誰曾想,差不多人人都要向他敬酒。

  陸濤不好推脫,只得一一接下,開始還能用大碗,后只走了兩桌,便頂不住了,換了小杯。

  而答應等待陸濤的老金,也漸漸不耐,只在陸濤走到第五桌的時候就離去了,讓陸濤囑咐他給自己編寫評語時“提高一下逼格”的想法落了空。

  “喝酒誤事啊!”在回小院的路上,陸濤禁不住就連連感嘆。

  至于胡璉,喝到一半之時,就拉著一個名叫陳仲的漢子過來,說此人是他的心腹,讓陸濤多加照顧。

  陳仲也很是識趣,什么也沒說,上來就連干了三大碗酒。

  陸濤觀此人身材健碩,氣血充盈,是鍛體境后期并朝著鍛體境巔峰去了的好手,也樂于給胡璉個面子,當場就點了他為一名執事。

  而后陳仲雙目微紅,又是連干三大碗,當場就醉死了過去。

  再之后,胡璉就偷偷溜走了,離開時表情甚是怪異猥瑣,讓陸濤立時便生出了一種自己被人給利用了的想法,卻也沒去深究。

  “二哥。”

  待快回到林家巷時,剛剛向陸濤匯報完這一天半泗水發生的事情之后,瘦猴便又是叫了他一聲。

  “什么事如此鄭重?”陸濤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

  瘦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道:“二哥,那個胡璉本是泗水幫的實權人物,與那馬老三情誼頗深,驟然投降,不知是否可信?”

  其實他早就有如此疑慮,只是陸濤一直將胡璉待在身邊,看上去竟似頗為看重,也沒什么機會開口。

  一直等到現在,才終于是說了出來。

  “不錯啊猴子,長進了。”陸濤看著他,眼中滿是驚訝與欣慰。

  剛才在泗水酒樓當中,瘦猴與胡璉兩人相處的其實頗為融洽,連陸濤都沒有看出來,他的心中竟然一直在懷疑著對方的忠誠問題。

  在陸濤印象中,瘦猴一直是粗獷甚至是有些沖動的人,卻是沒有想到,不知不覺間,他已然有了如此城府。

  好事情!

  畢竟,瘦猴是對他極為忠心一個的隊友。

  瘦猴聽了陸濤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又聽陸濤不甚在意的道:“對于這個胡璉,你盡管放心就好了,別人我還不敢說,但他,對我一定是死心塌地”

  瘦猴聽了還想在說些什么,卻見陸濤忽然是快走幾步,向前跑去。

  林家巷已遙遙在望。

  巷口處,一窈窕倩影靜靜站立,似是在張望著什么,眉目如畫,面如新月堆雪,頭頂燈籠映照,又是蒙上了一層紅暈,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絕美的令人無法逼視。

  少女遠遠看見陸濤奔來,臉上先是一喜,可馬上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并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兩道宛如月牙的眉毛不禁蹙起,而后再近一些,等看清了他身上披著的銀色狐裘,頓時面如寒霜,哼了一聲,連句話都不說,扭頭就走。

  陸濤腳步頓住,苦笑不已。

  這丫頭,還真是傲嬌,明明就是在等自己回來。

  我又哪里惹到她了嗎?

  陸濤心中疑惑,快走兩步,與少女并肩而行,口中嘖嘖兩聲,道:“池魚,今天這是又吃錯了什么藥,怎么剛一見面就生氣了?”

  “要你管!”林池魚瞪了他一眼。

  隨后,還未徹底長成卻已可初見傾國傾城之資的小丫頭加快了步伐,這林家巷又窄又長,與身旁這個討人厭的家伙并肩而行,總是感覺有幾分不自在。

  可以陸濤的身法,就算是受傷,又啟是她能甩的開的?最后都快要小跑了,陸濤卻還是能緊緊跟在身旁,不快一步,也不慢上一步。

  陸濤有些好笑,微微側目,見這個剛好比自己要矮上一個腦袋的小人正噘著嘴,長長的睫毛下有些許晶瑩,好似有點委屈,也沒披著那件披風,肩頭有薄薄的積雪,兩頰微微泛紅,像是在寒風中站久了。

  陸濤突然就感到有些心疼。

  他停下腳步,伸手將林池魚拉住,小丫頭馬上就呀的輕呼了一聲,身子微微僵住。

  可陸濤只是輕輕拍去了她肩頭的積雪,并解下了身上的狐裘,裹在了她的身上,難得沒用往日那捉弄的語氣,柔聲道:“等了半天了吧,不冷嗎?”

  林池魚怔了一下,看著陸濤的單衣上,竟然滿是血污,本就因委屈而略微有些濕潤的眼睛更紅了,貝齒輕輕咬了咬下唇,剛要說話,可一瞬間又是面色大變。

  被那狐裘裹在身上,暖是暖,可其中卻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女人的體香  絕美少女的臉再次冷若冰霜,脫了狐裘狠狠甩在陸濤身上,冷聲道:“什么人穿過的衣服,別往我身上套。”

  說罷,一扭身向前跑去,路過林家院子卻不進去,而是直直的進了陸濤的小院。

  每年除夕,陸林兩家,外加一個魏老頭,都是一同守歲的。

  “怎么了這是?”

  陸濤抓著狐裘,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遠遠吊在后面的瘦猴才追了上來,臉上笑意盎然,道:“二哥,現在看來,那胡璉對你,可算不上是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此言何解?”陸濤更加奇怪。

  瘦猴面色古怪,道:“下午胡璉從秀水回來,除了說二哥你奪了堂主之位,還大肆宣揚,說你與他曾夜游明珠湖,在一條畫舫上與兩位美人一度,二哥你還因生的太過好看,離開時被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送了一件價值不菲的裘子,那時小十正巧也在泗水酒樓,聽了之后馬上就跑回來報信了”

  他目光放到那狐裘上,故作思索狀,沉吟道:“莫非就是這一件?”

  “操!”

  陸濤愣了半晌,才是咬牙切齒的道:“胡璉你個,敢害老子,媽的,等明天見了面,老子就閹了你,讓你這輩子都去不了明珠湖。”

  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林池魚這小丫頭會生氣了。

  原來是吃醋了。

  陸濤的小院,雖然已是夜半子時,可主屋內依然是燈火通明。

  魏老頭、林書生、陸秀兒、胖虎、吳六指、張小狠、老七老九老十,甚至是斷了一條胳膊的張大狠,一個不少,各個一臉好笑的看著剛剛跑進屋的林池魚,和氣鼓鼓的小丫頭一同咒罵陸濤不是人,沒良心。

  “我怎么不是人,沒良心了?”

  眾人正罵的起勁,屋外一聲輕笑響起,陸濤帶著瘦猴走了進來。

  魏老頭眼睛一亮,第一個叫了起來:“陸小子,你還敢說自己有良心?說好的今天開慶功宴,給老子喝那壇金玉酒,可你瞧瞧現在都是什么時辰了?現在更是還把池魚這小妮子給惹了,你說,自己是不是人?”

  “滾你的吧!”

  陸濤罵了一句,隨后看著這一大屋子的人,忽然就笑了起來。

  今夜,每天雷打不動的內功怕是要斷了。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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