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道眾人藏身的畫舫上,陸濤于一個房間中盤膝而坐,運轉體內因二級飲酒技能而變得異常活潑靈動的少林真氣,默默地調息聚力。
下午雖然硬生生受了王仲虎全力一拳,可通過吞服黑虎丹以及大量飲酒,他的體質與身法兩項屬性已是恢復到了巔峰水平,甚至還有略微的提高。
體質87,身法63。
“如果不是身上還有輕傷,我現在的臨時體質估計能達到97,應該就和馬老三差不多了。”陸濤心中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
所謂的鍛體境巔峰,其實是因人而異。
章四是以速度見長,而馬三石熊之流,則是以自身力量見長了。
雖然并未與石熊交過手,但陸濤昨晚親眼見其“手撕鬼子”,那得多大的力氣?陸濤估摸著,如果和系統里的數值相對應,石熊與馬三的體質值,怎么著也得有100了。
換句話說,只要體質值達到100,就是系統認證了的鍛體境巔峰了。
屆時,不但會養出攻擊力強大的內勁,肉身也會脫胎換骨,生命力大增,體力充沛,到達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比如章四,被打斷了四肢,流了一夜的血,還能生挺幾百鞭子才死。
又比如馬老三,軟筋散的中毒程度最深,還能和陸濤正面硬剛,甚至差點就拼個同歸于盡。
對此,陸濤羨慕之極,而他對自己以后的武道規劃,最為首要的一點,也是一個“肉”字。
只可惜,100的體質值,實在是太艱難了。
單靠升級之后的那五個屬性點去提升,已是杯水車薪了。
“看來想要提升體質值,只有抓緊刷些經驗值,將少林心法練到滿級了。”陸濤心中思索。
而后,又調息了一陣,大概到了子時左右,便聽房間外傳來一陣喧嘩吵鬧的聲音,好像是又有人登上了畫舫。
“送經驗的來了。”陸濤豁然睜開雙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房間外,有小廝高聲叫道:“哎呦,幾位爺,咱們畫舫已經打烊了,要是想玩樂,還是明天請早吧。”
有人獰笑道:“放你娘的屁,老子還從沒聽說過青樓有打樣的呢!”
話音落下,便聽倉朗聲響,長刀出鞘,那小廝慘叫一聲,而后腳步聲蹬蹬蹬響起,向著陸濤所在的房間逼近。
畫舫不大,船艙內僅有兩層,一樓是大廳,二樓為客房。
陸濤從那雅間出來之后,故意挑了一個最顯眼的房間,正好對著樓梯口。
他聽見動靜,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從床上下來,取過身旁的雁翎刀,用那塊早已被鮮血染成了深紅色的布條將其綁在了右手上。
而后陸濤走到房門口,屏息以待。
下一刻,房門砰的一聲便被踹開,一個手持鋼刀,面罩遮面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不過他在看到近在咫尺的陸濤之后,明顯有些錯愕。
“看來王二公子是覺得我必死無疑了。”陸濤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個人,雖然蒙了面紗,可胸前那條栩栩如生的黑虎標志,卻將來人身份輕而易舉的暴露出來。
陸濤也不廢話,殺意發動,手中雁翎刀在空中畫了個圈,從上而下,當頭劈下。
北疆八式,一往無前。
那名黑虎幫的幫眾連反應都沒有,自腦門到胸膛便被一刀豁開,鮮血四濺。
“叮!恭喜宿主擊殺鍛體境后期敵人一名,增加人物經驗10,武學經驗1000。”
“王仲虎,真是個好人啊!”
陸濤滿意的點點頭,一腳將身前死尸踢開,沖了出去,同時口中喊道:“外面是哪位兄弟,擋著臉干什么,沒臉見人嗎?”
殺意再次發動,如潮水般涌出。
大堂內,正指揮眾人搜索陸濤蹤跡的魏鉞只感覺有冰冷寒意襲來,好似被一條毒蛇盯上,而后他豁然抬頭,正好看見陸濤飛身而下的身影,口中喝道:“陸濤,來的正好,給爺爺納命來!”
他身子微微蹲下,又迅速彈起,自下而上迎了上去。
兩刀相撞,魏鉞只感覺像是被一柄巨錘狠狠砸了一下,虎口開裂,滲出了鮮血,連身子都被生生從半空壓了下來。
力量上,竟是遠遠落在了下風!
“怎么可能?”
魏鉞失聲叫道,心中驚疑不定。
白日在那演武場上,怎么沒感覺到陸濤有如此驚人的氣力。
“刀疤臉,你不會真覺得二爺能被你們這些廢物殺了吧?”陸濤落地,緊跟著又是一刀劈出,臉上滿是譏諷。
都不用看對方的臉,光聽聲音陸濤就能認出他的身份來。
畢竟那囂張的聲音早就讓陸濤不爽了。
魏鉞身子就地一滾,就如同白日陸濤在他刀下的動作一樣!
風水輪流轉,報應飛快!
還不等陸濤痛打落水狗,周圍的黑虎幫幫眾便一齊涌了上來。
這一次,他不在留手,以內力催動神機百變,身法一下子飆升到了83,在人群中輾轉騰挪,每一刀揮出,都帶起一片血花。
慘叫聲連連!
......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另一個房間中,玄***下一代傳道玄女站在一張椅子上,小腦袋湊到門縫處,興奮的小聲叫了起來。
秦護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身旁的中年男子,叮囑道:“外面的事是江湖仇殺,與咱們無關,隨他們鬧去就好了。”
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中年男子卻有些遲疑,道:“可讓他們再這么打下去,咱們這畫舫就別想要了。”
房間外,正噼里啪啦打的熱鬧,不用看,都知道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被摔了個稀爛。
秦護法呸了一聲,道:“你還真當咱們是來這開青樓來了?早就跟你說了,只要人不暴露,就算是讓他們把畫舫給燒了,又能怎么樣?區區一條畫舫,又能值多少......”
說著說著,美艷婦人忽然就愣住。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俊秀少年上船后,直接就是甩出了一千兩的嫖資!
“秦師叔,怎么了?”彩兒走了過來,也向門外看了看,隨后滿臉驚訝。
這個酒鬼的打法......
與他的相貌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每出一刀,都好似要見了血才罷休,招招拼命,不顧自身,簡直狠辣無比,此時他渾身浴血,有一股讓人心悸的沖天殺氣!
更重要的是......
“如此身法......”彩兒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
少年似有意,又像是無心,腳步雜亂無章,卻每每都能躲過他人攻擊,好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
“你們兩個怎么都發起呆來了?”
寧兒見狀,不由得笑了一聲,早早達到先天的她,對外面的打斗是一點興趣也無,此時已是脫了繡鞋,懶洋洋的躺到了床上,一層薄薄的輕紗擋住床內的景致,可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卻也模模糊糊的透了出來。
笑聲如風過山澗,魅惑無比。
那低頭躬身的男子聽見,下意識的就偷偷向床上望了一眼。
而后徹底呆住!
“哼!”
一聲輕哼,好似驚雷般自耳邊炸響,男子只感覺耳中劇痛無比,頓時跌倒在地,接著馬上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秦護法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床上,又看了一眼男子,頓時面如寒霜,冷聲道:“你的確是該死,寧姑娘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偷看的?”
“小人該死,求秦護法饒命。”男子依舊不停地磕頭。
“還不自己戳了你那雙多余的招子。”秦護法不為所動,臉上依然是一片森然。
男子如遭雷擊!
“秦師叔,算了。”
薄紗內的寧兒又是懶洋洋的說了一句,而后問道:“剛才發什么呆呢?”
秦護法一揮手,中年男子便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墻上,口中噴血,一下子就昏死過去,隨后說道:“姑娘,外面那位公子可真是不簡單呢,我到現在才想明白,原來他給的那一千兩,可不是喝酒玩樂的錢,而是賠咱們畫舫用的。”
薄紗內那曼妙的聲音愣了下,輕笑道:“這個小子,還真是有趣呢。”
頓了頓,又是說道:“彩兒?”
彩兒聞言,收回了目光,先將小丫頭從椅子上抱了回來,說了句小孩子可不許看這么血腥的場面,后才是說道:“我怎么瞧著外面那個酒鬼的身法這么奇怪呢,秦師叔,您眼力好,看看那可是什么高明的輕功嗎?”
秦護法聞言眉頭一皺,透過門縫往外看了一陣,而后不屑得道:“什么狗屁的高明輕功,不過是街面上的無賴打法,只是這小子打斗經驗豐富,而且動作比其他人快上一點罷了,這種身法,又算得上什么?”
彩兒聽了,也是一臉恍然,抱著小丫頭走到床邊,道:“說的也是,一個江湖最底層的小子,哪懂什么高明的輕功?哼!死酒鬼,不過是比這些不入流的人強上一點,還胡吹大氣,說什么半年之內就能將先天境界的高手殺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