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道長被喝止,理智恢復,怒火卻是還沒停息,滿臉憤恨地瞪著巖鷹。
巖鷹鳥都不鳥他,揚起嘴巴沖徐清陽叫囂:“小子,識相的話快把大爺放了,不然天女追究起來,必定......”
“呱噪!”
徐清陽抬腿一劈,把巖鷹整顆腦袋砸進泥土里。
“姜道友,聽這孽畜所言,你家是開劍莊的?”
他踩著巖鷹腦袋,轉頭詢問姜大胖子。
“是!”
“這樣......那你可會鑄劍?”
“啊這......略懂,略懂!”
姜大胖子有點心虛,轉口說:“徐道友,這妖怪的事情有點麻煩,我大膽做主暫時饒它一命,待我問問家中父老,看他們怎么說,再作處置可好?”
嗯哼?
徐清陽不置可否。
“徐道友別誤會,我姜氏劍莊昔日與梵天凈土有些來往,他們必定知道那邊的口風。”
“哦?那你怎么不知道?”
“額......我離家多年,對此事早已不甚了解。”
徐清陽看了姜大胖子一眼,頓了頓,道:“那行吧,你先問問。”
此時,眼見妖怪被降伏,圍觀眾人已經步下廣場。
而廣場中央,那名少女臉上掛著淚痕,手抱幼兒坐在地上,迷茫地看著這邊。
徐清陽想了下,手腕一甩,捆鬼索飛出,把地上巖鷹捆了個結結實實。
做完這些,他便沒有理會姜大胖子,走向廣場中央,輕輕拉起那名少女。
“哈哈哈,呀,哈哈......”
幼兒看到徐清陽,嘴里發出童真的歡笑。
徐清陽逗了逗他,楊翁激動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徐哥兒,妖怪已經被你打殺了嗎?”
這位老人家還是習慣性喊哥兒,他身后,跟著一眾神色躲躲閃閃的鄉紳。
“還未打殺......”
徐清陽老實回答,話剛出口,就被驚叫聲打斷。
“怎么回事?徐道長,你可不能縱虎歸山啊!”
妖怪還活著,鄉紳們紛紛驚慌起來,甚至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兩步。
這讓徐清陽眉頭一皺,目光冷冷地看了過去。
眾鄉紳心中一突,立馬閉了嘴。
看到他們安靜下來,徐清陽才語氣溫和地對楊翁說:“鷹妖已經被我降伏,翻不起風浪。楊翁盡管放心,妖禍,已經平息了。”
“這就好,這就好!”
聞言,楊翁滿臉歡欣,其他鄉紳也明顯舒了口氣。
站在鄉紳們背后的軍官沒有說話,徐清陽感覺到這位軍漢看向自己的目光有點灼熱。
他沒有在意,摸了摸少女腦袋,向眾人沉聲發問:“不過,哪位來跟我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額......”
眾人都知道他問的是什么,頓時一陣沉默。
徐清陽一臉沉靜地看著這些鄉紳,目光銳利。
鄉紳中膽子稍微小的,根本不敢抬頭,所有人均有點惴惴不安,大氣都不敢吐。
最后,還是楊翁嘆息一聲,作了解釋。
原來,為了順利除妖,眾鄉紳對姜道長的計劃做了補充,臨時花重金從城中兩戶貧農手里分別購買了這名少女和幼兒,充當誘餌。
姜大胖子與妖怪恩怨頗深,為了抓住妖怪,昧著良心沒有反對。
而楊翁和軍官,兩人抵不住其他人“萬眾一心”,心里也明白不能因小失大的道理,所以默許。
于是,便有了拿無辜幼兒少女做誘餌的事情。
亂世命賤,大抵如此。
徐清陽也沒什么好說的。
少女與幼兒已經被賣,再送回去是萬萬不能的。
至于如何安置......
徐清陽沒有立刻處理,但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默默無語間,姜道長拖著重傷之軀疲憊地走過來:“徐道友,我已經向家中父老發出信息了,最遲明天中午,就會有回復。”
姜道長的老家雷公坪,位于貴地東南,距離這里頗遠。
他道法修為差點意思,傳書手段也算不上非常靈妙,消息來回需要點時間很正常。
徐清陽點了點頭,對眾人道:“好了,大家先散了吧,明天再來處置妖怪。”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
楊翁有點擔心:“徐哥兒,妖怪就這樣放著,會不會出意外?”
“不會!”
徐清陽回答得非常干脆。
捆鬼索雖然對付不了強大鬼將,但是捆個小妖厲鬼什么的,完全沒有問題。
然而,無人看守的話,總歸不妥。
徐清陽看到楊翁還是有點不放心,于是抬手伸掌,道:“既然楊翁不放心,那我就再布一道手段好了。”
兩張紙片從他掌心悠然飛起,落地成人。
通法紙人一出,長刀泛光,殺氣凜冽。
“去!”
徐清陽揮揮手,兩只通法紙人應聲轉身。
紙人幻化這種景象,別說鄉紳們這等凡人,就連姜道長也不曾見過。
看著威武的通法紙人轟轟轟地走向鷹妖,他們盡皆一臉呆滯。
徐清陽忽略這些,向后看了看。
鷹妖是一定要殺的,但與梵天凈土相關的消息,也有必要了解一番,可以先放一放。
而消息一時半刻收不到,鷹妖有通法紙人看守,夜又這么深了,接下來當然是要回去休息。
“楊翁,咱們走吧!”
徐清陽對愣住的楊翁說了句。
“哦哦哦......”
楊翁下意識地應了幾聲,轉身帶路。
徐清陽笑了下,轉向少女,溫煦地說:“別怕,跟我來!”
少女十三四歲,腦瓜子不笨,自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又是何人救下了自己。
她之前被自家父母狠心賣出,傷心欲絕,如今對自家命運一片迷惘,當下也不說話,只抱著歡聲大笑的幼兒,亦步亦趨地跟上徐清陽。
徐清陽走了沒幾步,背后響起洪亮的詢問聲。
“徐道長,不知道你來自哪座名山?”
問話的是中年軍官。
這家伙,好像起了點心思。
徐清陽回身掃了一眼,發現眾人都眼巴巴地看了過來。
他也不需要遮掩來歷,淡淡回答:“我來自茅山!”
說完,就沒有再理會他們,轉身離去。
茅山兩字一出,背后瞬間響起一陣議論聲,聽起來像是頗為震動。
“哇,原來徐道友是茅山高徒啊,早知道我就不在你面前獻丑了,哎呀,等等我!”
姜大胖子的聲音夸張地傳來,仿佛傷勢都好了幾分。
“呀,原來徐哥兒就是茅山高人啊,怪不得......”
等在前面幾步處的楊翁得知徐清陽出身,語氣也是非常驚喜。
“嗯!”
徐清陽笑了笑,沒說什么。
一行五人回到楊府。
徐清陽知道楊翁人善,轉手就把身后那倆苦命孩子托付給了他。
老人家痛失愛孫,看到少女乖巧懂事,而那幼兒又一副機靈活潑的樣子,心中也是非常喜愛。
他歡歡喜喜地收下了這倆娃,當作自家孫兒輩來看待,連夜做了安排,不提。
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刻,姜大胖子終于接到了家中父老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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