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沒入阿豪體內,麻麻地師徒詫異了一下。
他們是茅山弟子,對紙術多少有點了解,沒有感到大驚小怪,只是不清楚內里門道,也看不懂徐清陽施展的是什么術法罷了。
“這就是李代桃僵術?”
麻麻地瞄了眼還未發生變化的阿豪,扣著腳丫子道:“沒什么神奇的嘛,說得好聽,能有什么效果?”
“閉嘴,好好看著。”
九叔沒好氣地喝了一聲。
麻麻地撇了撇嘴,用扣過腳丫子的手扣了扣鼻孔,沒有頂嘴。
說起來,以九叔的性格,鮮少會不分尊卑,只是他和麻麻地的關系實在有點復雜,不是單純以師兄弟地位就可以談資論輩的。
多年前,兩人同時進山拜師,還是拜在同一位師父座下,由于麻麻地年齡稍大,就當了師兄。
只是,這家伙眼高手低,修為不過關不說,壞習慣一大堆,還天生一副大嘴巴子,經常闖禍,沒有一點師兄的威嚴。
九叔雖然是師弟,但天資超卓、為人穩重,經常替這位師兄擦屁股,為了維護自家師兄,他用拳頭和道法折服了一大堆人,反而實打實地樹立起師兄的威嚴。
久而久之,麻麻地在茅山同門中就成為了一個笑話,對于他們這一脈,茅山祖地弟子只認九叔。
兩人明面上以麻麻地排行為先,實際則是以九叔為尊。
這種情況下,麻麻地心里是一半感動一半不甘,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虧欠九叔,所以不甘之中,平日里只能仗著九叔對自己的“寵愛”,在言語上爭一分薄面,和九叔成為了最親密的“老冤家”。
但是,只要九叔一生氣,麻麻地就不敢“恃寵而驕”了。
紙人還在阿豪體內游走,驅除尸毒。
聽過九叔和麻麻地的話,阿強三人都有點半信半疑。
他們不了解徐清陽,根本不明白李代桃僵術的強大。
不多時,隨著尸毒被紙人吸納,阿豪的面色肉眼可見地轉好,精神也振奮了起來。
“哇,阿豪你精神了呀!”
旁邊,阿強驚叫一聲,伸手抬了抬阿豪的下巴。
而精神好轉的阿豪,也是驚喜地張了張嘴巴,蠢蠢欲動。
“別動!”
徐清陽拍開阿強那只爪子,同時對阿豪輕喝一聲。
這兩貨,修為比秋生文才是好了一點點,但是性格嘛,各有各的缺陷,至于惹禍的本事,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輸誰。
徐清陽制止兩人之后,通過和紙人之間的聯系,專心地關注尸毒驅除的程度。
待到紙人把任天堂的尸毒吸納一空,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他在阿豪額頭輕輕一扯,抽出一只遍體泛著白色晶體的紙人。
“好了!”
徐清陽說了一句。
他手里法力凝聚,懸空托著沒有融化的紙人,低頭陷入沉思。
“真的好了?”
麻麻地也看到自家徒弟的變化,驚奇地問:“阿豪,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很舒服!”
阿豪伸展幾下手腳,欣喜地回道:“師父,我現在感覺很輕松,比沒有中尸毒的時候還輕松!”
“哦!”
麻麻地不咸不淡地回了個字。
他看了看低頭沉思的徐清陽,突然感到有點郁悶。
看來,自己還是要繼續墊底了啊!
唉,這個賊老天,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在麻麻地怨天尤人的嘆息里,阿豪、阿強、任珠珠三人一臉興奮。
他們忍不住激動地竊竊私語,小聲交流之中,還時不時好奇地瞄一眼徐清陽。
這么年輕就能當師叔的,果然不凡啊!
與此同時,九叔的聲音暢快地響了起來:“好好看看,這是什么效果?嗯?”
這句話,當然是對麻麻地說的啦。
徐清陽這么給力,九叔心懷大暢,帶著點炫耀的神態。
見狀,麻麻地更加郁悶。
他嘴巴也是硬,裝作滿不在乎地回道:“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一般般。”
“你......”
看到麻麻地這種神態,九叔一時語塞。
他本來是想通過徐清陽讓麻麻地反省自己的,然而,面對這種情況,麻麻地仍然不思進取,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
就在這個時候,徐清陽的聲音輕輕傳來。
“師兄,這尸毒......有點奇怪!”
九叔看過去,見到徐清陽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有什么不妥嗎?”
“嗯!”
徐清陽點了下頭,看向九叔:“那只僵尸的尸毒,不像尸毒!”
“哦?這是怎么一回事?”
九叔走向徐清陽,面上更加疑惑。
“你看!”
徐清陽把紙人伸到九叔眼前:“紙人從阿豪體內吸納過來的,根本不是尸毒,反而像是混合了微量尸氣的西洋藥物。”
“根據我的判斷,這些應該是西洋藥劑的結晶,而阿豪剛才的狀態,有點像是......嗯,藥物過敏,或者排斥反應。”
“這樣......”
九叔嘴里沉吟著,反復看了看紙人,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上面的是啥米東東。
他對西洋那邊的東西了解不多,也不懂什么叫藥物過敏和排斥反應。
看到九叔一副不解的樣子,徐清陽點了下兩人錯過的劇情:“這些藥物結晶肯定是來自那只僵尸身上,以我的推測,它應該被人注射過非同尋常的西洋藥劑,所以發生變異,才具備了我們白天所見的那么多神奇能力。”
“是了!”
聽到徐清陽這樣說,九叔腦里靈光一閃。
還不待九叔說出自己的發現,那邊,不明所以的麻麻地已經干坐得無聊,不耐煩地喊了起來:“好啦好啦,吃飯了,不吃就算啦。”
“咕嚕嚕!”
這邊,阿豪身上響起一陣饑餓的腹叫聲。
九叔左右看了看,也沒了說下去的心情。
“先吃飯吧!”
他對徐清陽、阿豪等人說了句,走向麻麻地旁邊。
此時,麻麻地已經猴急地伸手抓向桌上的雞腿。
“哼,用公筷!”
九叔輕喝一聲,拍開麻麻地的爪子,坐下。
看著淡淡然坐下的九叔,麻麻地郁悶無比,他習慣性舔了下剛剛摸到雞腿的手指,一臉不滿地問:“你怕我有肺癆啊?”
“一點衛生常識都沒有,哼!”
九叔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從懷里掏出一件鼓鼓囊囊的暗紅色小布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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