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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678節 喳謝大將軍

  辛苦繼續說道:“董琪還胡說什么妖后必淫。他異想天開,打算用美男計,派一個叫布素的僧人入宮…臣都難以啟齒。”

  這事崔秀寧當然早就知道了。他們找了那個和尚布素,據說不但俊美年少,還是什么精通大歡喜功法的高手,女人一旦沾上就欲罷不能,傳的很是邪乎。

  此時聽到辛苦提到此人,崔秀寧心中更加厭惡。

  當自己是什么人了?派一個淫僧就能迷惑自己?腦子呢?

  辛苦道:“他們想通過美男計和美女計,讓陛下和娘娘反目。或者到時讓那淫僧控制娘娘謀害陛下…”

  崔秀寧道:“你將計就計就是,注意安危。”

  辛苦離開皇宮后不久,就發消息給反唐勢力,說“妖后謹慎,但并未以起疑”。

  董氏宅邸內,此時也來了一個新客人。這人從滇州而來,是個年輕的僧人。

  布素。

  此人一到董氏宅邸,就驚艷了所有人。

  實在是這個和尚,太俊美了。

  眉目如畫,唇紅齒白,肌膚白皙,瑩然生輝。不笑時寶相莊嚴,笑時顛倒眾生。他僅穿一襲月白葛布僧衣,卻飄然出塵,身姿如出云之岫,舞月之鶴。

  明明男子,卻狀若妙女,就算男子見之,也會怦然心動。

  更要命的是,此人綽號“玉金剛”,據說稟賦不凡,乃是修煉大歡喜的高手。他曾被云南王派往蒲甘王朝,拿下了蒲甘王后,讓蒲甘王后神魂顛倒,導致元軍更順利的滅掉了蒲甘。

  被他懾服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董琪看著好不容易請來的布素,心中很是嫉妒。

  同樣是男人,真的差若云泥。這布素,估計就是潘安宋玉在世也不過如此。

  “諸位檀越,小僧不才,卻自信能讓妖后言聽計從。只要上了妖后的床,讓她嘗到小僧的好處,自然言聽計從。”布素從容不迫的說道。

  他的話很狂妄,可他的表情卻并無浮夸之色,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篤定。

董宦說道:“阿彌陀佛,那就勞煩玉師父出手了。老夫聽聞,大歡喜功乃房術極致,神乎其神,常人難以蠡測  不可常理度之。敢問玉師父,究竟有何說道么?”

董宦老奸巨猾他雖然看到布素的確俊美異常可對他能擺布妖后還是不信。他是讀書人,對旁門左道終究幸存疑慮。要是沒有搞定妖后  反而壞了事,那就麻煩了。

其他人也目含期待的看著布素希望布素有所解惑。這么大的事光靠一張好看的皮囊  多少不靠譜。

  布素道:“人有七情六欲,有大喜大悲。敢問諸位,可有歷經大喜大悲么?”

眾人紛紛出言,有人說升官發財喜添貴子  有人說父母仙逝,愛子夭折。可布素卻都是微笑搖頭。

  董琪道:“做皇帝呢?難道也算不得大喜?”

  布素還是搖頭,“做皇帝,仍然不足以稱大喜。”

“諸位所說只是平常之喜悲,卻絕非大喜大悲。大喜大悲者  一生遭遇者,百中無一。大悲大喜,必有大徹大悟。尋常人等,甚至帝王將相,若無機緣,也絕無大悲大喜之機遇。”

  董宦動容道:“聽玉師父所言,這男女秘事,竟然能生出大悲大喜?”

  布素笑道:“自然不能。可大歡喜功卻能。此功,能令人生極樂之心,見極樂之事,心神遨游天外,登臨無窮,不似人間。”

  說一番話說得眾人悠然神往,其實說穿了不得一提。就是讓人產生幻覺,感受到現實當中不可能有的歡快。

  至于如何讓人產生幻覺,就不得而知了。

  布素繼續說道:“只要妖后和小僧有一次枕席之樂,就欲罷不能。哪怕是皇后之尊榮,也會變得索然無趣。她雖是皇后,小僧卻能成為她的主人,而她卻甘心為奴。”

  “只是,小僧既見不到妖后,妖后也見不到小僧。這事就不好辦了。”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只要妖后一看見他,就一定會帶他回宮似的。

  不要太自信。

  “此事不難。”董宦說道,“唐國有個叫陳淑楨的女子,官居太尉,位高權重。只要拿下這個陳淑楨,再讓陳淑楨生重病,那么妖后就一定會來陳府探視,這就能發現你了。”

  這個法子是可行的。陳淑楨地位足夠高,又足夠受到信任,一旦重病,妖后應該會主動去探視。

  要是辛苦這樣不受信重,或者地位不高的,就算病死了,妖后估計也不去看一眼。

  “好。那就先搞定陳淑楨…先進這個女太尉的房,總要容易的多。”

  “不錯,陳淑楨還是個寡婦,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她要是遇到玉師父那就更加不堪了…”

  眾人很快做好了決定。在他們眼里,似乎崔秀寧也好,陳淑楨也好,都是能被布素迷惑的浪蕩之人。

  而布素自己,也是滿滿一副智珠在握的篤定架勢。

  他當然自信,因為他還沒失過手!

  “王四郎?你沒有考試資格。你是益州人,卻在前年跑到梁國考試,當了縣令,而且你在縣令任上,一心鉆營貪墨。哼,現在又想考大唐的科舉?沒門了。”

  成都郡守衙門,禮房官員真把一份參考文書打回來。

  被打回參考資格的士子,正是王四郎。

  蕭梁亡國后,他的知縣官位也沒了,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到成都。

  好不容易等了一年,想再考唐國科舉,誰知竟然被告知,自己沒有考試資格!

  更讓王四郎郁悶之極的是,眼前這個從八品禮科司事,正是前年被自己奚落的益州學子馬肅。

  當時自己以大梁知縣之身回到益州,馬肅還剛剛考完唐國科舉,還沒有授官。自己還冷嘲熱諷了他一番。

  可這才多久?自己官位沒了,功名也沒了。可馬肅卻升為成都郡從八品禮科司事!

  真是世事難料啊!

  “馬兄哦,小弟也是益州人嘍,這…”王四郎聽說不能考試,頓時急了。

  馬肅冷冷的說道:“這里是衙門!哪果和你稱兄道弟?不是講人情的地方哦!快走快走!休得聒噪!”

  王四郎怒了,“不能考?格老子的,那老子讀了圣賢鼠,為了啥子嘛!你和老子有過節,要報復老子噻!龜兒,你也抖起來嘍!好大的官威嘛!老子也做過官,不赤你這套!”

  “這是衙門,不是你撒野罵街的地方!來人,給我轟出去!”馬速也怒了。

  這個王四郎,如此沒有節操,都沒有考試資格了,還來胡攪蠻纏。

  幾個衙警過來,揪住嚷嚷的王四郎,扔到衙門口,警告道:“再要胡鬧,就以妨礙公務之罪,抓你入獄!”

  王四郎跌倒在塵埃中,恨恨看著高大的郡守衙門,在周圍射過來的目光中羞憤欲死。

  “老子要做官!”

  “你們不讓老子考,老子就去元廷,老子一定要做官!麻麥皮!”

  王四郎心中憤怒的嘶吼,他站起來拍拍衣服,臉色陰沉的立刻。

  此人倒也是個人物。他回到老宅,找出藏起來的一些細軟,買了干糧,就連夜往大山而去。

  果決之極。

  他要穿過崇山峻嶺,去陜西!

  他在陜西有做官的親戚。只要到了關中,有親戚幫助,再憑借自己的才能和經歷,混個小官不難。

  哼,唐國不讓老子做官,老子就做大元的官!

  就在唐國準備各州科舉之際,唐軍終于在關東登陸,在富士山之東,與駐日元軍統帥忻都相遇。

  聽聞唐軍登陸,忻都親率八萬元軍和五萬日奸軍,南下阻擊。

  此時,看見唐軍雄渾的軍陣,忻都心中既憤怒無比,又復雜無比。

  當年,李洛還是大元名將,征日大將軍。可現在,這個狼崽子一樣的叛臣不但造反,還又跑來征日。

  這叫什么事?

  可是,忻都雖有十幾萬大軍,卻感到心中沒底。作為李洛曾經的“袍澤”,他當然清楚李洛的本事。

  這幾年,李洛威名極大,哪怕是大元,也無法否認李洛是當世名將,從無敗績。

  北條時宗、完哲都、張弘范、忽都帖木兒、陳日燏、玉昔帖木兒、云南王等這么多良將全部敗在李洛手里。

  他忻都面對李洛,如何不懼?

  所以,這個在關東囂張了五年的男人,怕了。

  他一反常態的選擇了防守陣型,根本不敢主動出戰。

  比忻都心情更復雜的,是蒙古色目騎兵萬戶哲札。

  哲札遙遙看著李洛的大纛,不由想起當年和李洛分別說的話:‘大將軍永遠是我哲札的大將軍。’

  可是現在,再次遭遇李洛,他卻是造大元反的叛臣,而且一統南國,成了偽唐皇帝!

  可即便如此,哲札對李洛仍然很是感激。他本來只是十戶那顏的出身,這輩子做一個百戶官,就已經很不錯。至于千戶,那幾無可能,萬戶更不敢想。

  是李洛把他從一個牌子頭(什長)一下子提升到千戶,又提升到萬戶。

  李洛不但是他的恩人,還是他的貴人。

  可現在,他要和李洛決戰沙場!這讓哲札很是苦惱。

  說起來,他這幾年混的并不得意。混的最好的時候,恰恰是在李洛麾下時。

  可是自從來到忻都麾下,就處處被忻都排擠,打壓,漠視。

  很簡單。忻都認為他是靠運氣“幸進”,陰差陽錯的成了萬戶。

  要不然,一個小根腳出身的人,哪有資格當萬戶?就算千戶那顏的大根腳,當上萬戶的也不多。

  不光是忻都,其他蒙古將領也為此排斥哲札,都覺得他是狗屎運。

  之前駐日元軍最多時有幾萬騎兵,可是這些騎兵后來都離開回國,只要哲札所部,一直雷打不動的留在這里。

  朝廷也沒有調他們回去的打算,似乎想讓他們一直駐扎在海外。蒙古軍隊向來畏懼大海,討厭海島,誰愿意一直駐扎在海島上?

  困在這里,哪里還有仗打,還有立功的機會?

  所以哲札和他的部下都很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忻都防守不戰,唐軍也沒有立刻發動進攻。

  夜里,出去夜巡的騎兵,帶回來一封信,是李洛寫給哲札的信。

  哲札打開一看,只有蒙語寫著的一句話:“元軍必敗,降唐,封侯。”

  哲札燒了信,心中掙扎起來。

  忻都絕對不是李洛對手,唐軍火器厲害,這一萬蒙古色目騎兵,也無法克制唐軍。

  這一仗,很難贏。

  投降?可要是投降,有多少人愿意跟自己走?

  哲札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對一幫部下說出來。這些人,也多是李洛提拔的,如果大家都愿意降,那才能降。要是大伙不同意,他想投降也沒用。

  很多,一群千戶被招來。他們聽到哲札的話后,竟然一致想投降。

  因為他們受夠了。

  這些蒙古色目將領共同的特點,就是出身低。

  不然也不會五年不能調走。他們當年只是普通的騎兵,因為颶風之后軍官逃跑,才被李洛提拔為百戶,甚至千戶。

  沒有李洛,他們一輩子百戶都難。

  一個千戶道:“我們是六年前隨著忻都來征日的,后來颶風,被忻都拋棄。是大將軍及時趕到救了我們,讓我們做了千戶。”

  “我們打下了日國,可是因為出身低,六年就一直呆在這個破地方,朝廷忘了我們,大汗也忘了我們,忻都看不起我們,還不如投了大將軍算了。”

  另外一個千戶道:“六年了,為何一直不讓我們回去!一個牧人不會愿意呆在水里,狼不愿意一直捉魚!我們不是忻都,我們要離開,我永遠不想再見到大海!”

  哲札冷冷道:“忻都是這里的王,不是可汗等于可汗,幾百萬日人是死是活都是他說了算,他當然不愿意回大都做個宗室。”

  “可是我們呢?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里。我估計就是再過五年,朝廷也不會調我們這些出身低的人回去!我怕我們會老死在海島上!再也沒有看見草原大漠的機會!”

  一群人長期的不滿全部爆發,原本不想投降的人,也決定投降。

  “大將軍為人如何,本事如何,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哲札是相信大將軍的。沒有大將軍,也就沒有我的金天,也沒有你們的金天“

  “我是蒙古人,應該忠于大元,可是大元太遠了,這一仗又很難贏。而大將軍卻近在眼前,所以我只能選擇大將軍。”

  一個千戶道:“選擇大將軍!反正忻都也不是大將軍對手!投降總比打敗仗強!”

  哲札猛的站起來,“好!派人送信告訴大將軍,我們愿意重歸大將軍麾下,但是我們不愿意在留在這里!”

  “喳!”

  “再派人告訴忻都,就說我們要投降李洛了,讓他好自為之。”

  “喳!”

  元軍騎兵大營頓時緊張的行動起來。

  很快,忻都就接到哲札等人的信,他們要投降李洛,離開大營,讓自己好自為之。

  忻都大驚失色,立刻親自率兵去哲札大營,可哪里還得及?

  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上萬騎兵竟然已經離開大營!

  “混賬!混賬!哲札該死!”忻都怒不可遏,“這個小根腳的牧人,果然是一團牛糞!早應該革了他的萬戶!”

  哲札率領上萬騎兵逃走投降唐軍的消息,立刻風一般吹遍元軍大營。讓原本就士氣不振的元軍,頓時軍心浮動,風聲鶴唳,隱隱開始亂了。

  “大帥,如金騎兵走了,這仗就更難打了…”一個部將愁眉苦臉的說道。

  可正在這時,又一個部將沖進來,“大帥,日軍跑了,幾萬人突然亂糟糟的四面逃跑,盔甲都扔了一地!”

  什么!

  忻都再次跳了起來,“九條和近衛這幾個混賬!該死!本帥要剝了他們的皮!”

  騎兵投降,日軍逃跑,這仗已經沒有絲毫希望了。

  隨著數萬日軍趁夜逃跑,元軍的防御完全成了擺設。而且騎兵的投降和日軍的逃跑,也讓剩下的漢軍和高麗軍戰心崩潰。

  眼看軍中到處一片凌亂,高麗軍也開始逃散,最后是漢軍。根本止不住。

  可以說,哲札的投降,就像一張骨諾米牌,引發了連鎖反應。

  “大帥!趕緊撤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部將們勸道,人人斗志全無。

  忻都長嘆一聲,可還沒來得及下令撤退,就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

  早就向狼一樣等待機會的李璐,終于下達了騎兵出擊的幾乎。

  耶律忠節和石抹懷德分別統帥五千騎兵,對凌亂無比的元軍發起沖鋒。

  “轟——”得一聲,元軍徹底崩潰了。

  幸好是夜里,很多人沒有被俘虜,而是逃入了黑夜中。

  忻都率領中軍拼死突圍,卻哪里能夠?最后全部被擒獲。

  十幾萬元軍和日軍根本沒有像樣的打一仗,就兵敗如山倒。被斬殺的其實很少,可被俘虜的卻超過五萬人。

  “末將哲札,拜見大將軍!”

  哲札赤手空拳的獨自進入唐軍大營,很快見了了李洛,立刻大禮參拜。

  “哈哈哈,哲札啊,好好,不錯。起來吧!”李洛很高興的笑道。

  “喳!謝大將軍!”哲札起身道。

  ps:大家晚安,蟹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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