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羽林騎與兩千精騎,隨著楚云與夏侯惇一聲令下,從門戶洞開的東門一股腦蜂擁而上,由于負責城墻下守備的士兵同樣是孫觀麾下,此時整個東門都陷入無人鎮守的狀態,八千騎兵竟長驅直入,以雷霆之勢將東門各個要道牢牢把控。
此時正是應當爭分奪秒,八千騎兵如蛟龍出海般,將城內道路上零星的敵軍清理干凈后,楚云讓夏侯惇前去攻殺北門城樓下的敵軍,自己則率羽林騎們去攻克南門。
為保險起見,考慮到夏侯惇兵力有所不足,楚云派甘寧率其麾下千余騎相助夏侯惇一同攻向北門。
數千騎兵在城內的街道上策馬奔馳,聲勢浩大,可南門、北門的守軍們正竭力與敵軍殊死搏斗,做夢也想不到自家內部,會有敵軍的騎兵存在。
南門城樓下的收軍門正死死推靠在城門上,防止城門外的沖車撞開城門,率軍來到南門百米開外的楚云登時一聲令下,吳塵、陳昭二人麾下的兩千弓、弩騎兵同時對毫無防備的敵軍們發動齊射。
結果可想而知,若女散花般的箭矢散落而下,大多汗如雨下抵著城門的守城將士,聽到箭矢飛襲而來的聲音,尚來不及回頭,背部、肩部甚至后腦都被貫穿得血肉模糊。
一片痛苦嚎叫聲四起,城墻上正專心應付于禁、李典大軍的魏續,聽得城門下箭矢掠過,與慘叫之聲,低頭向下俯視一眼后,大驚失色。
“這…那…那支騎兵從何而來?!”指著軍姿嚴整的羽林騎,魏續驚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身為主將的魏續尚且嚇得如此,其身旁正抵御敵軍攻勢的南門守軍們,更是為之膽寒。
不待魏續做出反應,在兩輪齊射后,占盡便夷楚云立即下令,命許褚率眾羽林槍騎變錐形陣,羽林弩騎、羽林弓騎在左、右翼輔助,全軍直沖城門。
看著上千鐵騎山呼海嘯般奔騰沖來,城樓下那數以千計得不到將領的守軍,登時六神無主,有些反應快手腳麻利的還知道撿起長槍前挺拒馬,可更多守軍慌亂之中,已然不知所措,竟開始向城墻上擁擠逃竄。
“砰——”
“啊——!”
守軍們有的被羽林騎們以長槍刺穿身體,有的被戰馬踐踏吐血、撞在城墻之上,當場昏迷不醒。
那些膽大放手一搏,選擇舉槍應敵的守軍同樣凄慘,因戰友大多楞在原處或放棄抵抗躲避,他們難以結成嚴密的拒馬陣型,左右身位皆是空擋,被訓練有素的羽林槍騎們避開槍尖后,一擊斃命。
到頭來,反而是那些膽怯避戰,往城墻上逃命的守軍幸免于難,逃過一劫。
不過,這份幸運也僅是暫時的。
成功發動一輪沖襲后,許褚見敵軍大多在樓梯上向城樓攀爬,便率眾將調轉馬頭,原路折返與楚云重新匯合。
吳塵、陳昭二人,在羽林槍騎們撤回后,立刻向在樓梯上緩慢爬行的敵軍發起齊射,蠕動著的敵軍們仿佛成了一批活靶子,一個個中箭從樓梯高處跌落,重重摔在地上,成一片又一片模糊狀,場面慘不忍睹。
魏續面色慘白,慌張地沖身旁的將士們下令道:“快下去擊退他們,不能讓他們靠近城門!”
然而,守軍們已無一權敢奉命,陷入與敵軍正面部隊廝殺的守軍自是脫不開身,那些尚未加入戰斗的預備兵,在親眼目睹被射殺或墜落摔得不成人形的友軍后,哪里還敢下城樓迎敵?
將樓梯上的敵軍清理得差不多后,大部分羽林弓騎、弩騎開始向上對城樓上的敵軍進行拋射,盡管他們的射擊技藝已磨練得爐火純青,但拋射的難度過高使得這一舉動僅能行程一種火力壓制,無法對敵軍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亡。
部分羽林弩騎原地下馬,開始嫻熟地操縱起城門,隨著絞盤被轉動發出“咯吱咯吱的扎耳響動”,南門大門竟被打開了!
還在門外推動沖車的曹軍將士們,見大門突然從內部敞開,也跟著嚇得手一哆嗦,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們還以為敵軍瘋了,竟打算率軍出城應戰,或是有埋伏好的騎兵準備出城沖殺一波,攪亂其陣型。
城門敞開后,騎在馬背上雄赳赳的吳塵、陳昭二人,向于禁、李典二將揮手致意,二人認得吳塵、陳昭,方才轉驚為喜,命身旁整裝待命的將士們一鼓作氣,順著城門直接撲進城內。
魏續見狀心態瞬間崩潰,原本以六千守軍依托城墻防守上萬大軍,就已經舉步維艱,如今突然被楚云率羽林騎們這么一攪和,城門大開,唯一的地勢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看著大股入城的敵軍正配合騎兵占領要道、攀爬上城,魏續意識到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要陷入被前后圍攻,進退兩難的境地。
從震驚與恐懼中漸漸恢復神智,魏續到底是呂布麾下八健將之一,更是與呂布有姻親關系的嫡系將領,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或者束手就擒。
并無十足的把握確定這伙來路不明的騎兵是如何混進城內,但魏續很清楚東門就算仍未淪陷,也絕不會是一個安全的去處。
“眾將士隨我殺出一條血路!”魏續持刀吶喊著發出號令,率麾下尚存的守軍們且戰且退,自城墻上向呂布親自鎮守的西門靠攏。
大軍開入城內后,自下戲謔地目睹落荒而逃的魏續等人,于禁、李典不禁向緩緩而至的楚云拱手道:“中郎將運籌帷幄,吾等欽佩不已!”
“二位將軍客氣了,勞煩二位將軍乘勝追擊,命將士們分布在城墻上下,同時保持進攻,休要走了陳宮、呂布!”楚云拱手還禮道。
“我等定不負中郎將所托!”之前于禁、李典對于楚云深諳兵法、屢出奇兵一事,雖頻頻有所耳聞,卻始終未曾親眼見識,半信半疑。
如今親眼所見后,對楚云自是萬分佩服,這牢不可破的沛城防,到了楚云的手里,怎就成了紙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