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看上我麾下哪位將軍了?”曹操本想繼續充大方,又似乎想起什么,補充道:“不過有言在先,我知你與典韋將軍私交甚篤,但你要借他的話,可沒得商量!”
典韋負責保護曹操安全已近三年,其忠勇深得曹操信賴,若是將他借給楚云,曹操一時半會兒完全找不到能代替他的人選。
“叔父誤會了,典韋將軍固然勇猛,但我想借的,是昔日的陳國舊將——陳昭。”
“哦?”楚云不提,曹操都差點把此人給忘了。
“難道此人深藏不露,是個將才?”曹操了解楚云的眼力,能被他看上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楚云并未打算隱瞞,詳細解釋道:“叔父有所不知,昔日陳王為保境安民,組建了一支‘陳郡羽林騎’,雖不過寥寥五百人,可每一騎都堪稱精銳!
這支陳郡羽林騎不但劍術精湛,還精通騎射,更厲害得是,他們在騎射時使用的并非弓箭,而是弩!”
“我也曾聽陳王劉寵弩術高超,百步之內,十發十中,卻不知是真是假…”曹操回憶道。
楚云笑道:“是真是假已無從證實,但陳王已故,唯有其昔日麾下將領們得其真傳,我料想這陳昭定然弩術高超,若由他來訓練新的羽林騎們,定能讓他們成為駑馬嫻熟的精騎!
如此,羽林騎們訓練完成后,便是精騎中的精騎,待日后叔父討賊伐逆,為朝廷收復失地時,侄兒就能助叔父一臂之力!”
曹操欣然點頭,又不厭其煩地夸了楚云幾句。
叔侄二人心知肚明,羽林軍美其名曰是皇帝的禁軍,但耗費如此多的人力物力組建成的精銳之師,當然不可能真的“大材用”用來保衛禁宮。
曹操授楚云羽林中郎將之職的初衷,就是為了不讓這個重要的職位落入旁人之手。
“既然你主意已定,叔父就把這陳昭劃入你麾下,任命其為羽林校尉。”
“多謝叔父!”
楚云與曹操又將兵馬、糧草、軍械以及訓練場地等事夷撥調商議清楚后,便匆匆告辭,前去著手羽林騎的組建。
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吳塵、甘寧、蘇飛、許褚四人。
四人一聽終于從吃干飯的閑職轉變成手握兵權的將官,各個精神振奮,瞬間充滿干勁。
楚云命廚房中午多做幾道好菜,又遣人去買幾壇好酒,慶賀此事。
午間眾人開懷暢飲,大快朵頤,不過在楚云的叮嚀下,眾人雖多飲了幾杯,卻也不至于喝醉。
歡慶過后,楚云便帶四人前往曹操特地為羽林劃分的城西營地。
四千精騎如數前來報道,曹操還出手闊綽的多撥給楚云一千精騎和戰馬,并正式劃入羽林之中,而軍械物資要在三日后才能如數送倒。
楚云分給吳塵、許褚各一千騎兵,并讓蘇飛輔佐甘寧共同統領一千騎兵。
蘇飛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獨掌千軍,再加上他對兵權欲望淡薄,只要能與甘寧共事,權利大并不在意,因而對楚云的任命很是滿意。
而楚云給四人分配的訓練任務,也大有不同。
許褚負責沖鋒陷陣,楚云要求他將麾下千人訓練成重槍騎兵,這些重槍騎兵善于正面交鋒,直沖敵陣,能夠將列陣不夠完善的步兵隊伍一舉擊潰,而面對敵方騎兵時,也能依靠訓練有素與頂尖的武器裝備啃制勝。
甘寧負責戰術奇襲,楚云則要求他將麾下千人訓練成攜帶各種特殊武器的輕騎兵,甘寧的領兵風格本就善于特種作戰,楚云決定給他充分的空間,讓他訓練出一批得心應手的特種騎兵。
吳塵負責側翼襲擾沖鋒,楚云要他如訓練涼州騎兵一樣,其麾下千人必須弓馬嫻熟,既能齊射騷擾敵人,又能抓準時機以長槍從側翼襲擊,破壞敵人步兵陣型。
剩下的兩千騎兵,楚云決定自己親自訓練一千,作為負責守衛自己的重裝劍盾騎兵,這些騎兵沖鋒破陣的能力雖遠不及重槍騎兵,但勝在短兵相接,與敵人近身搏斗,且進退自如,不懼箭矢,用來保護重要人物再合適不過。
至于最后這一千騎兵,楚云是打算交由陳昭負責,不過是否如此,還要待他見過陳昭后,才能下定論。
由于軍械物資并未到齊,吳塵、甘寧等四人還無法按照楚云布置的方式進行針對性訓練,不過閑暇太久的四人還是利用現有的資源,對各自麾下的將士們展開了訓練。
欲治兵者,必先選將。這個道理不但楚云知道,許褚他們同樣知道。
所以他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考校麾下眾將士們的水平,從中挑選有能力有經驗的老兵,提拔他們成為伍長、什長、伯長,輔佐自己統御千軍。
見眾兄弟忙碌起來,楚云心中甚慰,正打算效仿眾人,也開始選拔伍長、什長、伯長。
不過,眼見遠處一人一騎自南策馬而來,使得楚云暫且打消了這個念頭。
來人正是昔日陳國舊將,也是碩果僅存的陳國將領——陳昭。
“陳昭將軍,好久不見!”楚云禮賢下士地沖正在馬背上陳昭拱手道。
陳昭見楚云主動相迎,本就慚愧的臉上更是一陣發紅。
陳昭身上依舊是那多處破碎的戰甲,戰袍上本有的赤紅色也因歲月的侵蝕褪去不少,就連他腰間的劍鞘,也被磨礪得不成樣子。
他身上每一處細節,都仿佛在告訴別人,他的落拓與無奈。
陳昭面對楚云時,內心可謂五味雜陳,在宛城初識之時,他便意識到楚云是個當世英雄,心中暗自對他佩服有加。
可后來,劉若雨意圖利用楚云復國的一系列行徑,陳昭也一清二楚。
在他看來,楚云是劉若雨以及他們陳國殘部的救命恩人,更是為他們報了一箭之仇的恩人,可劉若雨的做法,無異于恩將仇報。
這讓善惡分明的陳昭內心很壓抑,他不愿追隨劉若雨,但她再惡劣,也是舊主劉寵留在世間唯一的血脈,陳昭因此不忍棄之。
直至回許都后,劉若雨等同于被曹操軟禁宮中,陳昭也就成了無人問津的閑人,既沒有受封,也沒有被驅逐。
他做夢也想不到,將自己從這等窘況中拯救出來的人,竟又是楚云。
陳昭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哽咽道:“罪將…參見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