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長安城程家正在宴請賓客。
話說程咬金交了軍令以后,回到府中是宴請眾人,慶祝程鴻大難不死!喝的不是別的酒,正是程咬金在程鴻那里帶回來的甘蔗酒。
這酒喝著甜絲絲,到量了暈乎乎,喝的時候幾乎都感覺不到酒醉,這幾位當朝大員喝的那叫一個爽快!
自從御酒出現以后,這酒具就換了,從酒碗變成了酒杯或酒爵,不是不爽快,而是大碗喝酒真喝不來啊!
這酒若是大碗喝,就以程咬金喝尉遲恭的酒量也喝不了幾碗,尉遲恭不止一次說:“這酒雖然好,可是喝著也忒不爽利!”
若是讓他們喝以前泔水一樣的酒,還真喝不慣了,誰還差那么兩個錢?
以前或許過得緊緊巴巴,但是經過程鴻這么一折騰,一個個都富起來了,這錢來的痛快,他們也舍得花。
尤其尉遲恭,打發黑白夫人天天去女人街,動不動就住在那里,這錢花的叫一個海!
用他的話說:“反正俺家寶琪,寶林這鐵路夠修一輩子了,將來孫兒若是不肖至少也能修鐵路,留錢干嘛?少了不夠花,多了惹禍根苗!”
至于這宴請根本不在稀奇,若不是程咬金說從江南東道帶回來好東西,他們還不來呢!
因為這宴啊,想赴天天有!
只不過今天的宴除了熟悉的武將一系還多了個房玄齡,因為房遺愛在江南東道,雖說剛剛看過了,可是這次看房遺愛可比以前強了不少!
這房玄齡一來是問問程鴻的傷勢如何,二來是表示感謝!這房遺愛真成才了,怎么的也得表示一下吧。
程咬金穿著一身大紅的錦緞站在正廳迎接賓客,都來齊了以后入席。
尉遲恭說到:“老妖精,這次若是沒有好吃的,看某家不砸了你的宴!某家可是推了三十多個宴請才來你這里的!”
程咬金嘴上不饒人:“哦?尉遲老黑,你赴宴就是為了吃啊!也是,就你這腦袋也就有個吃用了!”
“哈哈哈哈!”
眾人哄笑,尉遲恭沒占到便宜,剛要說什么,程咬金下令:“開宴!”把尉遲恭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眾人一陣憋笑,這尉遲恭可是飄了,話說程咬金這么多年,只有占別人便宜的時候,啥時候你見他吃虧了?別說虧,話都不吃!
而尉遲恭什么人?嘴笨的和棉褲腰似的,有理都說不出,還想占程咬金便宜?飄了吧!
尉遲恭還沒緩過神來,這菜可就上來了,這菜可是程咬金特意從江南東道帶回來的。
魚活的,蝦活的,龍蝦活的,螃蟹活的,鱷魚活的…
這海鮮吃的就是一個鮮字,程咬金還特意從程鴻那里拉來了兩個山越的廚子,這海里的玩意還是山越族的廚師玩兒的精通!
程咬金甚至特意拉回了不少的海水來炮制這些海鮮。
這海鮮宴吃的是胃口大開,跟平常所吃大不一樣!
就說這螃蟹上來以后,還端上來了一小碟拋光的工具,小鉗子,小鑷子,鉤針,開殼錘…
旁邊侍女手里拿著工具如庖丁解牛一般把螃蟹里的肉全都掏出來!最后放到蟹殼上,看的這群人這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才是貴族吃的東西,繁復,藝術,優雅…
最后這道菜可是震驚了眾人,烤鱷魚!正是房遺愛發明的那道菜改進而來。
整只鱷魚從腹部開口,剝掉外皮,外皮稍加烤制,把皮內的油膜和碎肉處理掉,然后用快刀在里面劃的只剩薄薄的一層,備用!
等鱷魚烤好以后,再用皮蒙好,固定在架子上,向左微翹著尾巴整個鱷魚猶如活著一般!
為了這條鱷魚,程鴻和房遺愛可是廢了不少的功夫,這可是泉州附近能抓到的最大的鱷魚了!
“老妖精,這,這算道什么菜?”尉遲恭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程咬金很享受眾人震驚的眼神,哈哈大笑:“這道可是泉州的特色菜之一,要說這道菜還有一個故事在里面!
要說當時我兒去泉州上任,那地方那叫一個窮啊,現在泉州城的地方只有幾間草房,莫說建設,就是大軍上岸都難!
你說怎么著?這岸邊蘆葦蕩里趴的都是這玩意,懶洋洋的見人都不跑。
當時房家小子奉命架八牛弩掃凈河邊的鱷魚,這玩意那叫一個傻啊,見人不跑不算,還浮在水里裝木頭,用八牛弩一射一個準兒!
至于這東西蘆葦蕩里有多少,這么說吧,整個泉州城建設吃的肉一半都是出自這東西!
這道菜的來歷就要從馮盎那老小子來訪說起了!
馮盎去的時候,泉州城剛開始建設,花錢都找不到人建城,可愁壞了我兒!
這馮盎又來訪,別說宴請了,就算像樣的菜式都湊不齊!正巧這時候房俊這小子獵到一只鱷魚!
要說房小子武藝那真叫一個好,可以說一桿三尖兩刃刀也就我家鴻兒能穩壓他一頭,空手搏殺鱷魚不在話下!
難得那天鱷魚一點兒傷痕沒有,要說房小子腦瓜快,把鱷魚皮從肚子剝下來以后,烤熟了鱷魚又把皮蒙了回去,然后用架子固定好。
放到正堂的桌子上,旁邊擺上其余菜式,這鱷魚正對著門口,只要一進屋就能看見!
果然,馮盎這老小子一進屋下了一大跳,聽說當時這老小子刀都拔出來了!堂堂的嶺南馮盎居然被一道菜嚇的拔刀,從此這道菜讓廚子起了個名字,叫拔刀菜!”
“哈哈哈!”
眾將哄笑!
房玄齡苦笑著搖了搖頭:“程老妖精孩子們胡鬧你怎么還跟著胡鬧?”
尉遲恭笑夠了以后忽然神情一怔:“不對啊!要說鴻小子那武藝沒得說,什么時候房家二郎手上功夫也那么好了?”
程咬金擺了擺手:“有功夫你去信問你家大郎二郎去!他們都知道!”
眾人便不再糾結,開始喝酒,但是心里卻把這事暗暗記下,回去問問自家孩子,這房二郎手上功夫到底如何,看樣子不弱啊!
這甘蔗酒喝到現在已經微醺,尉遲恭打著酒嗝道:“老妖精,你這酒可真不錯,可是作為袍澤你可不能藏私啊,等我回去給我弄個百八十桶來喝喝!”
“百八十桶哪夠?最少千八百桶!”這邊張公瑾開口道,這張公瑾雖是國公,但是一副游俠的樣子,最沒個模樣的就是他了!
程咬金眼睛一瞪:“百八十?千八百?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酒,就這酒全是造霜糖的東西釀出來的,我拉回來這些已經是全部的存貨了!
連去酒中火氣都是在船上埋到糧食里去的!你當這是涼水呢啊?別怪我老程不照顧你們,今天回去以后每人十桶!
就這,俺老程也就剩下三十幾桶,剩下的你只能找陛下要了!”
眾人一聽這話,霜糖原料釀造而成的,肯定貴啊,這百八十,千八百也就隨口一說,還真能要那些怎么著?
也就試探一下這東西的產量,看樣子這產量真不是太大,尉遲恭大聲叫到:“這老妖精實在不爽利,咱們喝窮他!”
眾人轟然應諾!
程咬金心話,你倒是想喝窮我,這酒是全部的存量不錯,可是這酒只是這月開始生產的!
至于產量,等甘蔗下來的時候產量絕對能滿足長安的用酒需求!
眾人放開肚子開喝,這甘蔗酒一桶一桶的往上搬,這酒啊,你喝著沒什么,可是等你感覺到醉的時候想起身可就起不來了!
毫無意外,除了程咬金和房玄齡以外,全都喝的不省人事!
程咬金拿四輪小馬車把眾人全都送回府里,房玄齡喝的倒是不多,在門口和程咬金拱手告別!
眾人喝這甘蔗酒醉成這樣,估計明天早朝想醒來是要費些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