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鏡忍了那姓刁的許久,就是在等他先動手的這一刻,他是不介意息事寧人的,但既然姓刁的如此不識相,那他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拿這小子來試劍了!
“滾開!”
李鏡大喝一聲,直接拔出了輕劍,飛快地向那小子刺去。
那小子常年流連兵器鋪買各種兵器,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眼看李鏡竟然真的敢跟他動手,頓時興奮了起來,“好啊,你竟敢跟我動手,看我怎么打死你!”
說著,他毫不猶豫地從褲腿邊拔出一根三節棍,唰地一下向李鏡打來。
李鏡皺起眉頭,一劍擋開了那根鐵棍,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的挺有錢的,他用得那根三節棍一看就是上乘貨色,雖然他使得不怎么好,但卻也有幾分力度。
姓刁的沒想到自己打出去的雙節棍竟然還能被李鏡打回來,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許多,他長這么大,自以為一手三節棍打遍淮縣無敵手,想不到今日卻被一個書生輕而易舉地躲過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家伙,有幾分本事啊,不過我也不賴!”
那姓刁的嘴上吹噓了一番自己,接著拿著三節棍在李鏡面前一陣亂揮,最后才唰地一下又向他打來。
李鏡像看猴戲一樣看了他半天,眼看他揮著三節棍又沖了過來,索性直接瞅準他的破綻,一劍向他的脖子刺去!
短短的一招下來,姓刁的三節棍依然沒有碰到李鏡的衣角半分,還反而被他用劍架在了脖子上面,脖頸上滲出一道血痕。
見此狀況,別說那姓刁的,就連那兵器鋪的老板,都險些被李鏡嚇得尿了褲子。
“這位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那老板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從柜臺里出來,跑到李鏡的身邊勸道:“這位刁公子乃是刁立人的獨子,而刁老爺是咱們淮縣的首富,我求求你劍下留人,千萬別在我的鋪子里殺人,刁家咱們得罪不起的。”
“是啊是啊!”
那位姓刁的也快被嚇尿了,嘴上不斷向李鏡求饒,“你…你別殺我,我把劍讓給你還不行嗎?”
李鏡卻皺起了眉頭,“你是刁立人的兒子?你不會叫刁勇吧?”
刁勇忙不迭地點頭,“是啊,我叫刁勇,你知道我是誰就好,趕緊將我放了,不然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李鏡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蠢貨,緩緩地將手中的劍收了回去,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蒲大娘以前生下的兒子,單名就是一個勇字。
而那個刁立人,正是當初害死蒲大娘父母,還侵吞她家產,將她趕出淮縣的白眼狼。
想不到世界會這么小,他竟然這么快就遇見了蒲大娘的兒子。
刁勇見李鏡真的將他放了,頓時一臉的得意,“怎么樣,怕了吧?知道我爹的厲害吧?我告訴你,整個淮縣,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沒有我爹弄不到的。如果你識相的話,就將這兩把劍留下,再乖乖地給我磕個響頭,我就饒了你割傷我脖子的事情。不然的話,我爹看見我脖子上的傷痕,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把你抓去衙門,打你個幾十大板,再把你趕出淮縣!”
他的話音剛落,李鏡就抬起那把重劍,狠狠地向他的膝蓋打去!
刁勇猝不及防,被李鏡打得跪在了地上,整個人徹底懵了。
與此同時,李鏡再次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漠然道:“有錢了不起嗎?仗著自己有錢,你就可以強詞奪理,欺凌弱小,你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刁勇跪在地上,整個人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他的心里既覺得屈辱,又不敢真的跟李鏡頂嘴,他怕惹怒了李鏡,對方真的一劍將他殺了,到時候他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李鏡看見他這副慫樣,心里既憤怒又難過,憤怒的是,那個刁立人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難過的是,若蒲大娘知道自己的兒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心里該有多么懊惱。
因為嫁錯了人而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蒲大娘已經懊悔了一輩子。
倘若讓她知道這個兒子也被刁立人教成了廢物,她的心該會有多么難受?
李鏡的心里覺得無力極了,但他又不能真的將刁勇殺了,只得冷冰冰地將劍收回,漠然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淮縣里仗勢欺人,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著,他一腳將刁勇踹倒在地,然后拿著兩把劍施施然地離開了現場。
眼見李鏡真的走了,那兵器鋪老板才連忙上前將刁勇扶起,關心道:“刁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大夫?”
“滾開!”
刁勇怒吼一聲,沒好氣地甩開了這老板的手,剛才他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這老板連屁都不敢放一聲,現在又來假惺惺地關心他,簡直豈有此理!
那老板被刁勇兇了也不生氣,他遠遠地望著李鏡離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開始揣測起來,淮縣什么時候來了這么號人物?
李鏡離開兵器鋪回到家中,看見蒲大娘正在賣力地打掃院子,心里頓時涌出一股酸澀。
明明他向蒲大娘保證了,不會再讓她經歷苦難。
可刁勇這個兒子,卻是注定了要成為蒲大娘下半輩子的苦難。
如果說蒲大娘的前半生是在被刁立人折磨,那她下半生很有可能就是被刁勇折磨,偏偏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還沒辦法將他甩了。
李鏡第一次覺得,以后的路恐怕沒他想象得那么容易。
就在李鏡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蒲大娘突然看見了他,立刻笑瞇瞇地迎了上來,“阿鏡,回來了?去衙門里順利嗎?”
李鏡回過神來,朝蒲大娘淡淡一笑,“順利,明天就正式上任,今天晚上衙門的人會在酒樓開席歡迎我,我就不回來吃飯了。”
“好。”蒲大娘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了他買的兩把劍上面,“這兩把劍是?”
李鏡把劍遞給了蒲大娘,坦言道:“以后要在外面做事,總得有武器防身,您幫我把它拿回房間,我有空就會練練。”
“好勒!”
蒲大娘并未懷疑,爽快地接過劍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