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過去了兩個月。
溫念白已經徹底上手了越南園區的項目,而金璐也恢復了精神,在越南和國內兩地跑。
唐慕倒是改了風格,沒有天天追在她屁股后頭,而是待在了越南跟著阮明恒到處考察。
只是金璐一去越南,他必定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兩個人的關系曖昧又疏遠,明明曾經身體負距離,現在卻連手都不牽。
雖然這樣,但溫念白卻覺得好友臉上的笑容明朗了許多,少了幾分前對待情感時那種漫不經心的浪蕩感。
“怎么,又要卻又越南了?”溫念白拿著文件去金璐辦公室,瞧著她在收拾東西,挑眉一笑。
金璐嘆氣:“沒辦法,資本家要我出差,不得不出差啊。”
“你就裝吧,Vincent可是告訴我了,這次本來是他帶隊過去的,忽然變成了金組長,嘖嘖,跑越南跑得挺勤啊,咱們廠區在的越南小城市是個連正經的酒吧都沒有的小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你?”
溫念白靠坐在她的桌子上,拿手里的文件笑嘻嘻地敲她腦袋。
“嘖,上司公然毆打下屬,溫經理,信不信我投訴你。”金璐拿手肘撞了她一下。
溫念白翻了個白眼,囂張地道:“你投訴去呀,去呀,看誰理你!”
雖然她在普瑞的資歷遠不如金璐久,可在項目組里職位高于金璐,但是金璐一點都不介意,一直都真心為她高興。
真正的閨蜜,在人生低谷時努力地拉你一把,在你人生的巔峰時,卻會真心為你高興。
“哎呀,現在有人跳槽升職加薪,睡了副總,要迎娶白富美,哦,高帥富走上人生巔峰了,就對過去的老友這樣冷酷,真是飛鳥盡良弓藏!”
金璐一臉傷懷地搖頭。
溫念白忍不住拿文件夾子拍了她兩下:“得了,別玩兒了,你這樣老轉移話題,我只會覺得你是真的跟唐慕還有一腿,藕斷絲連。”
“誰跟他有一腿,他是我債主,我這么勤奮,還不是為了還上那一百萬。”金璐輕哼一聲,把包收好,放在辦公桌邊上。
溫念白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唐慕說了,你父親和弟弟只拿到了最開始的那五十萬,剩下五十萬,他扣下了,不過你父親和弟弟一點不敢惹他,所以你只要還五十萬就好,但你的積蓄不夠,我這里還有,我已經先幫你還了唐慕五十萬。”
“你說笑呢吧!“金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閨蜜。
溫念白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我怎么可能說笑,陸明思醒了,主動把我的那份錢還了我,再加上我給柏蒼做牛做馬這么久,也存了些,所以你那五十萬我給得很輕松。”
說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收條放在桌面上:”哪,你贖身了,以后就不用老辛辛苦苦地跑國外了,你什么時候還我都行,咱們之間還要講客氣嗎?”
“再輕松我也不能拿你的錢啊,那是你的血汗錢,我這不也得繼續努力工作掙錢還么!”看著那收條上唐慕的名字,金璐呆住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道。
溫念白好整以暇地瞧著金璐:“所以說白了,你還是想去越南?”
金璐被好友這溫柔又不失穿透性的目光定定地瞧著,她別開臉看向窗外,好一會才“嗯”了一聲。
溫念白也沒想逼她,伸手抱了抱金璐,輕嘆了一聲:“沒關系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璐璐,不過你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往前走一步,不管會不會再受傷,這個世界總不會崩塌。”
不是為了唐慕,她只是為了金璐。
金璐怔怔地看著窗外,七月的陽光熾烈,就像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
往前一步,給自己一個機會嗎…
好一會,她反手輕輕抱住溫念白:“謝謝你,念念。”
“謝什么!咱們誰跟誰,趕緊把文件看了,你要覺得也沒問題,我就拿去給柏蒼簽字了!”溫念白敏銳地感受到好友聲音里有細微的變化,她彎著眼笑著松開金璐。
金璐接過她遞來的文件,邊看邊問:“對了,副總那個妹妹呢,還在煩你們嗎?”
溫念白搖搖頭:“這倒是沒有。”
歐陽寧也沒有再帶著密云精密出現在柏蒼和她面前。
似乎在遭受了那次手術住院的重大打擊之后,歐陽寧收斂了許多,再不像以前那樣輕狂。
“也許,她死心了吧,如果只是作為商業合作對象,其實我對她和密云精密沒有偏見。”溫念白若有所思地道。
金璐正想說什么,溫念白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溫念白以為是快遞,也沒多想就接了:“喂?”
“喂,你好,溫小姐,我是歐陽飛燕,我能跟你談談嗎?”話筒里傳來女性溫柔舒緩的聲音。
溫念白愣住了,金璐也有些驚訝,對著她小聲嘀咕——“說曹操,曹操到。”
這是女兒搞不定,老娘出面?
溫念白原本以為歐陽飛燕是沖著歐陽寧和柏蒼來的,猶豫了一會,還是下樓去見了歐陽飛燕。
只是她并沒有想到,歐陽飛燕跟上次歐陽寧一樣,是沖著她來的。
“謝謝溫小姐肯見我,我做好了會被拒絕的準備。”
對面坐姿優雅的女人,雖然面孔上有歲月的痕跡,可依然美麗大方與溫和,一身半新不舊,裁剪大方的衣服讓她看起來沒有一點兒攻擊性。
溫念白卻心里忍不住警惕地看著她:“歐陽夫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溫小姐不像個喜歡兜圈子的人,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希望你能見一見我丈夫。”歐陽飛燕放下咖啡杯,開門見山地微笑道。
“怎么,柏董事長是打算勸我把柏蒼讓給歐陽寧?”溫念白溫淡地笑了笑,話語卻毫不掩飾的尖銳。
歐陽飛燕聞言一怔,隨后失笑:“溫小姐怎么會這么想。”
“那我想不出柏董事長要見我的理由。”溫念白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