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鬼理由,該不會是越方那邊有什么貓膩吧?”金璐忍不住問,這也是其他人的疑問。
難道是這個合作方其實是個詐騙公司,他們提前參觀會導致騙局破功?
難道是那些工業區有問題,比如地塊資質有問題?
難道是…
“行了,停住你的腦補。”溫念白朝著金璐擺擺手。
她取幾個小碗邊分牛肉粉,邊溫聲道——
“越南被法國殖民多年,有下午茶的文化,也因為熱帶天氣炎熱,所以都有午間休息,他們崇尚悠然的慢節奏生活,性格風俗跟我們不一樣。”
所以,帶過不少考察團的她倒不認為越方這樣的反饋有什么奇怪的。
“咱們這次的合作方是越南當地官方背景的,我很確定,他們不是皮包公司,上次我帶的國內某知名國企牽頭合作方也是他們。”
溫念白給他們的吃一顆定心丸,把分好的米粉遞過去。
柏蒼瞧著她遞過來的小碗,每個人的碗里都是一小份湯汁晶瑩,粉條纖細柔韌的越南牛肉河粉。
上面細心地地擺著各種青嫩的香料葉子和切得剔透薄薄的鹵牛肉片與檸檬,清新又馥郁誘人。
他瞧了眼她,這只“大兔子”一慣是這種細心體貼讓人如沐春風的做派。
異性緣好,倒也不奇怪。
他淡淡地問:“如果我們非要提前呢?越方會撂挑子不干?”
“如果非要他們提前時間也不是不行,咱們包個大紅包過去,還是可以的,服務態度不會差。”溫念白挑眉。
Vincent蹙眉:“雖然歐洲也有不少國家,下午三五點,就一堆機構就吃茶歇業,但越南是發展中國家吧,不是說正在大力招商引資,走人工廉價勤勞吸引外資的路子么?”
而且明明是合作方,前期考察經費和相應錢款都撥過去了,。
就算看不上前期款,他們未來上億的投資和以此能拉動的經濟增長,怎么看都是一筆很劃算的經濟賬和政治賬。
要是國內地方政府,遇到這樣的“財神爺”,合作方不說供起來,但是極盡配合,力求雙贏的姿態早就擺出來了。
他哪里見過這樣“休閑”得還要先睡個午覺,不給睡覺就要打紅包再說的合作方?
溫念白彎了彎眸子,微笑:“國情不同,不要覺得都是東亞文化圈影響的國家,就覺得對方跟咱們一樣的思維模式,別人更重視私人時間而已。”
很多國內投資者甚至歐美投資者最愛犯的錯誤就是把東亞文化圈的國家的人,都想成國人這般堅韌耐勞,竭力打拼,相信愛拼才會贏。
然后就覺得能將在國內成功的一套,原模原樣的復制過來,也能成功。
“如果諸位有這樣的心態,那么遲早是要碰壁的。”溫念白盡職盡責地勸告著。
作為翻譯與半個顧問,這是她的專業范疇內的職責。
Vincent聽完了,還想說點什么,卻被柏蒼淡淡地打斷。
“念白說得沒錯,這終究是另外一個國家,我們做任何新CASE,修想要成功,就要拋棄固定思維。”
溫念白聽著他忽然這么叫自己,頓時有些異樣。
柏蒼平日里叫她要么就是“喂”,要么就是連名帶姓的“溫念白”,偶爾還會有點譏誚地叫她“翻譯小姐”或者“助理小姐”。
現在忽然叫她一聲“念白”,聲音幽淡,似那兩個字說過千百回一般的熟稔,這讓她心底有些異樣的感覺。
“怎么了?”似察覺她的分神,柏蒼一雙幽暗瀲滟的修眸瞧了過來。
溫念白垂下眸子,輕咳一聲:“沒什么,大家先吃早餐吧,越南牛肉粉是特色,涼了就不好吃了,對了記得擠些青檸汁下去,提味的。”
眾人這才從公事的氛圍里解脫出來,便說笑著用起早點來。
早餐除了牛肉粉和各種西式點心的自助,還有特殊的有一種叫“binh
c魂g”法式硬面包。
巴掌大的烤面包,刀子從中切開來,夾上現煎的噴香蔥花雞蛋,小黃瓜與越式調料,滋味倒是特別。
柏蒼不算太喜歡越式牛肉粉,倒是吃了一整個binh
一行人一塊用餐完畢,阮氏詩香就已經帶著車在樓下等著接人了。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先行去考察了河內幾處寫字樓。
柏蒼不算太有興趣,他采納了溫念白的建議,沒有打算在這里買樓置地。
而選用地方作為一處規模不大的辦事處,那只要出行方便,租金合適即可。
所以很多地方,他們走馬觀花了一遍下來也才十點多。
阮氏詩香和其他接待的人笑盈盈地安排他們上了車,朝著北江省和北寧省的方向進發,提前去參觀那邊的工業區。
至于為啥越方的人這么大方熱情呢?
當然是因為溫念白得了柏蒼的點頭,包了額外的紅包給他們這些負責接待的人員。
于是他們決定犧牲“寶貴的午休時間”熱情地接送這些中方貴客。
越南北江省毗鄰北寧省,離河內四五十公里,不算遠,開車兩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只是上車的時候,溫念白瞧著姍姍來遲的唐幕硬擠到了金璐身邊,她只好去跟阮氏詩香坐一塊。
沒有想到,她才坐下,就瞧見柏蒼對著阮氏詩香微微一笑:“阿香小姐,我有些事情要跟我的翻譯小姐聊聊。”
阮氏詩香一瞧著對方那張戴著雷朋飛行員眼鏡的俊美面孔露出讓人心折的笑,頓時點頭如搗蒜地站起來:“坐吧,坐吧。”
溫念白一愣,瞧著柏蒼在自己身邊從容坐下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阮氏詩香笑瞇瞇地用越南語意味深長地對她道:“Anh
溫念白心情復雜,但八風不動地用越南語繼續道:“不是。”
幸好柏蒼和其他人都聽不懂越南語。
柏蒼取下墨鏡,修眸微瞇,瞧著阮氏詩香,淡淡地問:“阿香小姐,你在問什么?”
溫念白一頓,淡定就要敷衍過去:“她在問我接下來的行程。”
阮氏詩香卻被他那幽暗惑人的眼眸一瞧,干脆地笑出聲:“哦,我在問她,你是不是她愛人,您很喜歡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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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剩下的二更還是六點半喲,謝謝大家的打賞·
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睡過三個小時整了。
不過我不會開天窗的,還會繼續努力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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