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
一聲尖叫剛從嘴中發出,就戛然而止,仿佛一只被人抓住喉嚨的鴨子,只剩下了艱難的“嗬嗬”聲。
張初拔出長刀,看著丫鬟的尸體倒在地上的尸堆中:“芷婧姑娘的心性比我想的還要強,不愧是能做大事的女子。”
臉色蒼白的芷婧驚懼后退,一邊用手捂住嘴,強忍住干嘔,但身體已經忍不住哆嗦起來:“張…小哥,你…你…”
“芷婧姑娘想說什么?你的表哥嗎?還是你的丫鬟?”張初反手關上門,“你的表哥那種人,顯然就是饞你的身子,還饞你的家產,不殺了,還留著做什么?至于你的丫鬟,今晚的事只有你我能知道,所以他就只能死了。”
“你…你不殺我?嘔…”戰戰兢兢后退的芷婧差點被地上的尸體絆倒,終于忍不住扶住柱子,吐了出來。
“我為什么要殺你?”張初看著堅持站著美麗女子,心中有些欣賞,第一次見到這種屠宰場面,還能保持鎮定,心性確實不錯,“殺你表哥只是因為有些煩躁,所以順手而為罷了。”
芷婧向后做到一把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向嘴里灌了一口,嗆得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嘖,不能喝就別喝,,鼻涕泡都流出來了,多難看…”張初不忍直視,看那么一個美人吹鼻涕泡是一種什么體驗?感覺難以形容…
“不喝酒我害怕…自己出更大的糗…”芷婧拿出手帕,擦掉鼻涕泡和眼淚,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因為張初的話的緣故,她蒼白的臉上出現了兩朵紅暈,身體雖然還是有些發抖,但神色已經略微鎮定下來,“張小哥究竟是什么人?”
“我?”張初笑道,“一個恰好遇到你們商行的路人。”
“那小女子真要感謝小哥的救命之恩,”或許是因為那一口酒的緣故,芷婧不在像剛才那般緊張,很多事情一一閃過 她的腦海,一些之前想不明白的疑惑,現在都有了答案。
“此話怎講?”張初抱著刀,拉了張椅子坐下,就像朋友聊天一樣,和芷婧聊起了天。
“我們商隊在路上出現的數次意外應該都是那些人故意所為,而不是意外,”想通了這些,芷婧也沒有剛才那般害怕,“原因應該是想拖延時間,等某些人追上商行,但不知為何,那些人想要等的人卻沒有來,于是才不得已,強行劫掠小女子,但是我問過護衛,一名護衛說,他們本想突襲,但有人不知道為何,突然犯了低級錯誤,將一柄刀掉在了地上,當時我就想,這種事…”
“現在,小女子想明白了,后面那些追蹤之人應該都是小哥解決的吧?以小哥輕易殺了那么多人的身手,殺了他們自然易如反掌,當時小哥就消失了一炷香時間,唐管家還擔心不已,后面的掉刀與那想要殺唐管家之人的摔跤事件,都是小哥做的吧?”…
說到最后,芷婧的雙眼微亮,好像有些得意于自己一下子就能聯想到那么多事情。
“芷婧姑娘真是聰明。”張初放下刀,雙手開始鼓掌,“讓芷婧姑娘掌握一個商行應當是綽綽有余,不過暫時就是缺些經驗罷了,過幾年肯定不比任何老練的商人差,就是心太軟,如你表哥這種人在,商行如何凝聚人心?”
芷婧憂愁地嘆了口氣:“芷婧也知道表哥向來放浪,就是貪圖小女子的美色和商行家業,小女子身為家父獨女,娶了小女子自然什么都有了,甚至小女子也知道,小女子的貼身丫鬟春兒與表哥有了奸情,但想起他們陪著小女子一起長大…小女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
“這就是優柔寡斷,是你的缺陷。”張初向地上一指,“你看,我幫你解決了這些問題,芷婧姑娘不會怪我吧?”
芷婧搖了搖頭,幽幽嘆了口氣:“他們沒死之前,小女子不知道該什么處置,現在一死,小女子 一住筆趣閣.
倒沒有煩惱了,還要多謝張小哥出手,否則就算小女子想要處置他們,也有些難度。”
“你看,你就是個能做大事的。”張初為芷婧迅速轉變的心態贊嘆,這女子就是有些稚嫩,只要磨煉一段時間,肯定能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人物,所以這筆投資不虧。
“那張小哥現在意欲何為?”芷婧看向張初,神情已經不見緊張。
張初笑道:“你不害怕了?”
芷婧抿嘴:“害怕也于事無補,不如問清楚張小哥的所求,要是小女子能夠滿足張小哥自然盡力滿足,要是張小哥所求太過分,那小女子只求一死。”
“其實沒有什么所求,”張初淡淡道,“殺你表哥只是順手為之,現在倒是有了些所求,我看芷婧姑娘聰慧,所以想與芷婧姑娘做筆生意。”
“做什么生意?張小哥請直言。”
“我的武功不錯,暫時真氣化液之下都可殺,”張初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芷婧,“而芷婧姑娘你又有麻煩,所以我們可以合作,以后芷婧姑娘遇到麻煩,都可以來找我,但是芷婧姑娘以后掙來的錢物我要一半。”
芷婧反問道:“張小哥就那么看好芷婧嗎?不怕芷婧虧掉家業,讓張小哥也虧得血本無歸嗎?”
“你是想聽我夸你嗎?”張初笑了笑,“以你的聰慧,以后定然能獨當一面,比很多男人都要強。”
“謝謝張小哥,”芷婧低頭,沒多久,又抬起頭,“那…成交?”
“成交!”張初點了點頭,“我該走了,這些死人你找個借口,推到不知名的兇人身上便好,至于你自己,就是你的丫鬟舍命幫你擋了一刀,所以你才活了下來,那一刀是從她的后背刺入,那么說的話,可以取信與人,等一會兒靈州城會有大事發生,你隨機應變。”
芷婧連忙道:“要是有事,
我該怎么聯系張小哥?”…
“有事的話,來方渠城的陰山派找我。”張初拉開門,大步向外走去,“不過芷婧姑娘要記住,已經答應我的事,反悔的話后果很嚴重。”
“方渠城…”芷婧追到門口只看到一個背影,“是那個發生大事的方渠城?這位張小哥到底是什么人?”
她忽然有些懊惱地揉了揉眉心:“芷婧啊芷婧,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知道自己喝酒就會變瘋嗎?還和這等人物做了交易,把家業給人家一半,父親知道了…父親知道,好像也不能怎么樣吧,這種人物,商行怎么招惹得起。”
“不過這等人物說我等獨當一面,比很多男人還要強,真是…”
張初提著刀,獨自一人行走在幽靜的小巷之中。
在方渠城留下一枚棋子,完全是他看在芷婧可造就之后的即興所為。
想到他得知外面消息的通道不能只是一個散盟,萬一和散盟鬧出矛盾,那他就得抓瞎,而且方渠城在與其它城貿易方面暫時已經完全癱瘓,而要壯大陰山派與方渠城,必須就要重建貿易渠道。
所以他在靈州城留下那么一顆棋子,不僅能幫他在這消息靈通的靈州城,收集來自靈州城以及各地的消息,而且只要壯大這個商行,就能在暗地里開展和方渠城的貿易。
再等到他解決元家問題后,就能以義順商行為觸角,輻射整個北地,培養出陰山派之下的一個商盟。
那么一來,在陰山派之內,打手、治病的、賺錢的都齊全了,也算是壯大陰山派了吧?
好吧,暫時有點想多了,先解決今晚的問題再說,而今晚問題的核心就是元敬卿究竟住在哪里…
“咦,什么人?”一個醉醺醺的醉鬼忽然回頭,揉了揉眼睛,“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飄過,你看到沒有?”
“哪里有什么人影?”另一人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是你 一住筆趣閣.
眼花了吧?”
“我才沒有眼花,我明明就看到了!”
“可是明明就沒人。”
“沒人,那…肯定是因為人家走了,我…我們也走吧,那風月樓里的胭脂醉真是好喝,尤其是從美人嘴里喂出來的,那真…比天山的仙露還要好喝!”
“是好喝,就是不夠喝!”
兩人勾肩搭背,東倒西歪地向前走出,忽然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前的一個男人。
“在下在這里迷了路,敢問兩位,去元府應該怎么走?”
“元府?你連元府在哪都不知道?真是…真是鄉巴佬。”一個醉鬼懶洋洋地向后一指,“就在那邊,你一直走,看到最…最大的…就…就是元府了。”
“多謝兩位。”
“不用謝,不用謝。”那人晃了一下,于是下意識地向前一抓,卻抓了個空,差點摔倒,于是整個人都醒了。
“喂,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問了個問題,你聽到了嗎?”揉著眼睛,那人惶恐地看向四周,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我…我聽見了,就是個鄉巴佬問我們元…元府怎么走。”另一人迷糊說道。
“是有人問問題,可是現在…人呢?”
另一人擦了擦眼睛,也清醒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叫一聲,屁滾尿流地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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