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掛了鄭國霖的電話，就不再侍弄她的牡丹花，摘了手套往屋里走。
“我哥說，王艷出了點事情，我得去醫院看看。”她邊走邊對吳曦說。
吳曦聽了，也就跟著她一起進屋。
“他說出什么事了嗎？”他問她。
舒雅去服裝間換衣服，吳曦也跟進去。
找著衣服的時候，舒雅就告訴吳曦說：“他說王艷可能傷到了脊髓神經，沒法走路了，情緒很不穩定，讓我過去勸勸她。”
吳曦就問：“要不，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舒雅說：“不用了吧？王艷本來就不是我哥的夫人，這個地位很尷尬的。我哥在那里，你再過去，她會覺得難堪的，反而不好。”
吳曦就點點頭，在衣櫥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舒雅換衣服。
舒雅邊換衣服邊跟他嘟囔；“我哥這個人啊，是真夠花心的，弄這么多女人，也不嫌麻煩。”
吳曦就看著她，無聲地笑一下，也不接話。
舒雅就又嘟囔：“不過我哥對他的女人呀，是真好。王艷住這么長時間的院，他就一直在醫院里陪著她。對我嫂子，對白莉莉，也是沒得說。白莉莉過去拋棄過他，看他有錢了才又回來跟他，他都一點不計較，照樣對她好。”
說到這里，就嘆息一聲。
吳曦就問一句：“嘆氣什么意思啊？”
舒雅說：“原先我和春梅姨，是想著幫我嫂子，讓我哥疏遠白莉莉和王艷的，現在看來，這個做不到了。”
“為什么？”吳曦問。
舒雅就再嘆一口氣說：“春梅姨說，我哥不是渣男，是暖男啊。這樣的男人，別說有錢，就是沒錢，女人也是喜歡的。何況他還是大富豪呢？這種男人，在這世上可是很難找到的。”
吳曦就酸酸地問：“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如你哥唄？”
舒雅愣一下，看看他說：“我沒拿你跟我哥比呀？”
吳曦說：“我和你哥不是一檔次，所以，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他比，對不對？”
舒雅感覺，吳曦好像吃醋了，就解釋說：“你別誤會，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你如果不好，我為什么還要嫁給你呢？”
吳曦笑一下說：“舒雅，你不用解釋。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渣男，是沒法和你哥比的。”
舒雅感覺到吳曦對她有成見了。換好了衣服，沒有立刻走，而是在吳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她慢慢對他說：“我真沒有在心里這樣想，你千萬別誤會我。男人，像你和我哥這么有錢，一輩子讓他只守著一個女人，我很早就知道這不可能。但這也不代表你就是渣男。要按這個標準衡量，這世上所有男人，就都是渣男了。我不想讓你和我哥私下里在一起，就是怕我哥把你給帶壞了。從這一點上講，我覺得你比我哥好很多。”
舒雅這樣說，吳曦心里就高興了。然后就又問：“我什么地方不如你哥呢？比如說，不是暖男，不能像你哥照顧王艷一樣，這么無微不至地照顧你？”
舒雅聽了也不否認說：“我哥這個好，不是誰都能學會的，我也沒要求你在這方面跟他一樣。你這樣就挺好。”
吳曦就看看她問：“要不，你給我來個苦肉計，考驗我一下？”
舒雅看吳曦一會兒，一臉不高興問：“你偷聽我和我哥說話？是不是你懷疑我哥和我也不清不楚啊？”
看舒雅真的要生氣，吳曦就趕緊解釋說：“沒有啊。我和你哥跟親兄弟一樣，我怎么會不相信他呢？我就是碰巧你們說話的時候，正好走到門口，聽到了幾句。”
舒雅就認真說：“吳曦，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給你道歉。”接著就解釋說，“女人吧，都希望被自己的男人那樣寵愛著。可是，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并沒有非要求你跟我哥一樣。你真跟他一樣，弄好幾個女人養著，我還接受不了呢。我也就是順口說那么一句，你別往心里去。在我心里，你已經很好了，真的。我一個貧困山區的窮丫頭，能嫁給你，我已經很知足了，真的，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吳曦就搖搖頭，看看舒雅，好一會兒才說：“舒雅，有時候吧，我覺得，你一點都不了解我。這也難怪，咱們以前接觸很少。咱們在一起了，是因為咱們條件合適。我希望和你哥綁到一塊，你也是這樣想的。嫁給我，你也是希望我們弟兄們倆，可以永遠互相幫扶。我們之間，利益多過感情。”
舒雅沒有說話。
吳曦很精明，什么都不可能瞞過他。
就聽吳曦接著說：“可是，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是夫妻，將來還要有孩子，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了解我，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本來，很早之前，我就想和你好好說說我自己。可是，有時候話到嘴邊上，又不知道怎么說，從哪里說起好一些。今天，說到你哥了，我突然就想到了怎么來對你說的開頭。”
說到這里，他就問：“如果你不急著去醫院，咱們現在就聊聊好嗎？我怕錯過這個時間，又不知道怎么來和你說了。”
舒雅當然想了解自己的丈夫，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的確，正如吳曦所說，他們走到一起，更多的是因為利益。
吳曦經歷了太多的女人，對男女之間情啊愛啊的那一套，早就司空見慣。在他看來，那些東西太虛假了，根本就不是真的。
舒雅則自始至終看到了鄭國霖的混亂，同樣不相信愛情。鄭國霖對他的女人好，僅僅是因為她們漂亮，可以滿足他。久而久之，他和他的女人們之間，就形成一種親情關系。
鄭國霖之所以對她們這么好，與愛情無關。他只是心地好，愿意去用自己的愛心去對待她們，讓她們不因為他而遭受痛苦，讓她們因為他而生活的更幸福一些。
僅此而已。
所以，舒雅也不相信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