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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誘餌

大熊貓文學    贅婿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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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另一個男人配合著說著。

  笨重的腳步聲慢慢靠近房間,林曉沉著冷靜地想著:“他媽的哪個眼瞎來綁架本少爺?我們家什么局勢看不清嗎?白癡!”

  瞪著眼睛看著門口方向,想看看這次出手的是大佬還是蝦米?

  是否舍得下血本?

  “呦,小子,醒了?”一臉橫肉,黝黑皮膚,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裸露出上半身,猙獰著那張憨傻的大餅臉嘲諷地說道。

  “嗯嗯嗯”林曉生畏地像后縮,剛剛的冷靜已被嚇跑。

  綁票無非就是為錢!

  匪徒不可能露臉,可是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的看著林曉。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他們要撕票!

  心臟加速跳動的節奏快到懷疑人生,危險在慢慢逼近,胖子腰間鼓起的衣服好似藏著更危險的東西,放大的瞳孔驚訝地看著步步逼近的男人。

  “知道怕了?”男人嘲笑著看一眼身后的同伴。

  同伴是一個身形瘦削,高挑結實的男人,兩條飛揚的濃眉緊緊擠在一起,雖然眼睛是斗雞眼,可是看上去一點也不搞笑,整體感覺像陰曹地府走來勾魂的冷面殺手,自帶一種陰冷恐懼的寒氣。

  看著兩張完全陌生又恐怖的臉孔,林曉心臟跳動的速度已經超過新生嬰兒的跳動頻率,差不多心臟快要掙脫開胸膛,逃跑出來了。

  “別怕,別怕,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胖男人嬉皮笑臉的模樣比哭著還要恐怖,那雙混沌無光的三角眼,看上去有些詭異。

  “嗯嗯嗯”林曉垂死掙扎著想要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樣不明不白死了,太冤枉了,比竇娥還冤。

  “小子,想說話?”胖男人咧著嘴,冷笑著問道。

  那架魁梧的身形,那張鬼魅的臉龐,完全改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精髓,畢竟他看出林曉眼中傳遞出的信號。

  “嗯”林曉強忍著鎮定地點點頭,屈服地看著他們。

  “死到臨頭,完成你一個心愿吧。”胖男人說著“啪”一下撕下林曉嘴巴上的膠帶,那幾根剛剛長出的胡子被撕扯得生疼。

  “呼”林曉疼的呼哧一聲,嘆出一口濃重的口氣。

  “我爸有沒有來送錢?”林曉長話短說,撿著重點地問道,眼神中的急切遮掩住驚恐,迫不及待地瞪大眼睛盼望著他們能給出一點希望性的消息。

  “哈哈哈”胖男人轉頭看向身后的瘦削男人,兩人此起彼伏的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帶著嘲諷和悲哀的笑聲震動得整個茅草屋不斷搖晃著,風雨飄搖的感覺讓他親臨一把地震來臨的感覺。

  “錢?我們要命不要錢!小子,見了閻王,好好說話,希望下輩子給你投個好胎,別再當林宏的兒子,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為何是林宏的兒子?”胖男人有些惋惜的看著林曉嘆息一聲,搖搖頭,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林曉的頭,準備射擊。

  “跟他費什么話,早讓你解決了早回家,你硬要等他醒,也不知道圖什么?”瘦男人有些生氣地抱怨道,眼神嫌惡地瞅一眼癡望著他們的驚恐林曉。

  “別廢話,你懂啥,這小子不一樣,不是凡骨。”胖男人舉著槍的手顫抖著,猶豫著,一直渴望地看著林曉。

  “你發什么神經?一個吃五谷雜糧長大的毛頭小子,哪來這么多故事,你是不是網絡看多了?別磨趁了,開槍吧,早點回去拿另一半傭金。”瘦男人已經不耐煩地走過來搶槍,他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眼圈布滿紅血絲,脾氣暴躁地嘶吼著。

  聽到傭金,林曉下意識地趕緊說道:“我爸有錢,你們給他打電話,他一定會給你們很多錢的,雙倍?”林曉渴望地看著他們,好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哈哈哈…”兩個男人聽到林曉的話,莫名大笑起來。

  “不夠,那就五倍?十倍?”林曉不想放棄地不斷訴求著。

  兩個殺手斜著眼,戲謔而搞笑地看著林曉掙扎與恐慌,眼神里沒有一絲同情和猶豫,殺人如麻早已麻木的神經很冷淡地看著他,眼中毫無憐憫之色。

  “你爸有錢?哈哈哈,你不如去閻王殿問問你爸,他錢去哪了,小子,一路保重!”胖男人最終無奈地搖著頭,惋惜地扣動手槍,“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聽著風被撕裂的聲音,一顆堅硬的彈頭穿透胸膛,攝入心臟,只聽到血管崩裂,血液崩出,最后瞪著雙眼看著兩個毫無人性的男人走出茅草屋。

  看著他們瀟灑帶風的背影,林曉知道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絲記憶,帶著冤屈,帶著疑惑,帶著悲傷,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

  輕盈的身體慢慢從尸體里剝離開,林曉以為自己能站起來了,興奮地去摸躺在地上的肉體。

  落手那一刻,才發現,一切都是幻影,一切都是虛幻,他已經靈魂出竅了,他真的死了。

  人死了真的有魂魄!

  這是林曉對自己可憐的尸體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天空忽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一個驚雷接著一個驚雷的打著,龍卷風席卷著地上的雜物飛沙走石,將是一場恐怖的自然災害。

  “我就說我死得比竇娥還冤,不信?你看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林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看著搖搖欲墜的房屋嘆息著。

  才剛想走路,就發現身體輕盈地飄起來,一陣風把自己吹了到處亂撞,林曉害怕地大吼大叫著。

  很快鎮定下來,人死了哪會疼?

  不如像鬼一樣嚇人去?

  不對不對,我就是鬼,可以明目張膽索命去!

  身體像蒲公英的種子,在風中輕盈于飛!

  前面一胖一瘦兩具協調身影拼命向前跑著,剛想發揮鬼的特技嚇唬嚇唬他們!

  “胖子,你到底知道什么?”瘦子擔心又疑惑地抱著頭拼命跑,眼里滿是惶恐之色。

  “兄弟,對不住了!”胖子說著拿起槍,對著同伴腦袋一槍打下去。

  自相殘殺?

  殺人滅口?

  分贓不均?

  不經意間一道綠光閃過,還沒反應過來,發現胖子舉起手槍,沖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槍,那種謎一般的笑容震懾人心。

  信息量太大了,

  傭金不要了?

  為何要自殺?

  “凌霄,為何袖手旁觀?”天空傳來一位老者空靈的質問聲。

  “媽呀,有鬼…”林曉拼命跑,使勁飄,可那個聲音不遠不近就在身旁。

  跑出好遠,林曉才發現他自己就是鬼,哪有鬼怕鬼的道理!

  想清楚,又大搖大擺繼續翱翔于天,心想:“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你們給老子等著。”話音剛落,林曉就被一陣風吹到一道閃電劃過的天空。

  “凌霄,你還是一樣執迷不悟。”天空中那道悠遠而空靈的聲音劃破天際,灌入林曉耳膜,震得耳朵嗡嗡嗡地響著。

  “神仙?”林曉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天神顯靈,來救自己了。

  一陣眩暈的感覺,林曉只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很努力想要睜開眼睛時,只是感覺周圍好吵好吵。

  “乖女兒,你不要嚇爸爸,你醒醒?”只聽一聲沉悶而沙啞的男中音,語氣里滿是悲痛和驚嚇。

  “小雨,小雨”帶著哽咽顫音的女聲不斷呼喚著林曉。

  女人自帶的清香,還有那柔軟的身體,不斷沖擊林曉的敏感地神經,最怕女人的林曉下意識地縮著身子,怕身上巨癢。

  從小身患怪病,不能接觸女人,一碰到就巨癢無比,好比無數螞蟻在他身上行走,酥癢難受。

  “愣著干嘛?快打120,送醫院啊。”女人充斥著怒吼的聲音震得林曉耳膜發顫。

  “直接給殯儀館打電話算了,撞成這樣!”

  “肯定救不活了。”

  “這人真可憐。”

  “殯儀館?有人來給我收尸了?”林曉使勁睜開雙眼,就想搞清楚眩暈的感覺為何如此真實?

  當林曉準備從女人香里逃離出來,頭劇烈疼痛得有些反胃想吐,吃力睜開眼,眼中透著茫然的神色打量著四周。

  啊!一股龐大的信息瞬間從他的腦海里炸開。

  灰白的世界!

  指指點點的人群圍著自己,他們眼神中那種無奈和惋惜看得人心惶惶。

  陳舊破敗的景象映入眼前,身邊的一切好陌生,如同黑白電視機里放映出的世界。

  林曉本能的想要飛起看清周圍一切,才發現,渾身肌肉酸痛難忍,骨頭像碎了一般,直接不能動彈。

  “我不是死了,沒有痛感嗎?怎么會這么疼?”林曉驚疑的心中嘀咕著,好像剛剛痛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醒了?”

  “真的醒了?”

  “太神奇了。”

  圍觀人群又細細碎碎、交頭接耳的說著疑惑。

  “小雨,別動,醫生一會就來。”一聲驚喜的女聲溫和地沖著自己說道。

  “別碰我!”林曉本想怒罵抱著自己的女人,才發現自己出不了一點聲音,只見嘴巴張合著,就是沒有一絲聲音出來。

  “也對,我都死了,還怎么可能出聲音。”林曉無奈地垂下腦袋,不再關心周圍熱鬧地人群。

  “謝天謝地醒了。”另一個男中音更加興奮地說著。

  兩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灌入耳朵,林曉奇怪的偏頭看著兩個翻版年輕時的外公外婆,男人偉岸的身姿站在眼前,而自己躺在女人懷里,都坐在地上。

  女人、擁抱、溫暖,太真實了,不像夢,也不像閻王殿,更不像天堂,

  “凌霄仙子,你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了。”耳膜中又想起那聲悠遠而空靈的老人聲,還是那般慈愛。

  “凌霄是誰?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林曉!”林曉心中嘀咕著,就是不愿相信耳邊回蕩的聲音。

  圍觀人群繼續吵吵嚷嚷,本來就委屈、無奈的林曉更加煩躁。

  “啪”地睜開那雙透著靈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煩躁地看一眼周圍一切。

  原本要去閻王殿問問爸爸林宏,為何會有人要來殺自己,沒想到自己躺在一個女人懷里,還長得這么像外婆。

  “救護車怎么還沒到?”翻版外公擔心又疑惑地看著魁胖的中年男人問道。

  這男人又是誰?

  “我打過電話了,應該還在路上吧。”男人松了口氣,著急地回答道。

  “小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翻版外婆擔心又溫和地問道,語氣里也帶著疑惑地看著林曉。

  “車都撞成那樣了,能沒事嗎?”像外公的男人抱怨又責怪地說。

  什么意思?

  這對夫婦說的是我嗎?

  莫名其妙!

  “小雨,還知道我是誰嗎?”翻版外婆著急的看著林曉問道。

  小雨?

  凌霄?

  我到底是誰?

  狠狠閉上眼,再次睜開雙眼看看周圍的一切,一群吃瓜群眾竊竊私語的交談著什么,他們的眼神多了一層驚疑和匪夷所思的情緒在里面。

  使勁低頭想看看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的確良的藍色碎花襯衣,休閑亞麻長褲,一雙黑色呢絨小黑布鞋,不信地再看看胸前攏起的衣服,還有搭在上面的兩條又粗又長的大辮子。

  女人?!!!

  這明明是一具女人的身體,怎么回事?

  這個女人是誰?

  驚恐的放大幾倍瞳孔,潰散地看著眼前的所有人,只有抱著自己的女人臉上帶著苦澀地笑意,而周圍的人都是惶恐地看著林曉。

  “怎么回事?”一聲尖細軟糯的女聲從自己的喉嚨里發出,林曉不信地想要抬手去摸自己身體,只是太疼了,實在動彈不了,最終只能放棄。

  “小雨,你出車禍了,你還記得嗎?”抱著林曉的女人眼神透著傷痛地說道。

  “車禍?”林曉不信地又重復一遍女人的重點詞匯。

  明明是槍殺,怎么變成出車禍?

  圍觀群眾投來惋惜的眼神,不停地搖著頭,看著林曉。

  聽到回復,林曉使出渾身力氣,轉頭想要看清周圍的一切,透過人縫隙看到那輛離自己不遠處的桑塔納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撞自己的車?

  怎么成那樣了?

  黑色桑塔納慘不忍睹,前擋風玻璃支離破碎,前傾蓋凹陷,上面還有一灘尚未干枯的血漬,前擋水板落在地上,黃色的雙閃大燈不斷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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