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也來得快走得也快,除了跟田大龍一家,和村里干部打了交道外,基本沒跟別的鄉親打任何交道。
不過黎夏的消息,通過魏也,大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同時和這些消息一起回來的,還有黎父當初死有蹊蹺的事,不過魏也沒說太多,只是表達了這么個意思。
可這種事,越是捕風捉影越是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黎升平之前一直是在南邊打工,那一年是頭一年去京市吧?”都是一個村里的,大家經常會抱團取暖,一起出門務工。
在去京市之前,黎升平一直是領大家伙出去的頭頭,他腦子靈活人又講義氣,大家都愿意跟著他。
事實上跟著他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黎升平找活都挑的,老板口碑不好,現場保護措施不行,他要么不干,要么提出意見,讓改好再干。
反正那幾年,跟著他出去打工的,基本就沒遇到過工錢要不回的情況。
就算有老板拖工錢,黎升平也是打頭陣替他們去討工錢的,大家也都服他。
后來是在京市那邊有個機會,黎升平想去試試,其他人呢,不太敢去試,再加上那會手里都有活,黎升平就說他先過去,打個頭陣。
要是活多錢多能安穩下來,就領大家伙一起去。
“周啟仁當時一直在村里,嫌做工累,就聽說是去首都機會好,就跟著去了,是不是?”有人問。
大家仔細一回想,確實是這樣,當時去京市的,就只有黎升平和周啟仁兩個,后來黎升平出事,都是在京市火化的,周啟仁就給人帶了個骨灰回來。
這也就是欺負黎家長輩不在,孩子還小不懂,就一個不管事的楊望湘當家,不然在這個時候,大家還是講究一個入土為安的。
“老黎出事后,周啟仁是不是就發達了?我們讓他帶我們去京市,他還不同意,你們說…”
有些事沒有點醒的時候不覺得,這一被點醒,就感覺過往都是蛛絲馬跡,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這周啟仁要是不心虛,他為啥攔著我們去京市?”
大家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猜測也越來越深,“走,早幾年村西的何木匠不是去過京市嗎?他當時去找過周啟仁吧,咱們問問去。”
“我早跟你們說了,周啟仁不念同鄉之情,他就是過年回來給你們散點煙,你們還真當他是什么好人,我到京市,連他家門都沒進得去!”
“這周啟仁怎么這樣,他這是忘本!”
“你們說,那孩子說黎升平死得有蹊蹺,這跟周啟仁會不會有關系啊…”
鄉親們心里各種猜測,可惜周家本家的人現在沒有人在鄉下,旁邊的近親也不了解周家的事,他們也無處求證。
魏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周啟仁雖然不肯帶鄉親們出來做事,但在鄉下還是盡力經營著名聲的,他還想把周啟義推上村干部的位置。
可惜他安排的左右手之一周啟義沒有替他把這事辦好,周家的名聲后面本來就不太好了,現在又傳出來這事。
所幸周啟仁已經把老家這步棋給廢了,這些人怎么想,他并不在意。
魏也回到京市,下飛機就見到了黎夏。
“那些事找田叔或者村里人幫忙做一下就行,你非得親自跑這一趟做什么。”黎夏對魏也十分無奈。
現在老魏也不在老家那邊,要是老魏在,魏也還能回去見見他們。
魏也笑著把手里的盒子遞給黎夏,跟他開玩笑,“我去收租不行?”
黎夏拿到盒子就是一愣,這小木盒子她認得,是她奶奶的陪嫁,她小的時候給了她,被她當成藏寶箱,裝些零東八碎的小玩意兒。
這東西早消失在了黎夏的記憶里,重生后黎夏也沒想起它來,她打定主意讓家里保持原樣,就沒有去翻家里的東西。
“田大龍把東西都保存著,我把有紀念意義的都挑了出來,找了車運過來,過幾天能到,到時候先放到給漾漾買的屋子里頭去。”魏也見黎夏臉上的笑意凝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無聲安慰。
黎夏本來心里正傷感,聽到后頭一愣,“什么屋子,給漾漾的屋子?你什么時候又買了房!”
魏也一頓,給黎漾買房子這事是瞞著黎夏的,黎夏一直就不同意他給她們買房,就是學校外頭那房子,說是給黎夏的,但房本上現在還是魏也的名字呢。
沒辦法,魏也根本就拿不到黎夏的證件,很多事就沒法操作。
不過這沒關系,以后他寫個贈予去公證一下就行,房子反正是給黎夏的,他老家有房子了,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頂多弄個房子自住。
在魏也看來,自住都沒必要,反正是干中介的,還怕沒有房子住嗎?
至于給黎漾買的房子,就好操作得多,拿到證件,直接買在黎漾名下就行。
“漾漾的證件是小南給你的!”這事沒有人配合不行,黎夏沉著臉問。
魏也忙攔她,“不是小南,不是,是我從老爺子手里哄過來的,跟小南沒關系。”
黎夏看著魏也睜眼說瞎話,陳新春上了年紀,別說家里孩子的證件了,就是他們老兩口自己的,都通通交給了黎夏,但黎夏因為要到京市上學,證件就又交給了黎南。
除了黎南,還能有誰跟魏也打掩護。